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窈窈愣住了。

一下沒反應過來林朝是什麼意思。

只以為他覺得，妙手齋必須由繼承。

“老師，妙手齋有周叔幫忙照看，不會有問題的。”

“不不不。”

林朝一連說了三個“不”，眼里很是失。

“妙手齋里面，出了鬼。”

他從屜里拿出賬本。

“這是妙手齋最近兩個月的營業記錄，賬面上的賬，和實際對不上。”

江窈窈疑地接過來，仔細翻了翻。

妙手齋的事沒有經手，看不出什麼所以然，只好問林朝況。

說了半個小時。

才知道，妙手齋里很多價值不菲的珍藏品，都被以低價賣出去了。

他懷疑有鬼，賺差價。

“你周叔和我說這件事的時候，他也很為難，店鋪里的那些人，都是我挑細選帶出來的，說過分點，半個孩子都不為過，現在出了這種事，他也不好理。”

林朝像是忽然間老了好多歲。

臉上壑縱橫，眼里的也暗淡不。

江窈窈明白他的意思。

“你別擔心，我待會去鋪子看看。”

不想接妙手齋。

只是覺得妙手齋，是林朝的執念。

有這個執念在，沒有看到妙手齋付給對的人，他一定會保重好自己的。

可沒想到，出了這樣的事！

從醫院離開。

沈沐送江窈窈去了妙手齋。

已經三個月沒來這里了，妙手齋的生意，好像比以前冷清了不。

博古架上，那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，了很多。

“夫人，你來了。”

周叔迎出來，臉上滿是愧。

林朝已經給他打電話說江窈窈要來了，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。

引了江窈窈走室。

周叔彎腰，呈九十度：“老夫人代我幫林老先生照看妙手齋，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。”

“周叔，這不怪你。”

江窈窈把他扶起來，眉目淺淺，沒有毫不悅。

周叔雖然是囑咐照看妙手齋。

可也只是盯著有沒有人來鬧事，店鋪經營，他一個人外人不好手。

江窈窈對他沒有半分懷疑，也相信司老夫人看人的眼。

“這里是店鋪所有員工的名冊。”

周叔松了口氣。

還好夫人理解，否則，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代。

接過名冊，江窈窈翻了翻。

蹙眉。

“上個月有人離職？”

“沒錯。”

周叔點頭，“那小伙子于鑫，說是家里長輩病重，要辭職回去照顧，我問了店里其他員工，況屬實，就給批了。他也是鋪子里之前負責接待和收款的，現在也找不到他的下落......”

不需要多說。

手腳多半就是這個于鑫的。

可找不到人，懷疑也沒用。

“聽您的意思，他在店里和其他人的關系不錯？”

江窈窈繼續問。

“是的，于鑫是老員工了，在妙手齋待了七八年，林老爺子也喜歡他。”

“嗯。”

江窈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沒再多說什麼。

又離開室，站在走廊上看一樓。

現在鋪子里只剩下五個員工了。

除了在工作間的，外頭只有兩個人，懶懶散散地撐著腮幫子打哈欠。

“現在玉石生意不好做，尤其是來了兩三次的客人，知道林老先生住院，之后就不再來了。”

周叔搖頭。

人走茶涼，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。

江窈窈心里也忍不住凄楚。

老師辛苦一輩子，為玉石行業奉獻了一輩子，最后竟然連個妙手齋都保不住。

嘆了口氣，強笑著朝周叔說道。

“還辛苦您繼續在這里盯著，后頭的買賣，您全權接手吧。”

“夫人，這......這不合適。”

周叔寵若驚。

“沒什麼不合適的。”

江窈窈勸他，“你是選中的人，有你看著我放心，你若是還是覺得不方便，每筆訂單的報價和易況，先發給我看看吧。”

“這個注意可以。”

周叔總算同意了。

下了樓，江窈窈打量了一樓一眼，意外和一個員工的眼神撞在一起。

那個員工很快收起視線，朝江窈窈笑了笑，繼續忙著手里的活。

江窈窈也沒在意，司薄宴已經過來接了。

坐進車里。

江窈窈說：“你能找到江城的地下易市場嗎？或是玉易市場……私人收藏家也行。”

司薄宴看，聽得很認真。

還是忍不住吃味。

“看到老公，第一件事就是問這個？”

江窈窈揚一笑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，發出“吧唧”的聲音。

“這樣行不行？”

司薄宴總算出點笑容。

“老婆大人代，明天給你答復？這個效率還滿意嗎？”

“當然滿意。”

江窈窈靠著他的肩膀，撒著說道。

第二天。

司薄宴果然給了一個地址。

“這里是江城最大的地下易市場，古董、玉、瓷之類的東西，都是在這里進行私人買賣。”

發完。

他又很快發來一個消息。

“別想一個人跑去，為我們的孩子考慮考慮。”

他真怕為了林朝的事，腦子一熱，就自己跑過去了。

那可是地下易市場。

魚龍混雜。

有錢人多，沒錢的人更多。

連盜墓的都有。

都是在刀尖上過日子的，他哪里敢讓去冒險？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江窈窈給他回消息。

找地下易市場，的確就是為了找那些玉。

妙手齋里不見的玉，都有專屬的印章。

要麼就是私人收藏家買，要麼就是倒賣。

可私人收藏家，一般非富即貴，不可能玩這種不流的花樣。

于鑫只能是把這些玉給倒賣了。

想了想，江窈窈把地址發給刑虞，問知道這個地方嗎？

沒一會兒，刑虞就回了電話。

“窈窈，你找這個地方干什麼？”

“妙手齋里很多玉都不見了，我想去地下市場運氣。”

“這里很，聽說下個禮拜這個地方有一場地下拍賣會，說不定可以遇到你想找的東西。”

刑虞現在雖然回到了刑家。

可消息依舊靈通。

打聽到的消息，不可能是假的。

地下拍賣會......

江窈窈心思微，和道謝后掛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