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,胖小子便將娘親的脖子啃得噠噠。
眠棠知道小球這是了要吃,也顧不得審問崔行舟,連忙抱著兒子回屋去了。
可是兒子吧嗒吃起來后,又不回想著當初去東圍場狩獵時看到石家的小姐石秀金的形。
那位小姐倒是生得秀,當時看著崔行舟的時候就有些眼神不對。當時還疑心自己想多了,現在看來,自家的豬蹄燉煮得爛噴香,怎麼不招其他的狗子垂涎?
崔行舟跟了進來,看眠棠氣鼓鼓的樣子,便失笑道:“怎麼還氣?石義寬居然拿著前程要挾我,簡直將世間男子都當他的婿子瑜了,你看我是那等子被人要挾的人嗎?”
眠棠將頭靠在了崔行舟的懷里,悶悶地說:“別人惦記你,我不高興。”
崔行舟看著吃醋的樣子真是又兇又可,心里得不行,只抱住一大一小說道:“本王已經全都是你的了,日日被你睡,哪還有力撥其他子?”
眠棠終于被他逗笑了道:“說得我跟急鬼一般,哪個日日要睡你了,不是你一臉欠睡的樣子?”
崔行舟抱住道:“可惜我馬上就要領軍開拔,要先你出發一步,要不要趁著沒走之前,娘子你還可以多睡一睡……”
話剛說完,還沒來得及溫存,眠棠懷里吃飽喝足的小熠兒發威,撅著小屁,朝著自己的親爹泚了一潑熱乎乎的小狗尿。
崔行舟看著自己噠噠的長袍,再看看舒服之后,便打著哈欠依偎在眠棠懷里睡覺的兒子,一時瞪眼想要發威,都不知該找誰去。
眠棠笑著將小熠兒遞給了他:“我看你還是趁著沒走前,給你兒子換一換尿布吧!”
崔行舟嗅聞著小熠兒上淡淡的香味,覺得眼前的一大一小都讓人不舍。可惜出發在即,耽誤不得。
眼下的溫存時真的是所剩不多了,當崔行舟的大隊集結完畢,崔行舟與李廣才等部下,便開始向北海出發了。
因為并沒有舉行出征儀式,自然也沒有大批的百姓送行。
不過是各自朝中相的同僚前來沿著大路送一送酒罷了。
眠棠這樣的軍眷自然也不在數。一個個都是大包小包的拎提,囑咐著穿日常。
不過眠棠跟那些依依不舍的家眷不同,并沒有太多的悲傷,畢竟再過些日子,也要隨其后出發了。
顧及到影響士氣,眠棠帶著咿咿呀呀哭起來沒完的小娃娃,自然不好隨軍一起出發。所以準備給當年去西北一樣,相隔不遠,跟著軍隊的尾后面就好了。
間隔著一日出發剛剛好,這送別丈夫的時候,自然也沒有什麼悲春傷秋。
不過在回程的路上,柳眠棠卻在大道旁的長亭邊看到了掛著石府牌子的馬車。
而那位石秀金小姐也是眼圈通紅地從亭上剛下來,真不知府里哪位親眷奔赴北海戰場了。
以前眠棠是不知石小姐的心思,可是現在剛剛知道石義寬那廝威利著自己的夫君娶他這位小兒。現如今又看這位石小姐特意趕來,眼地路旁亭子流眼淚,一副兒長的景,真是打心眼里膈應。
當下懶得客套,只冷冷瞥了石秀金一眼,撂下簾子準備回府去了。
石秀金今日還真是來看淮王的。
父親知道鐘于淮王時,倒是不輕不重地申斥了不知檢點,可轉便主去跟淮王了聯姻之意、
石義寬是個善于投機之人,原來的意思,是想把自己這個嫡送宮里,再錦上添花,姐妹二人同侍一夫,鞏固石家的帝位。
畢竟他當初嫁過去的是個其貌不揚的庶,若是皇帝心嫌棄,也有可原。
不得再添一個嫡進去,聊表岳父的歉意。
可是他的那個庶皇后卻將石秀金的娘親,也就是的后母請了宮里,一路和悅地暢聊家常,路過冷宮,還聽見蕓妃在冷宮墻里哭號的聲音。
他的這個庶說的每一句話都甚是得,可是不知為何,卻嚇得的嫡母回到石府里就大病一場,更是言明,若是將小兒送宮里的話,就跟他拼命。一時間鬧得家宅不寧,惱得他又連納了兩房新妾,才算是殺滅了夫人的氣勢。
不過這麼一鬧,他也算是知道宮里那庶出兒的意思——萬歲子虛弱,親近不了太多。就算他將的嫡親妹妹送宮里,也有本事花樣年華的妹妹獨坐冷宮,跟蕓妃一般半瘋半傻。
