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玉和的路上，朱珊手機一直在震。

先是公司群里的消息。

電視臺去了幾個記者，現在正在GZ地區做采訪，詢問朱珊一些事宜。

然后是這次考察群里的消息。

朱珊一一回復后，才打開和凌樾的聊天界面。

凌樾：【大男人過什麼生日？】

凌樾：【反正我上大學后，就沒給他過過生日。】

凌爸凌媽一直忙，忽視凌霄生日這件事，朱珊是知道的。

但是朱珊沒出國前，凌霄是要過生日的。

其實仔細想想，那些年所謂的過他生日，其實就是和凌樾纏著凌霄這個壽星帶他倆出去吃飯玩耍。

都沒給他送過禮，沒陪他吹過蠟燭，沒見他許過愿。

想來可能是走后，凌樾也長大了，連借著生日的由頭一頓的興趣都沒了。

朱珊：【凌霄好可憐，心疼ing】

凌樾：【我這些年也沒過過生日！！！】

朱珊：【但我給你寄禮了！】

凌樾：【你倆過吧！鎖死！】

朱珊：【好的！】

凌樾：【勿擾！】

朱珊摁滅手機，已經開始在心里計劃凌霄的生日。

借著生日表白......

朱珊偏頭看了一眼凌霄，正巧對上他看過來的目。

剛才還坦坦的小心思突然蒙上一層怯。

朱珊輕咳一聲，找話題：“我剛才看你，居然認識幸幸姐的男朋友，他做什麼的啊？”

凌霄踩了剎車，排隊上高速。

他手肘靠在車窗上，手指彎曲抵住下，給了個不樂意多說的表：“沒事兒打聽。”

朱珊皺著小臉看向窗外。

小嘟起，不滿的表印在車窗上，凌霄看的清清楚楚。

凌霄輕笑一聲：“他不是一般人，很危險。”

“危險？”朱珊回頭，眼珠轉了轉，“幸幸姐說他脾氣特別好。”

凌霄‘哼’了一聲：“那可跟我的認知不一樣。”

車輛緩緩駛上高速，逐漸加速。

車速平穩后，朱珊被綿綿的催出了瞌睡蟲，開始頻繁眨眼睛。

凌霄：“你明天上班嗎？今晚到玉和可能會很晚。”

“不上，曲主任人化給了我三天緩沖時間，讓我在家整理這次考察拍到的素材。”

“......”

朱珊轉頭看著凌霄：“你呢？”

“晚上送你到家，要直接回公司理事。”

朱珊小臉皺起來，義憤填膺道：“你公司也太不人化了，哪有這麼晚還讓人回去加班的？”

“我讓的。”

“哈哈！”馬屁拍錯了，朱珊尷尬的笑了兩聲，呲著大白牙比了個大拇指，挽救，“大老板，真上進！”

凌霄瞥了一眼，不咸不淡：“謝謝。”

朱珊剛合上困倦的眼皮，又想起凌霄前段時間因為工作忙，直接住公司了。

那給他表白...呸！那給你慶祝生日怎麼辦？

朱珊睜開眼睛，轉過子：“那你明天回家嗎？”

“怎麼？”

“......問問！”

“不回。”

朱珊眉頭皺起：“后天呢？”

“也不。”

朱珊：“大后天呢？”

“......”

這次不等凌霄開口，朱珊湊近了些，語氣也放：“回來吧。后天我們一起吃飯，在家，我做飯。”

朱珊不想讓凌霄多想，畢竟他腦袋瓜聰明，萬一把驚喜搞沒了怎麼辦？

立馬解釋：“大后天是我最后一天假期，你這次這麼遠來接我，我得表達一下謝。”

凌霄沒立即搭話。

朱珊就一直沒，保持著盯著他的姿勢，企圖用的眼神攻略他。

凌霄在的注視下沉了口氣：“晚飯行嗎？”

