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笨！先是心。然後又要這麼蹩腳的殺人滅口，你也不想想，死了你能逃干係嗎？”

就在明菲即將力的時候，很清脆的聲音從後突兀地響起。認得這個聲音，不正是龔遠和的聲音嗎？鬆了一大口氣，惡狠狠地威脅小魚：“我的幫手來了，不想死就聽我的。不許出聲，不然我掐死你！”

小魚翻著白眼，已經說不出話來。明菲氣吁吁地鬆開手，從小魚上滾下來，狼狽地坐在地上看著龔遠和，出一個可憐的笑容：“龔大哥哥……”眨眨眼睛，兩滴眼淚流下來，“救救我，要害我。”的眼睛急速在他後搜尋著蔡庭。

沒看見蔡庭和其他任何人，只看見龔遠和的狼狽程度並不輸於。他那件鮮亮麗的金紅圓領袍子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，只穿著白的衫和大紅的子，赤著雙腳，全上下都在滴水。

“你……怎麼了？”明菲幾乎要以爲看錯了，想起剛纔水裡那團大紅蹙金的，憤怒地指著他：“難道那件服是你的？你沒事兒跳到水裡去做什麼？”

龔遠和不答。一步一步了過來，走一步，石頭上就多一個溼腳印。

“你要做什麼？”明菲一句話才問出，就見龔遠和一拳打在了正在劇烈咳嗽的小魚頭上，哦，不，應該說，他拿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在了小魚的頭上。小魚悄無聲息地歪倒在一旁。

明菲抖了一下，他到底要幹什麼？剛纔還說殺人滅口是蠢笨，怎麼片刻功夫後他就下了手？

“看見沒有，應該這樣，乾脆利落的一下就聽話了。”龔遠和舉著塊石頭站在那裡，笑得白牙森森，見明菲手去探小魚的鼻息，又問：“怎樣？人死了沒？”

“沒。”

“那我再補一石頭？”他提起石頭作勢又要往下砸。

明菲拉住他的手：“你不是說死了我不了干係嗎？”

“我是說你的手法太蹩腳。”龔遠和回頭認真地看著明菲，“事的經過是這樣的，不知什麼原因，竟然要害你，你和打鬥的時候，剛好被你推得撞上了石頭，於是就死啦，這就惡有惡報。喏，就是撞在那塊石頭上的。”

他煞有其事地指著一塊太湖石，“要是出了，你還得抹點上去才行。爲什麼會躺在那裡呢？那是因爲你想救來著，結果把拖到那邊去就再也拖不了。等其他人來後，你要驚恐萬狀的捂著臉傷傷心心的哭。再做個十天半月的噩夢，茶飯不思，後悔不已，還要拿出自己的零花錢請人超度，人人都可憐你，就沒人追究你了。”

明菲見他說得順溜，暗想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公子，幹這種事更拿手，經驗更富，實在值得學習。可關鍵是當時得找到合適的兇才行。

龔遠和見明菲不說話盯著他瞧，手一探小魚的鼻息，“哎呀”一聲起來，臉蒼白的看著明菲：“果真死了，怎麼辦？”又急速道：“你放心，雖然是你把砸死了的，但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，我一定會替你作證，證明一切都是意外。”

真的死了？沒這麼快吧？明菲一邊手去探小魚的鼻息，一邊暗想他到底想幹嘛？這種事別人要是遇上了總是躲得越遠越好的，他倒好，自己找上來不爲其說。還教犯罪以及罪，難道他和蔡庭就好到了這個地步？正自揣測間，卻從龔遠和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笑意。

一個人對你是不是有惡意，從他的眼睛就能看得出來。

明菲心裡不由一鬆，他既然出言提醒，又替把小魚給砸暈了，那說明他就是在幫，又怎會來害？笑了起來：“龔大哥哥，你想把這個事兒推到我上可不行。分明是你看上這小丫頭，不從，你就把給砸暈了，剛好被我撞見……不然，你看看你這副模樣，就是急又被人推到水裡去的模樣。”左右他也不是個好人，調笑幾句又何妨？

人小鬼大的小丫頭，敢殺人也就不說了，竟然還知道什麼從不從，急不急的，關鍵還敢說出來！龔遠和目瞪口呆地看著明菲，見臉上剛纔那種苦哈哈的可憐樣然無存，有的只是小人得志的猖狂笑意，再配著髒兮兮的和七八糟的頭髮，活一個得意的小瘋子婆，不由失聲而笑，笑得捂著肚子喊疼。

明菲被他笑得莫名其妙，惱怒，隨即怒道：“笑什麼笑！你要真是來幫我的就快做正事！剛纔是不是你跳到水裡去了？那件服是不是你的？”記得龔遠和先前穿的就是一件金紅的長袍，此時想當然的就把這兩者聯繫在一起了。

