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里開了暖氣,江晚一進來撲面而來的暖意席卷全。

程燁接過手里的安全帶扣上:“里面放了熱茶，喝點。”

江晚瞥了眼膝前的屜，本來不想喝,奈何冷的直發抖，雙手在上停留片刻朝屜去。

里面是最喝的桃烏龍茶,還是熱的。

吸管破封口時也是車里唯一的聲音。

一個專注開車,說談談卻無話可說。

一個咬著吸管,抱著茶卻悶不做聲。

冗長的安靜最終還是由程燁打破。

車子在駛離警局后,停在路邊臨時停車位上。

專門看守停車位的大叔背著包從樹蔭下走來敲響車窗。

“這里停車要收費，一小時五塊，現金支付，不支持刷卡。”

程燁隨手從上掏出一張二十遞給他。

大叔拿出停車券和筆:“小伙子，停四個小時啊？”

“我們有事說，一會兒就走。”

大叔朝副駕駛瞥了一眼,過來人的眼神看向程燁，刻意低聲音在車窗旁說:“小伙子，態度好點，沒有哄不好的。”

程燁下意識側眸看他,大叔沖他眨眨眼:“都是經驗之談。”

說完,開了一張四小時停車券遞給他離開。

程燁盯著他背影細細品味剛才說的“經驗之談”,決定試試看。

“茶還熱嗎？”他解開安全帶，偏頭著。

江晚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阿晚,也許我在今天理事的過程中讓你覺得我偏袒，事發突然，我只想讓你先離開,剩下的事我來解決,你不知道當時你的臉慘白,我真的不希看到你為了別人的事傷害自己。”

江晚抬眸著他，他的臉上沒什麼表，但眼底是對的無奈。

道理都懂，可當時的一瞬間什麼都不想了，只知道阮愉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文琦造傷害，更何況當時說的那番話怎能不激。

那是一條命啊，就算那人和沒關系都到唏噓，更何況那人是文琦。

是上一秒還在給發信息道歉，還在給打電話的人。

下一秒冰冷的尸躺在地上，死相可怖。

曾見過那張笑靨如花的臉，所以在見到文琦沒了生氣躺在地上一不之時，除了大打擊，更多是懊悔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接上文琦的電話……

獨自一人在審訊室待著的那段時間，文琦的聲音在的耳邊不停回。

問為什麼不接電話？

如果接了電話，本不會死。

心里的負罪得江晚不過氣來，強的淚水在此時不控制般溢出，打了白凈的臉頰。

程燁就怕會因為這件事耿耿于懷，黎姿已經給他發過消息，說江晚當時緒激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阮愉說的話，更惱火自己。

程燁順勢將擁懷中，聲寬:“阿晚，沒有人想要發生這種事，文琦不會怪你，你什麼都沒做，又怎麼會怪你？你們之前關系那麼好，不會的。”

江晚把臉埋進他的膛放聲大哭:“程燁……為什麼會這樣……還那麼年輕。”

程燁將手里的茶輕輕拿走，雙手捧住的臉，迫使看著自己，一字一句道:“阿晚，放過自己，別再鉆牛角尖了。”

江晚盯著他的眼未出聲，良久，無力點了下頭。

得到的回應，程燁心里的擔憂也放下不，輕的黑發:“阮愉的事，我向你道歉，我在當時急于怕你出事，說的話也重了些，別怪我好不好？”

江晚紅著眼從他口前緩緩抬頭:“阮愉對你很信任嗎？”

信任到發生命案也會下意識告訴程燁。

程燁與相視許久，輕嘆一聲:“阮愉的哥哥曾經幫過我，我算是欠了他一個人，后來阮愉來了復華上學，哥從來沒拜托過我什麼事，只在阮愉來學校前給我打了通電話，拜托我多照看他妹妹。”

江晚知道他肯說出來就一定沒說謊，但心里的不舒服好似頂在口上，自己的男朋友還要照看別的生，這種事就算再怎麼大方也難掩不悅，更何況對阮愉，從來都沒有好。

“當時站在你后，有一瞬間我覺得你們才是一對。”江晚仔細看著他，這副眉眼早已刻在心里，不用看也能描繪出來，“我在想，我們之間還會不會出現第二個阮愉？”

程燁搭在肩上的手不經意收，為突然的假設心底掠過不安:“不會，我們之間不會有第二個阮愉。”

江晚靜默幾秒，本不該在本就敏的時期還提起另一個人，可心里的不確定在拼命慫恿問出口。

“方韻璟呢？”

