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頭,是誰出的主意把竹韻賣給金了?金去了?
這主意好!我就說金最機靈!
我那會兒實在沒功夫分心,好像看到黑馬了,還是我看錯了?”潘定邦看著李桑問道。
“你這眼神多好呢,哪能看錯!是黑馬,那天我讓金買瓜子去了。”李桑笑瞇瞇。
“黑馬也機靈,當場就把竹韻買下了。
後來,阿甜還有十一媳婦,看了契,也就算了。
唉,總算沒鬧大。
你說,真要把竹韻那一院子的人,都送進了衙門,竹韻……唉,這事兒不就鬧大了,好在黑馬機靈,唉!”潘定邦唉聲嘆氣。
“十一爺現在怎麼樣?沒什麼事兒吧?”李桑斜瞥著潘定邦,一臉愉快問道。
“我昨兒個去看他了。
唉,慘!真慘!”
“咦,不是關進祠堂了?你怎麼看他?”李桑大瞪著雙眼。
“他常關祠堂,我常去看他。
他們田家那祠堂,有個後門,兩扇門這麼寬,用鐵鏈子拴著的,能推開,中間這麼寬一條呢,一瓶子酒都能遞進去。
昨兒個,他見了我,就問竹韻怎麼樣了,唉,我就把你拿來的那張契給他了,唉!
十一郎當時就掉眼淚了,那張契上,才一百兩銀子,唉!”潘定邦一聲接一聲的嘆氣,看起來難過極了。
李桑斜瞥著他,了只鴨腳包啃著,一句話不說。
沒話說!
“十一看了那契,頭一眼先看到的,是那一百兩,一百兩啊!
十一已經難過的不行了,後頭再一看,又看到是自賣自!
那你說,從前說媽媽待,都是假的了?
唉,十一難過壞了。”潘定邦那樣子,一樣是難過壞了。
“你也難過壞了吧?”李桑啃完手裡的鴨腳包,又拿了一個。
“我難過什麼?我又沒看中竹韻。
唉,我確實難過,你說,這人跟人,怎麼就不能坦誠相對呢?
就像咱們這樣,有什麼說什麼,多好!是不是?”潘定邦一邊說一邊拍著桌子。
李桑瞄著潘定邦那隻好耳朵,用力啃著鴨腳包。
“十一對竹韻不能算不好,要是實說,就是想要銀子,十一肯定也是有多就給多,十一這個人,你還不知道,最憐香惜玉。
唉,你說這人,怎麼能這樣呢?唉!”潘定邦唉聲嘆氣。
“那竹韻還在小甜水巷呢,十一郎還想跟上牀吧?要是想上,等他從祠堂出來就去,想上幾回上幾回,人是他的了。”李桑抿著茶。
“你瞧你這個人!野啊!
唉,十一不想了,他難過的不行,說擡頭看到院子裡一叢竹子,就難的想吐,都這樣了,這還上什麼牀!
對了,這張契還給你,十一不要,我也不要。”潘定邦站起來,從旁邊案子上,拿了竹韻的契過來。
“那我還給竹韻了。”李桑接過契。
“咦,你不要?”
“我可養不起。”李桑說著,將契攏進袖子裡。
“唉,這人哪,怎麼能這樣呢!咦,這是什麼?”潘定邦說完了話,聞到香氣了,頭看向李桑帶來的那包吃食。
“鴨腳包,你肯定沒吃過,連見都沒見過,這是我們丐幫看家菜,大常做的,你嚐嚐。”李桑起一隻,一邊咬著,一邊示意潘定邦。
“這是鴨腳?外面包的什麼?”潘定邦再鼻子,拿了一隻,聞著是真香。
“鴨腳裡放鴨心,外面纏鴨腸,放心吃,大常洗得可乾淨了。”李桑扯了段鴨腸下來。
潘定邦了一隻,咬了一口,連聲嗯嗯,“是不錯,有嚼勁兒,香,這是風乾過的?好吃。”
兩人你一隻我一隻,吃著鴨腳包,扯起了潘定邦和田十一從前遇到的那些人兒。
李桑照例在工部吃過相府盒飯,晃回鋪子,將契遞給黑馬,擰頭看著大常問道:“小甜水巷這事兒,咱們花了多銀子?”
“小一千呢。”大常悶聲答了句。
“你拿著這契,去一趟小甜水巷,跟竹韻說,要麼,寫張五千兩銀子的欠契給我,分五年把銀子還給我。要麼,我就把賣了。”李桑轉頭吩咐黑馬。
“好!”黑馬接過契,正要衝出去,李桑又住他,“跟竹韻說:要是本本份份的做的生意,哄著那些飄客在上花銀子,哪怕花得傾家產,那是飄客的錯,不是的錯。
可既然使出這種仙人跳的手段,那就不要怪別人再把這手段用到上。
跟說,就那三五個心眼,還是老老實實做生意吧。”
“老大放心。”黑馬愉快答應,直奔小甜水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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