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暑假,是我整個小學生涯中,過得最灰暗的一個暑假。
往年的暑假都是我最快樂的時,上山打鳥,下河魚,晚上拿著手電去田里抓青蛙。
但是這個暑假,我哪里都沒敢出去玩,每天在家看書,干農活,為自己“贖罪”。
以我的績,考進縣城的中學應該沒有問題,結果在酒的作用下,發揮失常,只能去鎮上讀中學。
我所在的紅旗村,坐落在大山深,老爸老媽都希我能讀書改變命運,走出這個窮山,不要像他們一樣,一輩子窩在山里。所以他們對我還是抱有很大期的,很憾,我讓他們失了。
家里面,只有老爺子沒有責備我,老爺子是個豁達的人,看得很開,他常說“兒孫自有兒孫福”,勸爸媽他們別那麼多心,說我的命都是撿回來的,能夠健健康康活著就很好了,至于人生怎麼走,都看我自己的造化。
以前的暑假都覺過得特別快,一晃眼就過去了,然而這個暑假卻無比的漫長和煎熬,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,迫切的盼著開學。
終于熬到金秋的九月,我和胖子結伴去鎮上的中學讀書,逃離了紅旗村,逃離了父母的責備。
胖子向我抱怨:“你可是不知道,這兩個月我都快瘋了,我媽每天就跟蒼蠅一樣,在我耳邊嗡嗡嗡,嗡嗡嗡的,差點沒把我煩死!”
我沒好氣地說:“還喝酒不?”
胖子脖子一梗:“喝啊!怎麼不喝?這俗話說得好,男人不喝酒,枉在世上走!啊哎呀——”
我一腳把胖子踹進稻田里,說我是災星兒,我看胖子才是我的災星兒,媽的!
距離最近的集鎮要走半天的山路,集鎮不大,只有一所中學,所以中學的名號還很響亮:“鎮一中”。
我們都很清楚,一些績好的,家庭條件好的學生,都去縣城讀書了,留在鎮一中讀書的,大部分都是績不好的,調皮搗蛋的,或者家庭條件比較差的學生,其學習風氣自然是沒法跟縣城里的學校相提并論。
我和胖子不可能每天往返,所以只能選擇住校,只有鎮上的孩子才有資格每天走讀。
報了名,打理好宿舍,就開始為期一周的軍訓。
九月初的天氣還是相當炎熱,幾天的軍訓下來,我們被曬得又黑又瘦,尤其是胖子,幾乎奄奄一息,并且還練就了“同手同腳”的絕技,令軍訓教無比的崩潰。
正式上課的第一天,班里來了兩個人,一男一。
男的長得高高瘦瘦,穿著打扮都很洋氣,留著一頭很有藝氣息的中長發,搞得就像韓星一樣,雙手在兜里,里還咬著口香糖,小眼神閃爍著桀驁不馴的。
很多人都在下面竊竊私語,說這個男生名龍濤,家里在鎮上開了一家小煤窯,是鎮上出了名的富二代,穿的用的都是名牌,是不生心目中的高富帥,,大家都喊他“龍爺”。
龍爺旁邊站著一個生,長發飄飄,勝雪,長相非常甜,一下子就吸引了全班男生的目。
像胖子這種下流胚子,那雙眼珠子都要飛出眼眶,哈喇子流了一桌子。
生的穿著打扮也很不錯,跟洋娃娃一樣,跟班里的其他生比較起來,有種鶴立群的覺。如果是天鵝,其他生全都是丑小鴨。
生名“張語馨”,老爸是鎮上的書記,二代,妥妥的白富。
龍爺和張語馨都沒有參加軍訓,沒辦法,家里有錢有權,學校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。
班主任是個留著地中海發型的小老頭,按照慣例,第一天上課,班上要組建班干部。
小老頭直接就讓張語馨擔任班長。
這個時候,龍爺就主舉手,說他擔任紀律委員。
龍爺腦子著呢,我們都知道,一個班級里面,其實紀律委員才是最大的,握有“生殺大權”。
小老頭這次假惺惺的詢問全班同學的意見,大家都知道龍爺的家庭背景,自然也不可能有人反對,所以龍爺順理章當選紀律委員。
像我和胖子這種老實的山村孩子,對這些職也沒什麼興趣,反正怎樣都不會落在我們頭上。
班干部基本上都由鎮上的學生擔任,除了學習委員的職位是一個農村孩子擔任,因為人家的學習績確實是好,以全校第一的績學,所以學習委員也不會有人跟他爭。
新的校園生活開始了,短暫的新奇以后,很快就趨于平淡。
我們平時都在學校里起居生活,只有周末才回家一次。
張語馨為我們的班花,胖子每天都在邊念叨。
實話講,張語馨長得確實漂亮,但相比柳青青,我覺得差了不是一星半點,柳青青畢竟是蛇仙,那子仙味兒是普通人所沒有的。
這幾天我聽的最多的就是有關于龍爺的故事,龍爺仗著家里有錢,在當地也有點黑道關系,所以從小飛揚跋扈,為所為,讀小學就經常欺負同學,還敢提刀砍人,可謂是臭名昭著。
但這樣的貨,居然還有很多孩喜歡,并且還有很多男生把龍爺當做崇拜的偶像,每天圍著龍爺獻殷勤,龍爺儼然一副大哥派頭,不僅在班上,在整個校園都是呼風喚雨。
這天中午,我們吃完午飯回到宿舍,正準備午休。
宿舍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,龍爺帶著兩個跟班,兇神惡煞的從外面走進來。
不等我們反應過來,那兩個跟班就手指著我們,一副狗子模樣的嚷嚷道:“都他媽不準說話,老實點!”
龍爺走到我下床,把下床一個名徐文博的男生拖了起來。
徐文博戴著眼鏡,老老實實的,說話也比較溫,他是鎮上的人,但因為父母常年在外工作,沒人照顧,所以他沒有走讀,跟我們一樣都是住校生。
他屏住呼吸,緩緩地抬起頭,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,一直落到了女孩裸/露脖子上…… 一秒鐘以後,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“咯咯”聲,他半張著嘴,連尖叫也發不出來,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,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,四肢冰冷麻木,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。 他看見……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“紅線”!不是飾品,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……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!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,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:“喲,小郭,你這是怎麼了?” 郭長城猝然回頭,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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