“行！”笑得眼睛瞇上。

朱珊松了口氣，靠著椅背剛合上眼皮，腦袋就小啄米似的，一會兒便睡著了。

朱珊睡得迷迷糊糊，突然覺鼻子，像是有蟲在爬。

蟲？

意識突然清晰，嚇了個激靈，立馬睜開眼睛。

車已經停了，停在街道的路燈下。

想來已經很晚了，周遭靜悄悄，連個過路人都沒有。

凌霄解了安全帶，右手撐在朱珊座椅旁，半個子探過來。

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幾厘米，他半張臉陷在影影綽綽的燈里，顯得廓分明。

他左手抓了一綹發，正掃著鼻尖，眼睛里有見的頑劣，不同于往日的桀驁俊逸，是帶著年氣的好看。

狹窄的空間，朱珊覺他似乎把空氣都搶走了，好暈眩。

眨了眨眼睛，視線迷茫的掃過他眉眼，鼻梁，最后到了他上。

那晚的畫面又開始在腦袋里放映，似乎還因為兩人的近距離，連都開始復蘇。

朱珊下意識了手腕。

是可以的，沒被他摁住，可是卻不想推開他。

朱珊覺他眸中的笑意漸漸收斂，填上不知名的晦暗。

心跳加快，把發從他手里出來：“你、干嘛？”

凌霄看著，緩慢眨了下眼睛，語氣很輕很低：“醒你。”

醒？

需要這樣嗎？

需要這麼近？

朱珊嗓子有些啞：“那我醒了。”

凌霄沒，連視線都沒收回，只輕輕從嚨里滾出一個‘嗯’。

可是這聲‘嗯’砸在朱珊心里并不算輕，甚至有些滾燙。

凌霄這是在點自己？

也...也不是沒親過。

不怕的。

朱珊手指抓擺，眼睫撲閃兩下，直接閉上眼睛：來吧。

覺凌霄突然欺近的溫，聽見兩人服的窸萃聲。

因為不知道哪一秒他的就會上來，飽滿的不自覺抖。

所有的氣氛因為一陣咕嚕嚕聲然無存。

朱珊猛地睜開眼睛。

也不知道是尷尬還是臊，反正連脖子都紅了。

為什麼！這時候！肚子！！

凌霄閉上眼睛，直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，往后一靠，結上下滾：“中午你多吃點的。”

他語氣，莫名的有些哀怨？

朱珊突然也后悔中午沒多吃一點，裝什麼裝，凌霄又不是不知道兩三碗米飯的食量。

要不現在可能都...親上了。

后悔！

就是后悔！！！

凌霄卻在這時候突然笑出聲。

朱珊看過去，他手指抵在邊，輕輕的笑，有些無奈，又有些開心。

沒親上，怎麼還能開心？

朱珊不開心。

解了安全帶，推開車門下車。剛關上車門，又敲了敲車窗。

車窗降下來，小手在上面，大眼睛眨兩下：“你記得大后天回來吃晚飯。”

凌霄角的笑意未褪，眉梢揚起來：“嗯。”

******

調休第一天。

朱珊上午整理素材，下午出去給凌霄挑選生日禮。

在商場兜兜轉轉，不知道選什麼好，最后路過一個展柜看見男士領帶。

這讓想起凌霄系領帶的樣子......

調休第二天。

朱珊依舊上午整理素材，下午去食品店定了頂級牛排和紅酒，又去花店挑了一束鮮花。

調休第三天。

朱珊一大早起來布置場地。

把桌布換綠，剛送達的鮮花盒放在餐桌中央，又把買來的燈條繞上去，最后撒了幾朵花瓣在桌面上。

朱珊沒忍住，拍了兩張照片分給凌樾。

凌樾：【你追孩兒呢？】

朱珊被這麼一提醒，才想起這些花樣都是電視劇里男主追主的。

不過都是追，也不分男吧。

等了一會兒，新鮮食材送達，朱珊把食材腌制好已經下午兩點多。

匆匆忙忙背上包出門，因為約了三點的烘焙坊做蛋糕。

朱珊本來是想從烤蛋糕胚開始親力親為，可是時間來不及，只好用烘焙老師準備好的蛋糕胚。

先是刷上厚厚的油，然后抹平。

雖然不太平。

后來試著給蛋糕周圍上一圈花紋，也失敗了。

導致最后的品，不太好看。

朱珊安自己，心意到了就行。

剛回到家，鞋還沒就收到凌霄打來的電話。

凌霄：“臨時有點事，會晚一點回來。”

