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季暖出獄的消息，顧璽不喜不悲，漠然看待。

這件事，多跟顧璽有點兒關系，說不上故意陷害季暖，但是芊芊與季暖之間的糾葛卻是有的。

至于接下來，顧璽自然不會跟季暖有什麼聯系，也不會跟再有什麼糾葛。

就是不知道季暖，會不會醒悟過來，別在執迷不悟了。

顧璽的眸深邃地看著窗外，暗暗下了決心：如果不罷手，那麼他也不介意直接撕破臉面了。

現在，至于芊芊母子，才是最重要的。

轉了個方向，走進廚房，芊芊正在洗菜，綠油油的生菜放在水槽里，一邊洗一邊哼著歌。

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？”顧璽站在旁邊問了一句。

芊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不用工作嗎？”

“現在沒什麼事。”

這樣啊，芊芊聞言指著砧板上削好皮的土豆，一邊將水槽里的菜撈起來。

“那你把土豆切吧，一會炒個酸辣的，你不喜歡的話，我就另外炒一個咸的。”

顧璽點點頭，挽起襯衫的袖子，笨拙地拿著菜刀慢慢地切。

他很有幫忙的心，但是切出來的土豆不盡人意，芊芊腌好排骨之后，直接讓他放下了。

“還是我自己來好了，你那個都是土豆塊了，哪里像？”說著，拿過刀，練地切起來。

顧璽被到旁邊站著，反正不去工作，看看做飯，沒準有這方面的天賦，可以好好發掘。

“小心點，別切太快。”顧璽看著的作，有些膽戰心驚。

半個小時之后，終于將三菜一湯做好了。

芊芊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，家常小菜做得像模像樣，顧璽很賞臉，吃了兩碗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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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的小日子過得像模像樣、有滋有味，那邊，從監獄里出來的季暖，覺到太照在上的暖意，差點流出眼淚來。

上的囚服已經下了，之前對自己很不客氣的警察，也恭敬一些，大概是因為知道被誤判很無辜，所有人都看著友好了許多。

“以后出去，就認真做人，別再犯什麼事了，也不要得罪別人，免得無辜的，白白進來苦。”跟說話的是個獄警，好心勸解季暖。

在監獄呆了幾個月，本來該好好恢復的時候卻被抓了進來，雖然有賀銘千辛萬苦送進來的藥，但季暖還是留下了一堆的后癥。

首先，燒傷的沒有好完全。

臉上還有疤，上也是，不過不算深，所以不太明顯。

再者便是剛剛手完畢不久，本來還該靜養的，卻被抓了，進到牢里可不是每天無聊地數蚊子的。

他們這些犯人，也要幫忙做一些工作的，每天都有一定的工作量，將原本十指不沾春水的季暖是到了絕境。

后期沒有足夠的營養，讓季暖看起來瘦弱不堪。

如果是，以前是個病人，那麼現在季暖的樣子，已經完全離了人的行列了。

而是渾只剩下骨頭的老嫗。

瘦得太可怕，讓季暖看起來老了不。

聽到獄警的話，季暖面無表地點點頭。

幾個月來，冷漠，孤僻，也因為這個而吃了不的苦頭，現在依然是這個死樣子。

獄警搖搖頭，就沖著這樣的死脾氣，也能得罪一籮筐的人了，怪不得人家要將弄進監獄來。

“好了，接你的人都已經等候多時了，你慢走。”

季暖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，知道自己會有走出這個監獄的一天，但是賀銘的效率，比想象中的還好一些。

賀銘穿著黑的風，站在大門外已經半個多小時了。

隨著大門被打開，他終于看到了季暖，骨瘦嶙峋，好像能被一陣風刮跑。

“怎麼穿得這麼？現在都已經要冬了。”賀銘有些心疼得說，飛快地將自己上的外套下，披到了季暖的上。

似乎有些知覺了，看到賀銘，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臉。

“暖暖，你怎麼了？是不是不舒服？”賀銘看著的這個樣子，有些擔憂地問。

季暖搖頭否認，淚水去涌了出來。

過了許久，才開口：“我沒有不舒服，而是突然發現，賀銘你還這麼年輕，這麼優秀。可是我，被牢獄之災折騰了幾個月，了個老人，又老又丑。我怕，我怕嚇到你，之后連你也不愿意理我了。”

這是季暖的實話，以前并沒有注意到邊的賀銘。

與顧璽比起來，他就是襯托紅花的綠葉，太不起眼了，最起碼季暖是沒注意到的。

可是今天，賀銘穿著這麼帥氣，他還是那個賀銘，卻已經不再是那個季暖了。

現在的季暖，到了看到賀銘都會自卑的地步。

得無地自容。

曾經，是一個這麼，而且還是高雅的子，現在，那些都了過去，強烈的反差讓季暖接不過來。

賀銘皺著眉，將服地裹著季暖，然后牽著的手。

“你說什麼呢？不要這樣貶低自己，不要妄自菲薄。如果我真的嫌棄你丑，你覺得而我今天可能來這里接你？”

他的手掌大而季暖，很干燥，但是很舒服，季暖的手被包裹住，竟然也覺到一些暖意了。

“謝謝你，賀銘，只有你，對我不離不棄。我本該好一點，再好一點，不負你對我的這份心了。可是，你看看，我把周圍的人，我把我自己的生活，過了什麼樣子？我真的找不到比我還失敗的人了。”季暖痛哭流涕。

失敗，太失敗了，將好好的人生全都毀了。

現在后悔，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
那個始作俑者呢？顧璽呢？

監獄外，自然是看不到顧璽的影的，他怎麼可能來接？

或許，他都不愿意讓出來的吧？

以為掏心掏肺，最后一定能捂熱顧璽的那顆心。

可是，季暖錯了，在顧璽的上花了十年，卻不及芊芊在顧璽邊幾個月。

這便是差距，讓季暖一想起來，便痛徹心扉的差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