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老師從窗邊走過,班級里飄出方新亭講課的聲音。
駐足片刻。
“同學們,第十課的主要容是做句型訓練。”
“我們以前學過英語,誰幫我讀一下黑板上寫的這幾句?”
顧向遠舉手,方新亭并沒有點他名,而是點了劉暗夜:“劉暗夜同學讀一下。”
劉暗夜站起來,磕磕絆絆的讀:“whatarethese?they‘repigs。they‘refat。”
“讀得很不錯。”方新亭又點了其他的學生,“你來讀一下。”
很多學生站起來讀了。
“原來就只會讓學生大聲讀的水平?我還以為多厲害呢。”蔣老師翻了個白眼,轉走了。
方新亭并沒有講這幾句是什麼意思,而是讓學生們大聲的、反復的讀。
讀了幾遍后,才說出意思:“這是很簡單的對話:這些是什麼?他們是豬。他們太胖了。課本里有圖片,大家看圖片就可以理解意思。”
“在英語里,fat代表著脂肪和,同樣也代表著大量的,值錢的。”方新亭又把fat的比較級和最高級,以及第三人稱和復數等,都寫了出來。
“生課時,你們會學到一個單詞,做單元不飽和脂肪,這是它的英語,monounsaturatedfat。”
方新亭和生課的老師做過流,學生們確定已經學過這一節課了。
學生們腦海里把monounsaturatedfat這個詞和生課的知識結合在一起:“懂了,懂了。”
生課老師睜大眼睛:英語還可以聯合生一起教?
學生們并非是初中學生,教英語的時候,不能嚴格按照初中英語去教,但又不能完全離初中英語。
方新亭的教學方法,其實是結合學生們學過的課程,教英語單詞,加深印象。
這一堂句型練習課,學生們學得很是用心。
就連那些不懂英語的老師,也差不多聽懂了。
【英語桃李點+1】
【旁聽+1】
“方老師講課通俗易懂。”老師們走出課堂,一邊走一邊議論。
“其實,我們學校可以自己培訓英語老師嘛。”
“就是,從外面請的英語老師太傲氣了。”
“要求給解決住房,還要單獨辦公室,每月報銷來往省城與常青縣的車費……方老師都沒提過這麼多要求。”
大家同時搖頭。
學校的老師在議論方新亭,青山村的趙支書正在算賬。
“……賬算完了嗎?”趙支書看向會計。
會計面上帶著喜:“現在總賬是一千六百五十三塊錢,還有六五分的零頭,剩下一些有問題的小飾品賣不掉。”
“這些有問題的小飾品,就平均發給大家吧。”趙支書思忖一下,做了決定。
聽到要發小飾品,而不是發錢,何爹娘有些急:“錢呢?”
趙支書本不接他的話,而是和趙鴻運謝大龍說話:“你倆的打算呢。”
“我們決定再去進一趟貨。”趙鴻運代表謝大龍出聲。
“還要進貨?把這錢分了不好嗎?萬一賠了……”
何爹一句話沒說完,趙支書怒罵出聲,“特麼的烏!要是這次賠了,全是他咒的!”
“把他給老子關起來!”
整個青山村的人都是怒目而視,上前把何爹扭送到小黑屋,關了起來。
“我留下三百塊錢,這錢吶,當干活的工錢,誰來干活誰得錢。”趙支書把和會計商量好的章程拿出來給大家伙看。
“咱們村里的茶樹,得收拾起來了。我聽方老師講,外面的人很喜歡喝茶。咱們青山村幾百年來就是種茶為生!既然現在大家都喝茶,不如把老營生撿起來。”
“桃子呢,也得養護,明年掙錢后買個拖拉機,咱拉著桃子去省里賣桃子賣茶,多?”
趙支書的話,獲得所有人的贊同。
趙鴻運和謝大龍領著幾個年輕人下山,背上背著巨大的背簍。
現在可沒有方新亭開著卡車把他們送回來,需要一路從省城把貨背回。
兩個人本不行。
隨行的幾個小年輕沒出過遠門,上了火車后有些興。
“看好自己的東西,別和任何人說話,也別好奇別人說的是啥。”趙鴻運其實也沒出過幾次門,他只是將自己從方新亭那里聽來的說給村里的年輕人。
“車廂里很多人是騙子,故意說一些新奇的故事吸引別人注意力。然后他們就可以你的東西,或者把你拐走,賣到哪個煤窯做苦力……”
幾個小年輕嚇得瑟瑟發抖,不敢和其他人說話。
到省城,趙鴻運在批發市場附近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下。
幾個小年輕不解:“為啥要花這個錢?在外面睡一夜不好嗎?咱人多,可以看著錢。”
“在外面,錢會丟。”趙鴻運教他們,“咱們看似花了幾塊錢,實際上卻是保住了一千多塊。”
“住旅館只要記著一件事就可以了……那就是不管門外發生什麼事,哪怕外面有人倚著門生孩子都不要管。”
他拿出一個三角形的木頭塞子,塞到門下,又把窗戶全部關好:“睡覺吧,三點就要起床。”
早上,趙鴻運和謝大龍,把錢在上分別塞了好幾個地方。
幾個小年輕的上也被塞了不的錢。
批發市場人洶涌。
幾個小年輕忍不住把手放到上藏錢的地方。
趙鴻運和謝大龍把他們的手打掉,護著他們往里。
嚴打已經有幾個月了,小小的事了很多。
到小飾品攤位上,趙鴻運拿出紙,一項項去對:“老板,我發這些貨……”
攤主看到是趙鴻運,樂了:“老鄉,你生意好啊,又來發貨?”
“托老板的福。”趙鴻運笑瞇瞇的。
一個小時后。
“老板,這五塊錢零頭就算了吧。”
“你們才進八百多的貨……”老板低聲哀呼。
趙鴻運都不理他,扔下東西轉就走。
老板愣了一下,大聲喊,“老鄉,我怕了你啦行不行?這五塊錢就算了,算我倒霉。”
裝完貨,把大背簍背到一個小年輕上,趙鴻運神清氣爽:“走,我們去看其他的貨。”
幾個小年輕跟在后面,眼睛亮晶晶的,神里全是崇拜。
趙鴻運領著他們來到方新亭曾進過和尼龍的地方。
攤主雖然在最里端,依舊被發現了。
很多人都在這里瘋搶他家的。
幾個小年輕看著都不進去,低聲問:“咱進不進?”
“不進!”趙鴻運和謝大龍轉走。
“這賣得好,為啥不進?”
“天漸漸冷了,尼龍賣不上了。”
見到倆人停在一個式攤子前,幾個小年輕臉立刻紅了,“停這里做啥?做啥?”
謝大龍上前,拿起一條式:“老板,咋發?”
幾個小年輕臉紅的如同滴。
式進完,謝大龍背著背簍往前走。
一個小年輕忍不住問:“這東西,我們要是擺出去賣,別人會打死我們的吧?”
“不讓你們賣!村里的人一人拿點貨,到縣里賣。”謝大龍甕聲甕氣的回答,又走到男式那里,“老板,咋發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