晚一點？

朱珊咬咬，看了眼飯桌上閃爍的小燈，小聲問：“那幾點啊？”

“說不準。”

朱珊急道：“那你確定晚上能回來嗎？”

“能。”凌霄說，“不過你先吃，不用等我。”

朱珊沒說什麼，悻悻掛了電話。

把蛋糕放進冰箱里，然后氣懨懨的躺上沙發。

“準備了三天呀，結果讓我自己吃......”

“可惡！”

上抱怨著，手上給凌霄發信息。

朱珊：【你下班的時候給我發個信息。】

就這條信息，朱珊都等了快一個小時，才收到回復，還只有一個【好】字。

看來，他真的很忙。

朱珊又給凌樾發消息。

朱珊：【為什麼律師這麼忙？】

凌樾：【他放你鴿子了？】

朱珊：【也不算，就說會晚點。】

凌樾：【隔行如隔山，他為什麼忙，我跟你也說不明白。】

朱珊等到太落山，等到看完了自家節目，還追了一集電視劇，也沒等到凌霄要回來的信息。

有些小孩的生氣憋屈，但這些并不能把心里的悸下去，整還是對今晚懷抱著期待和激。

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十點多。

朱珊等不了了，把蛋糕提上，打了個車去凌霄公司。

再怎麼的，也吃兩口蛋糕吧。

做了一下午呢。

朱珊下車，看了眼手機。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，還來得及。

寶貝的抱著蛋糕不敢走快了，就怕撞毀了它造型。

電梯在42樓拉開電梯門。

朱珊在門口看了眼，里面燈火通亮。

朱珊按了碼，直接進去。

Doreen本來就坐在轉角，打眼看見朱珊，站起：“妹妹來了？”

妹妹？

朱珊只見過Doreen一次，沒什麼集，不知道為何這樣。

不過還是禮貌點頭，‘嗯’了一聲。

Doreen：“找凌律嗎？他在談事，你可以在那邊等一會兒，我給你拿點吃的。”

“不用客氣。”朱珊搖頭禮貌拒絕，“我自己過去，你忙你的。”

Doreen：“好，那你有什麼需要，就告訴我。”

朱珊又點了點頭，才往里走。

已經快午夜了，大辦公室的工位上還坐了好些人。

朱珊怕蛋糕油會塌，于是把它放進茶水間冰箱里。

剛關上冰箱門，就有人給打招呼。

是上次那個律師。

律師端著咖啡杯：“妹妹這麼晚來找凌律？”

又是妹妹？

不過上次就妹妹，看來誤會是從這兒傳開的。

朱珊禮貌的笑：“你們這幾天很忙嗎？”

“嗯，舒檢察遇見點事兒。”律師接了水，“妹妹，你自己玩兒，我先工作去了。”

朱珊點了點頭，然后去洗手間上廁所。

剛坐上馬桶就聽見外面傳來八卦。

一：“你說是因為舒檢察，才這樣大陣仗吧。”

二：“凌律不是結婚了嗎？可別說。”

一：“你不知道他已經離婚了？”

二：“有聽說，但也只是聽說。”

一：“凌律跟他老婆應該沒什麼吧，這麼多年跟神了似的。反倒是舒檢察，兩人這麼多年相相殺的，看上去還配。”

二：“也是，你看檢察和律師，這不是天生的宿敵嗎？結果舒檢察遇見事兒，凌律這不是用全部所有去幫。”

一：“我還聽說他們是大學同學。”

二：“別說了，我要趕回家睡容覺。”

一：“你是明天下午再來公司嗎？”

二：“嗯。你也是......”

聲音漸行漸遠。

朱珊板著小臉走出廁所。

是什麼八卦質嗎？

每次來都能聽見不靠譜的八卦！

朱珊拍了兩下水柱，小聲嘀咕：“哪里離婚了？”

“什麼相相殺？”

“那是同窗之！”

朱珊關掉水龍頭，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：“他的真是我好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