當初扳倒綏王勢力時,石皇后可是在劉淯的背后謀劃,大大咧咧表皮下的城府不能不人忌憚。
石義寬深知這個兒的厲害,一時歇了娥皇英之心,便又想到了廣撒網,多做幾位英豪的岳丈。淮王自然是拉攏的首列。
加上小兒是真心傾慕著他,提起親事來也是順風順水。
至于柳眠棠這個王府正室,石義寬沒有放在心上。雖然那柳氏生得艷,是兒的姿比不得的。
可畢竟已經娶回家里又生了孩子的,哪個男子不是喜新厭舊,更何況,跟毫無背景可言的柳眠棠相比,他的這位嫡出小兒可是家清白,又能給淮王帶來更多政治上的助力。
但沒有想到,淮王竟然沉著臉,不等他將話說完,就毫不留面地將他哄攆了出去。
石義寬一時里子面子都沒有用了,回到家里便大發雷霆一場,讓石秀金也歇了這等子心思。
石小姐原本燃起無盡希,卻沒想到一下就破滅了,兒家的心思,一時間也接不得。
今日聽聞乃是淮王兵馬開拔的日子,便背著父親,只帶著侍隨從來到了城外路。
方才在亭旁,正看見淮王披亮甲金盔,宇軒昂地騎坐在馬背上,竟然比平日寬袍玉帶的樣子還要讓人癡迷。
這樣英武的男子竟然不能的夫君,怎麼能不讓人心生怨悶?
而現在,當看到淮王妃時,一時便想到都是這個子的緣故,自己才不能與行舟喜結連理。
這個子,但凡能如戲文里的賢德子一般,能主讓賢,甘愿自降為妾,不就全了夫君的前途,不至于讓他遠征北海那樣的蠻荒之地嗎?
人往往都是這般,想事都是從與自己有利的角度出發,石秀金這般想著,倒是愈加理直氣壯,認定了是柳眠棠不賢,德不配位!
這送行的家眷往返都是一條大道。走著大道時還好,不過是一前一后馬車相接。
可是等到了距離城門不遠的護城河時,因為橋面上加裝了讓馬車慢行的橫條,避免橋面顛簸。所以大部分的家眷都是在橋一旁下馬車,再步行過去。
所以眠棠跟其他府里的眷一樣,都下了馬車,在侍的攙扶下過去。
雖然因為大部分都是軍眷,彼此也相,一時間也是邊走邊說,很是熱鬧。
其中有許多軍眷子在西北時,就跟眠棠同住一鎮,都在的藥鋪子里抓過藥。
只是那時們丈夫的職不甚高,更不知柳眠棠是淮王屋里的。而現在,們的丈夫大多得了升遷,有幾位甚至是將軍,而西北小藥鋪的老板娘更是不得了,已經貴為淮王妃了。
在這些軍眷看來,可從來不認為柳眠棠是王爺的外室。
當年柳娘子在西北小鎮里是多麼能干,大家有目共睹,王爺沒有挑那些侯門嫡的花樣子,而是選了跟自己同生共死的人,才最人欽佩!
這種跟男人同甘共苦,才苦盡甘來的,只有有共同經歷的人才能深切會到。
柳眠棠雖然貴為王妃,可是跟這些軍眷們卻絡異常,嫂子弟妹的稱呼,也是沿襲著西北時的慣例。們雖然多是鄉野出的子,但是們的丈夫可都是跟淮王出生死的戰場兄弟。
柳眠棠對們,便是像對自家妯娌一般的親切,讓這些剛剛傷送別了丈夫的眷們心里發暖,覺得王爺夫妻真是平易近人。
石秀金也下了馬車準備過橋。看著前面那些子一個個嗓門甚大,說辭里卻帶著鄉間俚語,真是打心眼里瞧不上。
再看柳眠棠跟們打一片,心里更加鄙薄——堂堂的世襲王妃,言語卻跟鄉婦村姑一般,真不知淮王看中了哪一點。
石秀金下面的一幫子小丫鬟可是直到小姐的委屈心思。眼下看著前面糟糟的一片,心里也是來氣。
其中一個小丫鬟很會狐假虎威,登時尖利著嗓門道:“一個個的,見了石家眷出行,也不知回避,難道不知我們家小姐是石皇后的嫡妹妹嗎?”
若論起替主子出氣,淮王府的碧草那也是人中翹楚。
聽后石家的丫鬟這麼跋扈,碧草立刻高聲回道:“今日乃是眞州大軍去北海開拔,前去送行的都是各府軍眷,我們怎麼知道居然石家的千金也去送行了,自然不知避讓了。不過敢問一句,你們小姐送的是石府的哪位表哥表弟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