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有些賭氣一般。
晏誠安冷漠的說道:“到時候我會和秋菡坦白我們婚的事,我希你配合一點。”
聽他這麼說,宣錦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一樣,譏諷的笑了兩聲。
“配合什麼?告訴莫秋菡說我們結婚幾年什麼都沒干,就是頂著個夫妻名義的路人,你覺得莫秋菡會信?”
晏誠安擰眉,看樣子不能理解。
宣錦徹底被他的表給氣笑了,“你不會真的以為莫秋菡像你想象中一樣那麼單純善良吧?”
比起諷刺,宣錦的心里更是涌起一深深的悲哀。
陪在這個男人邊這麼久,可在他心里,他寧愿相信莫秋菡,也不曾正眼看這個曾經的枕邊人。
晏誠安的臉徹底冷了下來,語氣生的說道:“不然?”
一語落地。
宣錦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,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男人,好像不認識他了一樣。
那毫無波瀾的眼神,看得晏誠安一陣心煩意。
半晌,似乎是懶得和他再多費舌,拿起沙發上的包包:“噢,那就隨便你吧,時間不早了,我下午還有設計稿要畫,我先走了。”
晏誠安沒說話,他鬼使神差的拿起了車鑰匙。
“我送你。”
等他反應過來,這句話已經口而出了。
他有些煩悶,快步走到宣錦前頭上了車,然后直接打開了車門:“上車。”
而站在門口的宣錦也有些莫名。
晏誠安這是在干什麼?
看了眼時間,已經有點來不及了。想了想,還是坐上了晏誠安的車。
一路無言,兩個人都在為剛剛的爭辯而覺得窩火。
宣錦以為到了市區晏誠安就會讓下車,沒想到破天荒的開到了工作室門口。
“到了。”
晏誠安沉聲說道。
宣錦沒說話,解開安全帶,疏離而客氣的說道:“謝謝。”
一聲道謝,讓晏誠安的心更加煩悶起來。
宣錦沒察覺他的臉,打開車門
下車。
車門剛關好,晏誠安就一腳油門踩下去,開離了工作室。
“好端端的又發什麼火?”
宣錦心中一邊腹誹一邊工作室里頭走,沒想到還沒進門,就被一個人攔了下來。
看著面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,宣錦皺了皺眉:“你怎麼來了?”
宣父看了眼晏誠安消失的方向,一改電話里的霸道蠻橫,和悅的朝宣錦問道:“剛剛是晏誠安送你來的吧?你們兩個和好了?”
宣錦沒有回答他,反問道:“你是為了宣煜峰的事來的吧,我已經說過了,我不會幫他的。”
除了宣煜峰的事,實在想不到會有什麼事能讓他紆尊降貴的來找。
“不是,煜峰的事,晏誠安已經幫忙理了。”
宣父說道。
晏誠安幫了宣煜峰?
抬起眼皮仔細打量了眼宣父,聽他說話不像是在撒謊,心里更加疑了。
心里這麼想著,表面上,依舊不聲。
“既然宣煜峰的事已經擺平了,那你還能找我干什麼?”
宣父聞言,態度更加和藹了一些,“爸爸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,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,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。”
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,宣錦有些猶豫。
“放心吧,耽誤不了你多時間。”
宣父忍著火氣說道。
宣錦這才勉強同意下來,就近找了個咖啡廳。
咖啡廳里沒多人,二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。
許久沒有見到宣錦,宣父覺得和以前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似乎有點不同,就好像,從骨子里,變了另外一個人,沒有以前那麼好說話了。
短暫的沉默后,宣父嘆了口氣,和悅的說道:“宣錦,我知道你還在為以前的事怪我們,爸爸知道,以前都是我們不好,讓你傷了心,爸爸真誠的向你說一聲對不起。”
宣錦漠然的看著他。
一直以為自己很期待聽到他們的一
句抱歉,可現在真的聽到了,的心里,居然一點暢快一點欣都沒有。
誰能知道他的話里,有幾分真心呢?
一心酸漸漸在心里彌漫開來,垂下眼瞼,“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?”
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,該步正題了。
宣父訕笑兩聲,這才說道:“既然你已經和晏誠安和好了,依我看,你們兩個還是盡快復婚吧,爸爸知道你因為之前的事不高興,但是人嘛,婚姻哪有一直順風順水的,只要還能在一起,那就是有緣分——”
宣錦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,“我到底是不是你兒?”
心里覺得可笑至極,剛剛的那一些酸楚,都變了諷刺和心灰意冷。
一個父親,怎麼會想著三番五次的把自己兒往一個曾經傷害過的男人邊推?
聽到宣錦的問題,宣父臉上的笑容僵了僵。
他有些不自在的喝了口水,借此掩飾眼中的心虛。
“你說的是什麼話,你當然是我兒了。”
生怕宣錦不信,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遞給宣錦,“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氣,這里是公司一部分的份轉讓,算是我這個做爸爸的給你的一點補償。”
份?
宣錦聞言,將信將疑的接了過來,仔細查看著合同里的容。
宣父臉有些僵,心里又是窩火又是無奈。
要不是看在和晏誠安的那層關系,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在面前陪著笑道歉,更遑論把公司的份賠償給了。
宣錦沒有察覺宣父的異樣,再三確認著合同里的容。
這是應得的,既然他主送上門,沒有理由拒絕。
確認沒有問題后,宣錦慢悠悠的在合同上簽了字。
合同一式兩份,把屬于自己的那份裝進了包里,另外一份遞還給了宣父。
“這樣你該相信爸爸了吧?”宣父忍著怒火,皮笑不笑的問道。
宣錦彎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