龔遠和了額頭上的水：“我是跳到水裡去了，可那件服卻不是我的。”

“不是你的又是誰的？好端端的你跳進水裡去做什麼？我哥哥他們呢？”

“你哥哥被你三哥去了。此時還不知在哪裡呢。”他那個弟弟非得跟著去湊熱鬧，多虧他懶，不想，想躲清靜，結果卻遇上了這事。龔遠和指指水裡那塊料，“你看清楚了，那料那麼小一塊，怎會是我的袍子？”

他一字一頓地說出真相：“那是你四弟，蔡耀的小披風！第一聲水響，是他被人扔進了水裡！”

明菲猶如被人施展了定咒，被牢牢定在了原地，冷汗瞬間打溼了的裡。

“第二聲水響，是我！我跳下去救的人！後面幾聲水響，卻是有人故意往下扔石頭，引你過來的。”

見明菲張的東張西，龔遠和低笑了一聲，“別看了，那人早被我收拾了，要不然，就在你和這丫頭撕打的時候，就會過來幫忙，這個時候你就躺在水裡了。”

“讓哥哥教教你，這連環計。先把小眼中釘扔進水裡，然後把大眼中釘引過來，也扔進水裡去，等你倆都翹腳了，就會有證人說，是你把小眼中釘弄進水裡去的，至於原因什麼的，自有人會給出合理的解釋。要是你沒死，那也沒關係，證人一大把，左右沒人會信你的話。更何況你本不可能不死。等到大小兩個眼中釘盡數中招，便會牽連無數眼中釘，明白了？”

龔遠和做了個萬分後悔的表：“此時你一定很後悔你爲什麼要好奇，非得過來看個究竟吧？不然不就什麼事都沒了？”

“不！對方還有後著！”不等明菲回答，他又說：“假如對方花招百出之後你始終不上當，那小眼中釘死了，外面就會流傳是你剋死了他，因爲兇手是肯定找不到的。而且還會傳出一種說法來，那就是你當時明明聽見了聲音不對勁，卻沒有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，得，於是你就了鐵石心腸，間接害死人的那一個了。被遷怒，被厭惡，被嫌棄是一定的，還會牽連你最在意和最在意你的人，誰讓他們要把你弄回來的呢。你聽得懂我說的這些不？聽不懂也沒關係，過後找你哥教你。”

所謂明槍易躲，暗箭難防，任你千方百計，終究逃不過有心算計。如果不是運氣好，剛好遇上了龔遠和，此次鐵定栽了。明菲後怕地看著龔遠和施禮：“多謝龔大哥哥救我於水火之中。我四弟可好？”

龔遠和見表鎮定，倒有些意外，鼻子笑道：“他沒怎麼被水嗆到，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給弄暈了，我估計是柺子迷拐小孩子用的**，剛纔不方便把他帶過來，我把他藏假山裡了。”他彎下腰，很輕鬆地把小魚扛在肩上，赤著腳靈活快速的往前行走：“跟我來。”

瘦嘰嘰的，力氣還不小。明菲跟在他後，三轉兩轉，走到一個外面看不見的山石堆的低窪。

一個被捆一團的婦人蜷在山石後，聽見有人來，擡起頭來發出一串嗚嗚聲。明菲一瞧，原來裡塞著一團白的布。

龔遠和隨手把小魚扔在那婦人邊。笑道：“這麼快就醒了？看來我那一石頭砸得還不算重，要不，我再補一下？”

那婦人瞬間息了聲，驚恐地看著龔遠和與明菲二人。

“雖穿著我們家中面婆子的服飾，但我可以肯定不是我家的人。”明菲認真看了這個婦人一回，就像小魚一樣，這婦人很面生。雖則對蔡府的人不算悉，但凡是有點低位的僕婦丫鬟這幾日都是打聽了個遍的，印象中就沒這麼個人。

“做這種事當然不能用你們家中的人，這樣才無從查起。”龔遠和衝明菲了眼睛，“想不想出出氣？可是往水裡扔了好幾塊石頭你過去呢。你要還不過來，就該小聲喊救命了。”

明菲聞言狠命踢了那婦人幾腳，龔遠和注意到踢的位置有講究，專往最疼的小脛骨上踢。疼得那婦人想又不出來，一張臉扭了麻花。

“踢得好！使勁兒踢！再打兩個耳吧？”龔遠和邊起鬨邊從一塊石頭後提出一雙靴子來，赤著腳就往裡套。

明菲奇道：“你不穿子麼？”

龔遠和調皮地指指那婦人的：“我嫌口水臭，不如賞給好了。”

那婦人裡塞的竟是他的子。明菲想著都替那婦人難。

今日雙更，下一章仍然在十一點左右。

年底，我工作任務加重了，這段時間應該都只能保持在隔日雙更的樣子。大家表拍我，我真的盡力了。！~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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