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孟海生把在永姜縣里買的東西,一一拿出來。
林慕澄見慕海生買了這麼多吃的,甚至還買了麥。
秀氣的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。
“海生,雖然你賣柴胡,賣野兔多賺了幾個錢,可也不能這麼造啊。”
“你看看我們家里,吃的用的穿的,有哪一樣是好的。”
林慕澄看著炕上的麥,微微紅了眼圈。
一斤麥都要十幾塊錢,眼前這個雖然是半斤裝的,怎麼也要八九塊。
去年過年的時候,家里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,寫信給爸媽借了10塊錢。
那會兒林慕澄也知道,爸媽日子過得也很艱難。
可就在這種況下,他們還是省吃儉用給匯過來10塊錢,讓渡過難關。
這才過了多久,孟海生賺了點錢,就開始大手大腳花錢,不氣憤才怪。
“慕澄,我說過,我會讓你和茉茉過上好日子,這點東西算得了什麼。”
孟海生把這幾天賣黃瓜,賣柴胡,野兔攢下的錢全都拿了出來。
他把零零散散的自己留下,給了林慕澄6張大團結。
“慕澄,這個你先拿著,以后咱家的錢都歸你管。”
“這點零錢我留著,后天去海青鎮賣黃瓜用。”
林慕澄被突然出現的6張大團結,驚的整個人都愣在那里。
修長的手指,輕輕著大團結上面的那個10。
微微仰起頭,不讓眼淚落下來。
曾經埋藏在心里的委屈,在這一瞬間發出來。
林慕澄子微微抖。
孟海生很是心疼的上前抱著林慕澄,想要安,可話到邊,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“孟海生,你怎麼不早點變好,你怎麼不早點上進,你讓我和茉茉跟著你了這麼多苦。”
“你知道嗎?有好幾次我都想帶著茉茉喝毒藥死了算了,活著太累了。”
林慕澄趴在孟海生肩膀上哭的厲害,眼淚落在他的白襯上,也落在他的心上。
孟海生只覺自己千瘡百孔的心,慢慢被林慕澄的眼淚填滿。
“慕澄,你以后可以相信我,不管發生什麼事,我都會扛下來,為你和茉茉遮風蔽雨。”
孟海生輕輕的拍著林慕澄的脊背,任由哭。
以前孟海生覺自己很了解林慕澄,可現在他才發現,自己本就不了解。
并不是表面那般強悍,的心也是極為脆弱的。
就在孟海生和林慕澄說話的時候,茉茉很是乖巧的坐在炕上。
甚至都沒去放在炕上的糖。
茉茉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抱著爸爸哭,而不是。
但下意識里看到林慕澄哭就有些害怕。
林慕澄沒有聽到茉茉說話,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哭得那麼兇,肯定是嚇到茉茉了。
趕直起來,了臉上的淚。
“茉茉別害怕,剛才媽媽是高興的哭。”
“你看這是爸爸給我們賺的錢,以后茉茉想吃什麼我們都可以買。”
茉茉坐在炕上用力的點了點頭。
雖然有些不明白林慕澄說的話,但可以到林慕澄上散發出來的喜悅。
“你去洗洗手馬上就可以吃飯。”
林慕澄紅著眼睛看向孟海生,突然覺剛才自己實在是太丟臉了。
臉頰微紅,趕去了廚房。
“好,茉茉過來跟爸爸一起洗手去。”
孟海生笑咪咪的去抱茉茉,剛才林慕澄抱他了啊。
心中已經笑開花的孟海生,強著大笑出聲的沖。
他了鼻子,他媳婦上有一淡淡的皂香。
等下次再出去,他要給林慕澄買塊帶香味的皂。
在吃晚飯之后,孟海生拿出給茉茉和林慕澄都沖了牛,拿了幾塊鈣餅干。
“茉茉嘗嘗看,喜不喜歡牛的味道。”
茉茉長這麼大,還從來沒有見過牛。
很是好奇的捧起牛杯子,放在鼻下聞了聞。
“好香啊。”
聽見茉茉如此說孟海生可以確定,茉茉肯定喜歡喝牛。
“趕嘗嘗,味道怎麼樣。”
茉茉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。
的小臉上立馬洋溢出甜甜的笑。
“好喝,爸爸也嘗嘗。”
看著自己兒如此心,孟海生一顆心都要被茉茉暖化了。
“爸爸是大人不需要喝牛,茉茉自己喝就好。”
茉茉抱著牛杯子,小口小口的喝起來。
孟海生見旁邊的林慕澄沒有喝牛,只是溫的看著茉茉。
“慕澄,你也喝。”
“我就不喝了,那麼貴,都留著給茉茉吧。”
“今天去縣里賣柴胡,1塊5一斤,我已經跟中醫院那邊說好了,只要攢夠100斤就往那邊送,以后咱家再也不愁吃穿了。”
孟海生端起牛杯子,塞到林慕澄手里。
“那麼小的柴胡都1塊5一斤?”
林慕澄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柴胡怎麼可能那麼貴.
“是啊,如果我不去賣,我也沒想到柴胡的價格會這麼高,一會兒我就去找大牛哥,讓他明天一早就跟我去山上挖柴胡。”
“明天我們上山,挖一整天柴胡,后天我讓大牛幫我多摘些黃瓜一起去鎮上賣。”
“差點忘了,媳婦你腌了那麼多黃瓜,明天拿出兩壇來。”
“等晚上的時候全都伴好,后天一早我去賣黃瓜的時候,再帶上一些腌黃瓜。”
林慕澄腌黃瓜的壇子可不小,兩壇子黃瓜再加上一些其他配菜,怎麼也有三四十斤。
有些猶豫,現在天氣比較熱,如果賣不掉,在外面跑一天晚上回來的時候,這些黃瓜怕是都要壞了。
“要不你帶一點兒先去試試,我這手藝也不是多厲害,萬一人家不吃呢。”
“你要對自己有信心,上次我吃過你涼拌的黃瓜之后,一直念念不忘,我相信其他人也會喜歡的。”
林慕澄被孟海生好一個夸,勉強應下來,就算賣不掉也就虧點醬油和鹽,就多準備一些好了。
孟海生跟林慕澄說了會話,就出門去找孟大牛了。
明天兩人要起個大早,天蒙蒙亮就往山上走,中午他們也不回來,挖柴胡可是個力氣活,得多帶點中午飯。
孟海生從家里出來,遇見正在街上乘涼的孟大爺。
孟大爺見孟海生今天沒出去賣黃瓜,忍不住詢問兩句。
“海生,你怎麼回事,賣了兩次黃瓜,這又開始撂挑子了。”
孟大爺的語氣不怎麼好,他以為孟海生只是一時興起,這才去賣黃瓜。
這會兒興致過去了,他又開始吊兒郎當的混日子。
“后天去海青鎮,再說我家黃瓜地就那麼半畝,天天出去賣,也沒那麼多黃瓜啊。”
孟大爺心想也是,總要給黃瓜點時間,讓它們長長。
“村里人都看著你呢,你可不能給我們老孟家再丟人。”
“大爺爺你就等好吧。”
孟海生笑呵呵的走了,街上那一堆乘涼的人不免議論起孟海生來。
有人覺孟海生是真的學好了,也有人覺孟海生是在說大話。
狗改不了吃屎,他都混賬這麼多年了,哪里能一時半刻就改邪歸正。
孟海生約能聽到人在議論他,但他也只是角一勾,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。
現在他說什麼都是蒼白的,只有實際行才能證明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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