程燁鎖眉頭，為忽然提起方韻璟有些詫異:“這關什麼事？”

“程燁，你不會看不出來方韻璟對你是什麼心思吧？”

搭在肩上的手緩緩放下，他凝視著，眼底是轉瞬即逝的不耐:“是，我知道對我什麼心思。”

江晚嗤笑一聲:“瞧，我們之間還會有第二個阮愉。”

程燁不懂為何在此時要談起方韻璟，明明他們是在說文琦和阮愉的事，為什麼要牽扯到本就不想關的人。

“是我朋友，僅此而已。”

“但卻是一個隨時隨地會出現在你我邊的朋友對嗎？”

程燁垂眸無奈:“你想說什麼？”

江晚笑了一下:“我想問的是，同樣的事發生在我和方韻璟之間，你會如何？”

“你為什麼要提這種莫須有的問題？方韻璟和阮愉本就是兩個人，不會這麼做，也沒理由需要這麼做。”

江晚著他，須臾間笑出了聲:“你瞧，我們之間看似很好，其實不堪一擊，只要發生事，我們之間的鴻就會無限放大，你會因為阮愉哥哥的拜托對施以援手和照顧，會因為方韻璟和你自小的對下意識的信任，你有想過我嗎？”

程燁怔愣在位子上，一時間他竟忘了該如何回，又或者說該如何為自己剛才的言論解釋。

沉默是對弱勢方最嚴重的傷害。

江晚抬手他的眉骨:“你還記得那天說的話嗎？”微頓，“你會堅定走向我，這次每次下次，可這次你并沒有堅定的走向我。”

程燁握住的手:“不要因為一件事就否定所有，我和你說了，阮愉的事的確我理的太過果斷，但我并非不信任你。”

江晚低眉輕輕搖頭:“如果我不是你的首選，這份我可以原封不退回。”

程燁沒來由心慌:“你什麼意思？”

“我想說我們是不是到這里就好了。”

車再一次安靜下來。

江晚低頭不語，也不想再聽他說許多解釋的話，他們之間都有自己的理由為自己辯解，與其爭吵不如放過彼此都能清凈。

深吸一口氣，拉門扣想要下車。

左手被人牢牢拽住，力氣甚大將直接拉了回去。

江晚驚愕著他，他鐵青著臉，眼神翳。

“江晚，你把我當什麼？”他冷笑一聲，“想分手？老子同意了嗎？”

江晚掙扎著試圖能從他手上逃離:“程燁，你做什麼？”

他將人狠狠拽到前，右手著的臉，一字一句清晰道:“想分手，做夢去吧。”

江晚被他嚇到了，他們在一起后，他從來都是溫的，從未在面前暴過任何的壞緒，以為說了分手，以他心高氣傲的個一定不會挽留，沒想到反倒激怒了他。

“這話我就當你沒說過，懂了嗎？”他的指腹在白皙的臉龐來回挲，“阿晚，你這麼聰明，一定懂我的意思對嗎？”

江晚盯著他的雙眼，就是不肯服。

程燁在臉上挲的指腹驟然停下，對上不愿低頭的雙眼，男人天生的征服在此時淋漓盡致展現。

他溫不在，著的臉狠狠咬上的紅，在的掙扎中，將雙手死死固定在副駕駛頭枕上，不容置喙的吻將狠狠在座椅上。

“程，唔……”

好不容易才說出來的一個字，被他狠戾奪去。

江晚已經不到任何的溫，他像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，更是在懲罰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。

紅被肆意侵略，鼻息間烏木佛手的香味讓昏昏沉沉。

放棄了掙扎，任由他肆意而為，空氣似乎變得越來越稀薄，的腦子漲漲的，甚至連他什麼時候停下也未察覺。

程燁低眸著剛被-過的，殷紅刺目。

他抬手在紅上輕輕:“你乖一點，好不好？”

江晚偏頭避開他的:“這就是你說的喜歡嗎？”

程燁指尖微頓，竟不知如何回應。

冷笑一聲:“我不是傀儡，我有自己的脾氣，我更不是之前你那些只會哄著你的朋友！”

程燁狹長的眼眸微瞇，強忍呼之即出的怒氣，哄道:“那你想要我怎麼做？”

江晚避開他灼烈的視線，賭氣道:“放我下車。”

他輕嗤:“除了這個。”

江晚瞥他一眼:“那你送我到前面站牌，我自己回去。”

他挑眉回應:“不行。”

“你剛才還問我想怎麼樣，我說了你又不答應，你到底想怎麼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