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兩場決斗比第一場更加激烈。
紀明月心里帶著火,起手來有點不管不顧的意思,對方也是個不要命的,三場下來,難免掛了點傷。
紀明月不太在意,在杜二爺那里理完上的傷,就離開了格斗場。
出來之后,給蘇蘇打了個電話。
“你確定你把我在盤華的消息給顧墨了?”
蘇蘇道:“是啊,為了讓他信服,我還特意多了一點消息。怎麼了?是出了什麼事嗎?”
紀明月皺眉:“霍涔沒來。”
擂臺周邊的看臺就那麼大一點,前面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,照霍涔和顧墨的份,不可能在后方。
但三場下來,也沒見到霍涔人影。
想起紀繁星那個宣聲明,心頭沒來由地到一陣躁郁。
蘇蘇猜測道:“會不會是霍涔發現k和紀明月不是同一個人,他對k失去興趣了?”
紀明月眼神閃了閃,深吸一口氣,道:“幫我查一查他最近在做什麼。”
蘇蘇的辦事效率極快,掛了電話沒多久,便給了回復。
“霍涔和顧墨在東市合作開發的項目正式啟了,他們昨天剛到東市,遇到了一點麻煩,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去。”
紀明月卻捕捉到了其中的訊息:“他不在北城?”
“不在,你從北城離開的那天,他就離開了。”蘇蘇說道。
紀明月又問:“那紀繁星的宴會是怎麼回事?”
不是說霍涔會在今晚出席紀繁星的私人宴會,然后在順便宣嗎?
他人現在還在東市,怎麼宣?
提到紀繁星,蘇蘇的語氣頓時變得古怪。
說:“就在剛才,霍氏急公關,發布一條態,說目前霍氏沒有和紀家聯姻的打算,希紀紀繁星不要造謠,否則若是對霍氏造影響,將會追究法律責任。”
紀明月愣住:“什麼?”
蘇蘇說:“簡而言之就是,紀繁星唱了一出獨角戲,丟人丟到了太平洋。”
哈哈笑了幾聲,“該說不說,這要是霍涔對之前紀家糊弄他的報復,這口惡氣實在出得讓人痛快!紀繁星估計現在要氣瘋了!”
紀明月的心莫名松快了幾分。
“不蝕把米,紀家想把霍涔玩弄在掌心,還差點火候。”
接下來的兩場決斗,紀明月有點心不在焉,在下半場的時候了點傷。
加上對手耍賴,帶了把短刀上場,在紀明月已經獲勝放過他之后,對方不僅沒有毫激之心,趁著紀明月轉的時候,從背后撲過來,差點把捅了個對穿!
要不是躲得快,可就不是背上那點外傷了。
自己還沒怎麼著,杜二爺得比這個當事人還慘。
“哎呀呀怎麼搞這個樣子,你今天怎麼回事啊,那可是生死決斗,你在場上分心,下場的時候也心不在焉,你差點死了知不知道!”
紀明月上到都是傷,一塊塊青紫痕跡出現在雪白的上,看著目驚心。
好不容易上完藥,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沒站穩,“沒死就行。記得把錢打給我。”
說完就走,沒有毫拖泥帶水。
半點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,看得杜二爺直嘆氣。
紀明月出了地下決斗場,卻沒有回北城,在拿到錢的第一時間,先給念念的主治醫師匯了一筆錢過去,剩下的全給了蘇蘇。
除了投公司的錢,另外吩咐道:“給王爺爺送十萬過去。”
王勝在給他安頓的小院住的開心,前兩天還打電話說,那邊村里的人都很好,讓放心。
做完這一切,紀明月便回酒店睡了一覺。
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。
醒來的時候渾如同被什麼重碾過一般,翻個都鉆心撓肺的疼。
窗外電閃雷鳴,大雨瓢潑。
床頭的手機響了不知道多久,睡得太沉了都沒聽見。
電話是蘇蘇打來的,電話接通,蘇蘇的語氣沉沉的:“明月,王爺爺死了。”
窗外陡然劃過一道閃電,慘白的芒照亮了紀明月本就蒼白的臉。
瞳孔猛然:“你說什麼?”
蘇蘇的聲音和驟然落下的驚雷同時響起,讓人聽得不是很真切。
“王爺爺死了,今天中午的事。”蘇蘇說,“我今早給他送錢的時候他還好好的,還讓我告訴你要好好活著,不要去想那些過去的事,還說要去墓地看你母親……”
“尸是剛才才發現的,他穿得整整齊齊躺在床上,房子打掃得干干凈凈,法醫說,他是服用過量安眠藥而死,從現場況來看,判定為自殺。”
紀明月呆坐在床上,嗓子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,半個字都發不出來。
蘇蘇的聲音很輕很輕,混合著打在窗戶上的雨滴聲,幾乎聽不真切。
“他留了言給你的。”
言是他發給紀明月的最后一條信息。
發給的時候,睡得很沉,本不知道。
【今天我去墓地,沒敢去看小姐,我怕會怪我。幸好你還好好地活著。】
也許王勝從未從當年那場大火里走出來,他沒有能救出他的小主人,眼睜睜看著葬火海,這一幕早就了他心里無法愈合的傷。
在年累月的自責中,終于垮了他。
如果沒有見紀明月,或許他依舊可以靠著這一點希茍延殘地活著。
蘇蘇一連喚了紀明月好幾聲,都沒有得到回應。
擔憂不已,“明月?你別嚇我啊,你說句話!”
紀明月張了張口,啞聲道:“我沒事。”
看向窗外,烏云沉沉地籠罩著整座城市,閃電如同蜘蛛網般蔓延在天際,芒不斷落在臉上,明滅閃爍的閃電里,輕聲道:“沒事的,我沒事,這個仇,遲早會報的。”
紀家的仇,紀煙的仇,還有自己的仇……
紀如林他們加諸在上的一切,總有一天,會十倍、百倍地還回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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