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窒息,我逐漸沒了力氣,似乎隻能等死了。
電視劇裏都是騙人的,人臨死前,眼前並沒有走馬燈閃過,讓我回憶整個人生。
但我卻是記起了一個畫麵,是當初上學時,育老師教我們麵對危險況,如何應對。
那個一百八十斤的胖子老師,語重心長的告訴我們,若是壞人掐住你的脖子,有兩個方法能夠救自己一命。
一個是猴子桃,另外一個是掰手指。
裘緣已經死了,我就是把他的“桃”掏爛了,也沒用。
不過掰手指,似乎可行!
我用僅存的一點力氣,握住了他左手的食指,用力往上一掰!
“哢!”
不知道是因為裘緣死後骨骼變脆,還是人瀕死時掙紮力量奇大,我竟然是把裘緣的手指給掰斷了。
有效果!
我兩隻手並用,各抓住裘緣的一手指。
“哢!”“哢!”
兩聲脆響,我又是掰斷裘緣兩手指。
裘緣的掐我的力氣小了些,我用力一吸,裏進去一氣。
這口氣不多,卻能讓我清醒一些。
我一下握住裘緣四手指,拚了命的往上掰。
“哢!”
四手指同時發出脆響,都斷了!
裘緣十手指,被我掰斷了七,掐不住我了。
我手用力一推,把裘緣從上推了下去。
我踉蹌著站起,大口氣,大腦剛剛恢複供氧,一陣眩暈。
我看向裘緣,他大半手指向後彎出一個可怕的角度。
可能是我剛剛推的力氣太大,裘緣的右腳腕呈現九十度扭曲,站不起來了。
我使勁鬆了口氣,這樣他就不能害我了。
我渾沒有力氣,見裘緣彈不得,幹脆一屁坐在地上休息。
“人死後要去間報道,魂若是在間呆的太久,就離不開了,我幫了你全家,你卻以怨報德。”
裘緣怒視著我,卻不說話,我這才發覺,他的下不知什麽時候臼了,耷拉著,舌.頭都垂了出來。
不過看他的樣子,我的道理是白講了。
我勸他:“你不要堅持了,早點離開,說不定還能在黃泉路上與家人團聚。”
裘緣的神,更憤怒了。
我知道說不通他,幹脆閉了。
就在這時,門外忽然傳來了狗聲。
“汪!汪!汪!”
夜間安靜,狗聲特別的刺耳。
殯儀館建在荒郊野嶺,周圍也沒個人家,哪來的狗?
我忽然記起,之前我來找阿婆時,經常在殯儀館外上一隻黑狗,該不會是它在。
我神經忽然一,現在……幾點了?
我急忙看向腕子上的手表,表盤上時針和分針都指在最上方的刻度上。
而秒針,已經轉過了半個表盤。
過零點了……
我渾發冷,表哥再三囑咐我,絕不能在殯儀館待過零點。
他雖然沒說待過零點會發生什麽,但我相信,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。
“滋啦!”
停房頂上的燈,發出電流湧過的聲音。
隨後,燈的亮度減了一半,原本就昏暗的房間,變的更暗了。
我看向裘緣,他已經趴在地上,眼睛裏沒了彩。
他的魂,走了。
裘緣沒有閉眼,他的看著我,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。
他好像是想告訴我,我死定了。
裘緣恨不得把我五馬分,怎麽突然放棄了?
我隻想到一種可能,他在恐懼什麽,再不走就走不掉了。
整個殯儀館裏,能讓他恐懼的隻有一人。
阿婆。
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,走出停房。
阿婆所在的房子,還亮著燈。
我不敢過去,急匆匆的向著殯儀館的大門走去。
我心裏繃著一弦,攥著拳頭,手心裏都是汗。
我生怕走著走著,阿婆忽然出現在我麵前。
這樣的景並沒有發生,我順利的走到了殯儀館大門。
和往常一樣,殯儀館的大門是關閉的。
和往常不一樣的是,保安亭的小門,也關了……
難道是阿婆關上的?
我怎麽出去?
“汪!汪!汪!”
狗聲在遠傳來,愈發刺耳。
我看了一眼門的高度,能爬上去。
我手抓住鐵門的欄桿,把腳踩在旁邊的牆壁上,使勁一蹬,翻了過去。
當初逃學去網吧學會的翻牆技能,現在救了命。
今天的夜十分黑,天上沒有星星,也沒有月亮,爬過門後,沒了遠屋子裏出來的燈,手不見五指。
我憑借著印象往外走,以前走幾步就到黃泉路的主路上,路的兩側有路燈。
可我走了十幾步,也沒看到。
我張萬分,有種不好的預,籠罩心頭。
我在心裏安自己,一定是今天停電了,路燈才沒有亮。
走著走著,前麵忽然出現了一亮。
奇怪的是,這個亮的高度,並不像是路燈。
我向著亮走去,很快看到了房子的廓,是從開著的房門照出來的……
我咽了下口水,這房子的樣子,實在是有些悉。
我走到房門前,門後麵的地上,躺著一,這的右腳和呈現九十度夾角,兩隻手大半手指,向後彎曲。
是裘緣!
接著房子昏暗的,我看了存儲的冰櫃……
停房。
我兩條站在原地,有些打。
我明明是離開了殯儀館,怎麽又回來了?
我繼續向前走,越過阿婆在的房子,徑直走到殯儀館的大門前。
“汪!汪!汪!“刺耳的狗聲再一次從遠傳來,大門後,依舊一片漆黑。
我猶豫了一下,手握住大門,冰涼刺骨。
我再一次翻了過去,快步的向前走。
走著走著……我的前,再次出現了悉的亮。
我又回到了停房。
鬼打牆!
我陷了鬼打牆中,無論向哪個方向走,最終都會回到這個地方。
鬼打牆是鬼的瘴氣迷住了人的眼睛,才會讓人看不清道路。
我的附近,有鬼!
“滋啦!”
停房裏的電燈又閃了一下,這一次,燈徹底滅了。
裘緣的,在我的眼前消失不見。
整個夜裏,隻剩下一亮,就在我前不遠。
阿婆所在的房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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