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幾位工作人員，趙鴻運轉過頭，攤子里里外外被圍得水泄不通。

他都不進去。

“我就要罐頭！”大吼聲響起，“咋還沒到我？桃子我都挑好了。”

“我要十瓶啤酒……”

“我買二十斤桃子，給我一個罐頭行不行？”

“可憐可憐老人吧，九十九了，沒吃過罐頭。”

“九十九還能吃得下？牙口真好。”

“啤酒給我來兩瓶……等會，罐頭？的？好嘞，我現在就挑桃子去。我要一個罐頭五瓶啤酒，十斤桃子對不對？”

“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傻？五斤桃子要兩塊了，罐頭也才這個價。都別買了，趕回去吧。”

“呵呵，我知道你是想把我們哄走，好自己獨吞罐頭。”

“就是，馬上中秋了，拎著罐頭啤酒走娘家，多氣派？”

“買罐頭和啤酒的到這里排隊，先來挑桃子，憑著桃子買罐頭……桃子賣完，我們罐頭和啤酒就不再賣了。”

呼啦一下，攤子前的人了一半，全跑去挑桃子排隊了。

“，桃子也有人搶？”

“不好意思，今天桃子賣完了……罐頭和啤酒不再銷售了……喜歡的可以看看其他的東西，要麼？”

“……我一個大老爺們穿？”

“回去買給你媳婦穿啊？你媳婦肯定夸你會買東西。”

看著一兜一兜往外拎的桃子，趙鴻運的眼淚差點止不住。

……

下晚自習回到家，方新亭逗了一會兒。

兒睡覺后，他把桃李點兌換了中級語文技能卡。

中級語文技能卡消失，高級技能卡浮出：500桃李點。

將中級語文技能卡和腦海中的語文知識對比一下，方新亭極為滿意。

伏案寫了一會備課教案，才沉沉睡去。

左晴從黑暗中走出來，提著一盞馬燈。

燈如豆，昏黃不定。

剛走了兩步，夜間巡邏治安的大隊長楊衛國抬起手電筒照住：“誰？左晴？”

左晴一臉慌張，朝后退了兩步。

楊大隊長皺了下眉：“大半夜的不睡覺，你干啥？”他抬頭看了看，眉頭皺得更，“跑新亭家附近做啥？”

一個村民走過去，將藏起來的籃子拿出來。

然后愣了下，“……籃子里是從廢墟里出來的服。”

左晴的子微微抖，垂著頭不說話。

楊大隊長明白了什麼，低嘆一聲：“你說說你好好過日子，能會落到現在這地步？”

左晴抿著，不出聲。

“算了，走吧。”楊大隊長擺了擺手，“以后安安生生的別找事，杏花嶺有你一口吃的。明天白天去大隊部找我，我給你分塊地。”

聽到楊大隊長讓走，左晴松了口氣。

拿著籃子匆匆而走。

連聲謝謝都不說？楊大隊長搖了搖頭。

“方保國是不是帶著方舟跑了？聽說他晚上回來，又跑了。”一個村民低聲音。

楊大隊長點了點頭：“應該是跑了。”又非常不屑的一笑，“管他呢，就他那樣，到哪都過不好。”

另一個村民也出聲：“他咋跑啊？通緝他的告示發出去了，他也不能坐火車啥的……”

“可以運煤的火車。”

“你們覺得他跑去哪？”

“是不是找他大兒子去了？”

“也夠狠心的，他咋不把兩個孫子都帶走呢？留下一個生病的。”

“不狠心就不是方保國了，當年連新亭的弟弟妹妹都敢賣！咦……他現在手里沒錢，不會把方舟賣了換路費吧？”

大家議論著，慢慢朝前走去。

左晴停在黑暗里，子在劇烈抖著。

牙齒咬著，臉煞白。

淚水一滴一滴，最終化為慟哭。

這哭聲，驚醒了樹上的宿鳥。

也驚了在前面巡邏的村民。

大家往回看，心里都是有些戚戚然。

“男人死了，公公婆婆一個死一個跑了……剩下一個有病的孩子……”楊大隊長低低嘆息，“寡婦門前是非多，你們也看著點其他人，別讓其他男人往跟前湊。”

“他方保國張雙蘭做的惡，就是報也該報在自己兒孫上。”其余的村民也是低嘆。

說到底，大家都是普通人。

天更同遭遇悲慘的。

不管左晴以前怎樣，在方保國領著方舟跑卻把和方航扔下的時候，大家對，就恨不起來了。

“好好過日子不行嗎？”

大家繼續朝前走，繼續巡邏。

……

【今日簽到：江米10斤、無標牌醪糟1袋、淡水螺5斤、芒果5斤、胗2斤、香葉1包、骨2包、君子蘭培育手冊1本、栽培腐土1包、婦用衛生紙10包】

今天簽到好多都是有關君子蘭的。

方新亭起床后第一時間去看君子蘭。

這一看，發現了問題。

“怎麼這麼多蚯蚓？”

換了土，又撒了骨，把包裹著蚯蚓的盆土扔到院外地里。

進了廚房，發現何玲已經把早餐做好了。

他叮囑何玲：“你江起床后你和說一聲，讓看好君子蘭，別讓人。”

何玲有些惶恐，急忙解釋：“方老師，我沒過的。”

“我沒說你，應該是振興那幾個小子捉了好多蚯蚓扔到花盆里。”方新亭安何玲。

何玲這才稍稍放心：“我一定和江說的。”

從睫下面打量方新亭：“方老師，昨天大龍哥和鴻運哥從村里經過，說他們已經開始賣東西了。”

已經開始賣東西了？看樣子他們已經把箱子給打好了。

“好。”方新亭轉眸看向何玲，笑著，“和人說話時，抬起頭，昂首。”

何玲嗯了一聲，卻還是忍不住的從睫下面看人，就像是一只小心翼翼的倉鼠，既膽怯又好奇。

方新亭知道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，隨去了：“甜酒今天做好了嗎？”

“好了。”何玲指著一個大甕。

“回頭讓簡家的人過來拿。”方新亭聞了聞甜酒的味道，“告訴他們，甜酒能單賣，也可以配著元宵或者湯圓或者蛋賣。”

“等他們賣完后，再來拿甜酒，必須把上次賣的錢給你江或者思齊阿姨，不見錢不允許他們帶走甜酒。至于給多錢，讓你江和他們說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何玲點頭。

吃完早餐，方新亭正走出廚房，突地想起一件事：“我讓你看的課本，都看了嗎？”

“看了。”何玲不安的著角，“有的看不懂。”

“我在書房給你留的有作業，你去看看，今天做完，我晚上回來改。”說完，方新亭推上自行車，發現氣已經打過了，笑著騎上車。

何玲將頭探到甕邊，深深的吸了口氣：“好香甜啊。”

早自習上完，收獲了2點桃李點。

回到小辦公室，方新亭還未坐穩，門就被大力推開了。

“新亭老師……”沈校長激無比的走進來，“你馬上和我走，去省城。”

“出了什麼事。”方新亭也張起來。

“省里數學會打電話要你過去，好像是這次省級選拔賽的名次出來了。”

“快走，快走。我已經和黃主任和大章都打過電話了，大章馬上把車開到咱們學校門口，咱們接了黃主任立刻就走。”

“你看，咱們學校沒個車，實在是太不方便了。”沈校長揮舞著手，“太不方便了。要是這次咱們學校能獲得名次，我就申請輛車子。”

沈校長拉著方新亭匆匆忙忙的往地區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