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發一米五，他整個人蜷在上面，靜靜閉著眼。

但楚伊知道，他沒睡著。

想了想，輕聲開口，“宗硯俢，你睡了嗎。”

“沒有。”他幾乎是瞬間睜開眼。

“那你要不要到床上來睡。”抿著。

見他眼神里的猶豫，心里醞釀出一細微的火。

是時一的時候，他甚至還有過一段死皮賴臉的日子，現在是怎麼了？

猶豫什麼？

或者說，其實四年過去，是不是他已經不再那麼了……

當這個念頭浮現在心底時，被驚了一下。

然而下一秒，料的聲音傳來。

男人從沙發上起，走到床邊，了鞋子后，爬到床的一側。

病床兩個人躺下，稍有些擁，但不至于容不下。

躺下后，他將人擁進懷里。

的手緩緩落在他的腰上，“上一次這麼躺在一起，是什麼時候？”

“不記得了。”他的下頜在發頂蹭了蹭，珍惜著這來之不易的親接。

“宗硯俢，我覺得你變了。”賭氣地開口。

“嗯？”他不解。

“明明我剛回國酒會上你就把我睡了，還有那次我們被鎖在我辦公室，你竟然說不記得了。”手指氣鼓鼓地弄著他的襯衫。

男人的手臂收，“那不算。”

“怎麼不算？”忽然開始較勁，但很快又覺得沒意思。

現在好像是……自己吃自己的醋。

到男人的僵，知道他在張，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。

臉頰在他口蹭了蹭，許久后，忽然問，“宗硯俢，這些年，你過得怎麼樣？”

這個問題，最終還是沒忍住，問了出來。

“除了等不到你，其他都好的。”

預料之中的回答。

“不騙我？”

“不騙你。”

的手忽然扼住他的手腕，指腹挲著腕口的凸起，聲音驟然沙啞，“那這個呢。”

男人的呼吸瞬間僵住。

“這就是你說的，過得很好嗎。”楚伊不敢抬頭，指腹到的凸起，就像鋒利的刀刃，切割著的。

“伊伊……”

忽然拉起他的手腕，溫熱的親了親。

在他震驚的目中，抬起頭，借著床頭微弱的亮度，看著他。

“宗硯俢，你疼嗎。”

那一刻，眼淚絕地而下。

你疼嗎。

割腕的時候，疼嗎。

找不到我的時候，疼嗎。

疼嗎？

他回想著這些年的日子，似乎疼，變了習以為常的存在。

疼的次數多了，便不疼了。

可看到閃爍的淚，看到眼里的愧疚和難。

他知道，不讓發泄出來，心里會永遠埋藏一個疙瘩。

角了，點點頭，“疼。”

楚伊像是整個人忽然失控一般，將頭埋在他口。

眼淚瞬間滲他的襯衫，灼著他的口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哽咽的聲音，帶著后悔，帶著悲傷，籠罩著整個房間。

“對不起……當年我自作主張，放棄你，我以為那是對你最好的選擇！”

“對不起，我把你留在原地……”

“對不起，讓你一個人等了這麼久……”

整個人哭得快要不過氣。

宗硯俢的手著的后腦發，一下又一下地安著。

“伊伊，別哭。”他的聲音沙啞骨，“只要你能回來，那些疼，都能忍。”

“現在不疼了。”他輕輕托著的臉龐，讓直視著自己。

楚伊的眼，被淚水模糊一片，那片迷糊的影中，是悉的廓。

仰著頭，主吻住他的。

男人瞳孔皺。

但大腦來不及反應，已經做出回應，大手扣住的后頸，加深了這個遲到了四年的親吻。

混著淚，混著思念，化為彼此的糾纏。

直到快被親到缺氧，才堪堪抬頭，“宗硯俢，今后，你不許離開我一步。”

“好。”他額角的發。

“不許騙我。”

“這輩子都不騙你。”

吸了吸鼻子，重新趴回他的懷抱，耳邊是他強有力的心跳聲，鼻息間是他上悉的味道。

楚伊慢慢閉上眼。

“伊伊，你這幾年，能跟我說說嗎？”

可是懷里的人，呼吸平穩，不知不覺已經睡了過去。

他無奈一笑，手臂卻將人抱得更些。

他已經讓人去查，很快就會有結果。

第二日，楚伊醒來時，房間里空空。

的心頓時被一荒蕪的恐懼籠罩，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，直接往外跑。

外室的門幾乎同時打開。

宗硯俢提著早餐，看到人滿臉慌，赤著腳站在臥室門口。

他濃眉蹙著，大步走過去，將人抱起，放在了沙發上，“不穿鞋子就往外跑。”

“你不是答應我寸步不離嗎，你怎麼走了！”語氣里著強烈的不安。

宗硯俢清晰地知到了，他將人放在床邊，拿了拖鞋過來，蹲下為穿好。

抬頭時，便看到雙眼通紅地看著自己，他握著微涼的腳踝，“看你睡得沉，就去買早餐，以后不會了。”

看臉還是僵著，起親了親的臉頰，“答應你，以后去哪都請示，下班就回家陪你，你去廁所，去洗澡，我都陪著你。”

楚伊愣了愣，知道他在逗自己開心，手掐他的臉，“做不到就把你趕出家門！”

“好。”他笑了笑，牽著人走到浴室門口，“走吧，陪你洗漱。”

好牙膏的牙刷遞到眼前，他角噙著笑，“刷牙，我們去吃飯，吃完飯，我們回家。”

楚伊里含著牙刷，愣了愣。

然后聽到他說，“兒子在家里，等得快著火了。”

提及兒子兩個字，楚伊的心立刻被一酸和張覆蓋。

忽然記起宗嘉澍在兒園里被其他小朋友嘲笑……嘲笑沒媽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