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來，我是打算去自首的，可是，那里的警察太兇了，我實在是太害怕了，就謊報了失蹤……”

“可是，沒過多長時間，門口的那棵櫻桃樹竟然開了花……”

“我就在想是不是孫先生他顯靈了？這……怎麼會有沒有葉子就開花的樹？”

“再后來，樹上結出了果子，我不敢吃，可是，那櫻桃摔在地上像是……就像是很多很多的……”

“我便干脆找人給那櫻桃樹噴了藥……從那以后，櫻桃樹總算再也不結果了。”

“我對不起孫先生……”

王萍的面容從委屈到悲涼，最后慢慢恢復平靜。

一臉麻木地坐在地上，也就那麼一直坐著。

……

四周靜了許久。

饒是連一貫心狠手辣的顧長野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他其實還想問好多問題。

想問到底下了什麼藥，下了多劑量？

想問埋孫奉賢的時候，他是不是還有一口氣？

可是他不敢問。

他怕得到連他都會害怕的答案。

“四爺……”

顧長野轉去看看虞司寒，眉頭皺了一團疙瘩。

虞司寒抿了抿，最終看向欒玉娟，“欒董事長，你打算怎麼置……”

還沒等他說完，欒玉娟便擺了擺手，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，眼神似是凝在那泥土里的人骨，除此之外，再也看不見其他。

知道該恨的！

恨這個無恥狠毒的人。

可是，恨又有什麼用呢？

的奉賢不會再回來了……

“報警吧，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。”

……

后續事宜，虞司寒全部由顧長野安排人理了。

等到送走欒董事長之后，他這才回眸看向蘇落，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
“嗯。”

從孫奉賢的宅子到蘇家不算遠。

蘇落和虞司寒肩并肩在前面走著，簡毅也沒敢跟近，只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。

夕半沉。

到都是金紅的。

有種波瀾壯闊的凄。

或許是被方才的事嚇到了，蘇落一直垂著眸沒說話。

虞司寒側眸盯了一會兒，“給你發的電話號碼存好了嗎？”

蘇落微怔，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虞司寒問的是什麼。

“啊？嗯……存好了。”

倒背如流。

“是嗎？”

虞司寒輕笑了一聲，沒再說話。

國一會兒，蘇落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
下意識地掏出了手機，然后額頭上冒出一排的問號。

？？？

“沒存呢。”虞司寒著撥號的手機，薄勾出了淡淡弧度。

蘇落：……

“我已經背下來了，就沒存……”

就怕虞司寒不信，連忙把電話號碼背了一遍。

虞司寒垂眸著亮晶晶的狐貍眼，“還聰明的。”

蘇落揚了揚下，“那是！”

若是有尾的話，這會兒恐怕已經來回擺起來了。

“聽說上次月考全校第四百九十五名？”虞司寒勾了勾，“總分數有名次高嗎？”

蘇落：……

四叔是不是在嘲笑？

“我還聽說……”

說到這里，虞司寒的腳步微停，深邃漆黑的眸盯住了，微微附，嗓音低沉，“你還給虞昊寫了書？嗯？”

最后一個字，尾音上挑，說不出的麻醉人。

因為離著近，他甚至能嗅得到上悉又干凈的甘甜氣息。

他微微瞇了瞇眼，深邃漆黑的眸子沉了又沉，連帶著那雙淡漠的丹眼都進了不的寒氣。

蘇落：……

“那不是書。”

謠言害死人鴨！

蘇落簡直有些哭無淚。

其實那就是一封謝信而已。

只是被蘇安韻兩姐妹攪和的，好像是自己給虞昊寫的是書似的。

現在是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？

虞司寒微微瞇了瞇眼，“是嗎？”

“當然！”蘇落重重的點頭，一雙漂亮的狐貍眼亮得讓人移不開眼。

“好好學習，止早！”虞司寒抬手了蘇落的黑發，嗓音低沉得莫名有些發磁。

蘇落連忙抬手整理被一閃弄的頭發，“知道了，四叔……”

再說了。

都十八歲了！

已經不算早了！

而此時，不遠不近跟著的簡毅聽見自家四爺說的話，整個人都木了。

他自然知道自己四爺是什麼心思。

其實，從第一次見到蘇落的時候，他就約約覺出來四爺對這個小丫頭不一般……

只不過，他卻能覺得出來蘇落對他家四爺卻是沒有那方面的意思……

更多的像是——尊敬？

難不，一直喊著‘四叔’，是真的把他家四爺當‘叔’了嗎？

……

“對了，四叔……”

一句‘四叔’聽得簡毅又是一陣心梗。

姑啊，你不覺得你有點叛逆嗎？

難道這丫頭還真把他家四爺當長輩了？

就……就沒點兒別的意思？！

“你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？”蘇落一臉擔憂地看向虞司寒。

“沒事了，皮外傷而已。”虞司寒的嗓音淡淡，卻依舊能聽出幾分難得一見的和。

蘇落點了點頭，傷口是理過的，所以比誰都清楚。

只不過，雖然只是皮外傷，可卻也得防止傷口染……

“要勤換藥。”蘇落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。

“啰嗦。”

蘇落：……

“行了，趕回去好好休息吧，明天還要上學。”

“嗯，四叔，再見。”

蘇落沖著虞司寒擺了擺手，這才轉進了蘇家的大門。

直到目送走遠，虞司寒這才偏頭點了一煙，青灰的煙裊裊升起，讓他整個人都著幾分冷冽的矜貴。

而就在這時，口袋里的手機震了起來。

他垂眸掃了一眼來電顯示，這才摁下了接通鍵。

“四爺，在哪兒？”

是顧長野的聲音。

“怎麼了？”

“我方才特意問了那個人關于信的事兒，結果，你猜怎麼著？就不知道信的事兒……”

青灰的煙霧緩緩上升，籠住那張英俊的臉。
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
電話里，顧長野似是也叼著煙，所以說話有些含糊不清，“不是，四爺，你就沒懷疑過那個小丫頭圖謀不軌？”

虞司寒：“圖謀什麼？”

顧長野不由得一噎，“當然是圖你的人，或是圖你的錢！”

“圖人正好，圖錢……”虞司寒輕笑了一聲，“我有的是。”

顧長野：……

！

殺狗了！

嘟嘟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