“我給你一分鐘,不是,兩分鐘,你最好趕給我發消息過來。”
安靜的手機,干凈的手機屏,沒有任何的響。
程燁微微皺眉,覺得應該是網絡不好,舉高手機,把另一邊的窗戶打開,拿著手機出窗外,依舊是毫無響。
他冷哼一聲,大力把窗戶關上,直接撥通微信語音聊天,他倒是好奇了,這人現在去哪兒,這麼忙?忙到沒時間發個消息?
江晚從柜里拿出巾正在發,對還在玩手機的黎姿催了一聲。
黎姿趴在床上,又磨嘰了會才慢悠悠起拿過一旁的睡去衛生間洗漱。
江晚把巾掛在脖子上,雙臂撐在窗沿上,抬頭看著窗外皎潔的明月微微出神,突然想到程燁現在應該到家了吧,發個信息問問。
轉走到寫字桌旁,剛解鎖手機,未接電話十幾通,一點開上面的備注居然是99%,什麼時候保存過這個號碼?現在詐騙都那麼厲害了?直接數字代替?
江晚正準備打開微信,結果語音聊天占據了整個手機屏幕,是程燁打來的,很快接起,剛準備問有沒有到家,對方不給開口的機會拋給一大堆問題。
“你在忙什麼?為什麼沒接電話?你知不知道我差點以為你反悔了!”
江晚聽著他近乎炮轟般的問題,微愣:“什麼反悔?”
電話那頭的人漸漸平靜下來:“阿晚,我差點以為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。”
江晚聽著他突然擔憂的語氣,把手機從耳邊挪開,屏幕亮起,“靜音”標識讓現在有些尷尬:“那什麼,我不小心把靜音打開了。”
電話那頭良久無聲。
江晚以為是信號不好,試探道:“你在聽嗎?”
“如果你現在在我邊,應該不是站著說話了。”
“什麼?”
“就地正法。”
江晚忽而想笑:“對了,我手機十幾通電話也是你打的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上面備注是99%,你什麼時候給自己改的備注?”
差點以為是詐騙電話。
“你和黎姿去房間的時候,正好你手機在外面,我隨手存了電話。”他說的理所當然,“哪有朋友不知道男朋友手機號的?”
江晚不知道為什麼,這時候想逗逗他:“那還是改回程燁吧,免得下次我以為是詐騙電話。”
“你敢!”他有些氣急敗壞。
學他以往說話的調調,江晚散漫道:“威脅我?”
程燁現在看不見,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神在和他說話,只得哄著說:“沒有,你聽錯了。”
“程燁。”著他的名字。
“怎麼了?”
“我怎麼舍得反悔啊。”
落地窗前,程燁角笑意揚起,窗戶上結起一層冰花,修長的食指點在玻璃上:“阿晚,你在窗戶前嗎?”
“嗯,在啊。”
“把手放在玻璃上。”
江晚不知道他要做什麼,聽他的話乖乖照做。
“寫下我的名字。”
江晚哭笑不得,原來他也這麼稚,跟小孩子似的:“好,那我開始寫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他輕咳了一聲,“你先寫完禾字。”
“你神神的要做什麼啊?”江晚忍不住問出聲,偏偏這人賣起了關子就是不說。
直到電話里面再次傳來他的聲音:“寫完了嗎?
“嗯,寫完了。”
“現在把手放在玻璃上,我說開始再寫,寫完后立刻說話。”
江晚聽話照做。
“三、二、一,開始!”
窗戶上的冰花將整面窗全部覆蓋,江晚認真在玻璃上一撇一捺書寫,“程燁”兩字已經悉到不能再,沒有任何的停頓,流利舒暢寫完。
“好了。”
“好了!”
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口。
江晚還是沒太懂他剛才說的話:“為什麼要讓我先寫禾字?”
他看著窗戶上的剛寫完的字,輕笑道:“等你寫完禾字,我想一起寫完我們的名字。”
江晚盯著窗戶上的“程燁”兩字,心里默默再寫一遍他的名字,一共是二十二畫,手在他的名字之下寫上自己的名字,一共是十七畫,“禾”字只有五畫,所以要先寫完“禾”字,余下的筆畫才會等數,原來他是這個意思。
“你怎麼會這個?”頗好奇。
“我全能。”
聽著他臭屁的話,江晚現學現賣:“那你知道我們的名字相差五畫嗎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知道這五畫中間代表什麼字嗎?”
“什麼字?”
“他。”
程燁在玻璃上寫上“他”字,竟然真的是五畫。
電話里傳來得意的笑聲:“我可是雙科第一,哼!”
話這種事一點即通。
程燁竊笑出聲:“好,但我覺得記字更好。”
“記字?”
“嗯,我希你我之間沒有忘記,永遠記得彼此。”
江晚過窗戶看著窗外的夜晚,雖然只有這四方四角的空間,但只要想到程燁和一樣站在窗前欣賞同樣的夜,就覺得距離拉近了好多,即使看不見不著,仿佛也能覺到他就在邊。
窗外的煙花繽紛絢爛的炸開,在黑天際中一道道星如瀑布般慢慢墜落。
“程燁。”
“嗯?”
“新年快樂。”
程燁看著遠綻放的煙火,聽著手機里剛才傳來煙花炸裂的聲音,聲回應:“新年快樂。”
兩人不舍掛斷了電話。
程燁的手機傳來“嘟嘟”電量不足的聲音,他笑了下,拿起床頭柜上的充電給手機充上電,剛轉,有電話打來。
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的人名,隨手接通了電話。
“阿燁,新年快樂。”
電話里傳來一道溫的聲。
“嗯,新年快樂。”他淡淡回應。
“阿燁,我明天回來。”
“嗯,聽周彥說了。”
方韻璟站在臺上,看著五十的霓虹燈街景,藏在心中許久的話緩緩溢出:“你會來接我嗎?”
程燁垂眸靜默許久,低聲說:“我應該沒有時間。”
方韻璟輕搭在臺欄桿的手下意識握,周彥今晚反常的話,終究讓沒辦法不去胡思想,可以在周彥面前裝作若無其事,故作灑,但在他的面前,一切的面和偽裝土崩瓦解。
“阿燁,你是不是了新朋友了?”
對于的打聽,程燁早已習以為常,但唯獨這次,他沒來由厭煩:“韻璟,這是我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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