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綁匪瘋了。
在劇痛之中,衛寧安清晰意識到,他們綁架不僅有自己的目的,也要折磨,讓生不如死。
可不想同這些人求饒。
這八州是父親和兄長,以及那些將士們用打下來的,不能隨意被這些人踐踏,不能被這些人侮辱。
衛氏的人不能怕死。
也不會怕死。
眼淚從衛寧安大睜著的眼睛落,眼前的布條已經了,什麼都看不見。
衛寧安咬著牙,掙扎著坐起,不去管上的疼。
聲嘶力竭地道:「你就是個懦夫。」
「你們無能,弱,恨我父親,為什麼不去刺殺他?抓我一個孩子,算什麼男人。」
「難怪你們沒有家了,難怪你們流落街頭,了人人喊打的野狗,」衛寧安豁出去一切,大喊道,「因為你們是廢,你們都是廢。」
的聲音凄厲嘶啞,卻尖銳得如同一把把冰刃,狠狠刺男子的心口裏。
與其被這樣折磨致死,衛寧安寧願要個痛快。
母親總說不懂事,那確實是不懂事的,衛寧安這麼想著,聲音越發洪亮。
「怎麼,沒話說了嗎?你們有種就去找衛戟,找衛榮和衛耀,哪怕你們敢找我姑母,我都敬你們是條漢子。」
「沒用的男人才會對孩子下手。」
衛寧安咳了一聲,忽然突出一口沫:「我呸。」
男人和胖子都被說蒙了,沒想到剛才看起來弱可憐的小姑娘居然有這麼大的嗓門,說出來的話也這麼犀利。
男人面如寒霜,他沉著臉,看著衛寧安的目彷彿再看一個死人。
「賤人,好大的膽子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」
男人高高舉起長刀,彷彿只要一個瞬間,就能讓這賤人閉。
他被衛寧安氣得夠嗆,理智和衝在他心裏拉扯,讓他一時間沒了作。
胖男人被這場景嚇傻了,卻很快回過神來,一把抱住了男人的。
「大哥,大哥,你冷靜一些,我們不能殺,不能殺!」
他聲嘶力竭,想要努力喊回男人的理智。
衛寧安渾都痛,裏滿是腥味,可此時此刻,卻意外冷靜。
似乎聽到了遠方傳來的鳥鳴,那是夜梟的聲音,咕咕咕的個不停。
衛寧安了耳朵,然後便抬起頭,挑釁地揚著尖細的下。
「怎麼,不敢殺了我?原來你也不能做主,」衛寧安挑釁他,「不能做主,在這裏充什麼老大?換你們能管事的人同我說話!」
男人的理智一下子就崩了。
他一腳踹開胖子,往前踏了一步:「賤人,既然你想死,我就……」
然而他舉起的手卻沒有落下,未言的話也沒能說完。
一支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箭帶著是不可當的魄力,一瞬刺他的嚨里。
「咳,咳咳。」
鮮紅的噴涌而出,接著,他高大的轟然倒地,砸出巨大的聲響。
「嘭!」
一切都發生得太快,等那胖子回過神來時,一切都已經晚了。
一個手拿佩劍,染污的高個子快步而,手裏的佩劍挽出漂亮的劍花,在空中畫出一條漂亮的弧。
接著,那佩劍就狠狠刺胖子的肩膀,把他直接釘死在了地上。
「啊!」胖子大喊一聲,痛得渾搐。
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,衛寧安來不及反應,就被擁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擁抱的人滿都是腥氣,可那味道卻讓衛寧安安心。
衛寧安鼻子很靈,眼中的眼淚再度奔涌而出,小聲泣起來:「姑母?」
到了此刻,衛寧安也不敢放聲大哭,生怕引來窮兇極惡的綁匪。
「姑母,我們安全了嗎?」
衛英看著渾污,角染的樣子,簡直心疼極了。
輕輕拍著衛寧安的後背,溫把抱了起來:「安安放心吧,我們來救你了,綁匪都被控制住了。」
衛寧安咳了一聲,又吐出一口來,哭著說:「好,這就好,這就好。」
衛英輕輕鬆開眼前矇著的黑布,衛寧安剛一能看見,就扭頭去看後的溢彩。
溢彩已經哭暈過去了,因為衛寧安一直擋在前,溢彩一點傷都沒,倒是不幸中的萬幸。
一名兵快步上前,跟著抱起了溢彩。
衛寧安終於鬆了口氣。
路過那名綁匪的時候,衛寧安睜大眼睛,努力要看清他的面容。
衛英有些不忍心:「安安,別看了。」
衛寧安卻不肯挪開眼睛,啞著嗓子說:「我要看看他長什麼樣子。」
衛英只得抱著,快步從那酒窖里出來。
外面燈火通明,火把的火幾乎要點燃天際,在火之中,站著一個面若寒霜的子。
衛寧安一眼就看到了謝知筠。
眼中的眼淚再度流了出來:「長嫂,長嫂。」
此時此刻,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救了下來,長嫂和姑母都來了,們都來救了。
終於可以休息了,不用再強撐著同綁匪周旋。
衛寧安最後對謝知筠道:「長嫂,他們背後還有人,為的就是攪鄴州,讓天下大。」
說完這話,衛寧安倏然閉上眼,整個人昏了過去。
的昏迷並沒有讓人手忙腳,接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,李大夫也一直等在馬車裏,所以謝知筠直接讓衛英把衛寧安和溢彩送到馬車上,讓李大夫給寧安醫治,則站在酒坊里,安靜看著酒坊里被抓住的那些綁匪。
方才是衛英佯裝要買酒,進酒坊,靠一個人就制服了大半綁匪,衛英上的都是這些人的,他們現在了傷,又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,每個人都輕微抖著。
原本今日的計劃是天無的,他們都不能明白為何肅國公府這麼快尋到這裏,直接破門而,他們只知道,他們這一次又輸了。
輸得徹底。
謝知筠慢慢走到一個藍娘子前,低著頭,淡淡看著。
藍娘子微微抬起頭,就看到火之中,那雙冰冷的杏眼。
謝知筠的面容好像染著一層冰霜,讓人打心底里害怕。
謝知筠淡淡問:「你們是大齊的細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