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更讓他們記憶深刻的不是今晚,而是第二天天都沒亮的時候,一陣陣焦急的敲門聲。
去開門的是周匪。
畢竟這里是重村,大多數的人他都認識,尤其他剛收拾完躺下,還沒有睡著。
焦急的敲門聲響起,周匪披著服去開門。
他一直都記得,一般這樣敲門,并且狗個不停的時候,都是有老人走了。
這個時候,村里家家戶戶的人都會過去幫忙。
當周匪看見敲門的那個人的時候,他的心突然下墜了一下。
因為那大娘是朱嬸的鄰居。
天還沒亮,四點半的時間,已經有人陸陸續續的趕到了朱嬸家的院子里。
朱嬸沒有孩子,老無所依。
要不是鄰居家有個孕婦兒媳婦,大早上的突然醒了,非要吃,沒辦法才去隔壁想找朱嬸買只,怕是都不知道朱嬸已經走了。
朱嬸應該是在晚上躺在床上自然而然走的,聽人說前兩天朱嬸還樂呵呵的跟鄰居聊天呢,平時一點病痛都沒有。
鄰居還說,過去的時候,朱嬸的早已沒了溫度。
因為沒兒沒,朱嬸的喪事是由村民們一起聯手辦的,而夜里還在一起吃飯喝酒的玩伴們全都來了。
他們這一批人打小就是吃著朱嬸的蛋長大的。
他們都齊刷刷的跪在朱嬸的靈堂前,依舊是周匪打頭。他仿佛充當起了長子的角,喪事中所有需要兒子做的事,周匪一點猶豫都沒有。
村長一個勁兒拍著他的肩膀,“好孩子好孩子。”
直到朱嬸被送去火化,周匪與眾位兒時的伙伴們一起對著朱嬸的像磕頭。
那些年他們有的吃不上飯,有的趕著飯點遇到朱嬸,有的家里沒人,全部都在朱嬸家里吃飯。
無論他們吃多,朱嬸都是笑呵呵,臨走的時候還會給他們拿上一兩個蛋放在兜里,生怕他們著一樣。
也許一點罪都沒的離開,就是朱嬸的福報了吧。
就比如那會兒聽村長媳婦說的,村子里有個討人嫌,人也討人嫌的大娘,一輩子總是跟人吵架打架,誰兒媳婦也不好,對婆婆更是苛待,重男輕,有事沒事就東家長西家短的講閑話。
說是前兩年就病了,癱瘓在床,上都爛了兒媳婦都沒管,孫更是看都不看。
最后是痛著走的,發現的時候都是過去兩三天的事了。蘇丹小說網
人啊,活著的時候不作孽,死的時候才能遭罪。
朱嬸這樣的人,就是重村孩子們心中的菩薩娘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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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周匪才忙活完回小二樓,他跟南振一宿沒睡,周暮倒是沒去,實際上他都沒醒過來。
周暮的確沒到朱嬸什麼恩,因為他小時候就沒有吃不上飯的時候,陳敬憐的偏心雖然沒讓周暮過多福,卻也沒挨過。
回來后,南振一言不發,明顯看出來心有點不好。
程罪注意到周匪的緒也不怎麼好,“你們怎麼了?晉堂說你們去辦事了。”
周匪看了眼,思量片刻,還是沒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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