報紙里的錢全部是十塊面額，用皮筋整理好，扎好幾捆。

簡思齊的呼吸急促了一下：“這麼多稿費？”

“我給陸老師寄過去兩千，剩下四千，還有元兌換的59塊錢，也在里面。”方新亭指著幾捆：

“這些，是還沈校長的。這些，是還顧大章的。本來應該今天還，結果縣里獎勵一輛汽車，我激了好久，把還錢給忘了。”

聽到方新亭又給陸嘉曦寄過去了錢，簡思齊并沒有反對。

盯著這些錢，聲音里帶著怨：“我以為自己賺錢速度已經夠快了，沒想到你更能賺錢。”

“那怎麼辦？要不然你打我兩下出出氣？”方新亭試探著問。

“呸！”簡思齊啐他，“我打你做什麼？”

方新亭就笑了：“舍不得打？不如就親我一下，表示獎勵。”

簡思齊的臉驀地紅了：“當著閨的面，說這些做啥？”

“什麼都不懂呢。”方新亭把簡思齊拉懷里，聲音甜如，“思齊，四個月了吧，我想你了。”

簡思齊臉紅過耳，肘了方新亭一下：“閉。”又說起正事，“鴻運哥和大龍哥，過幾天又要去進貨了，我想跟他們一起去省里看看服裝。”

方新亭神這才一正：“可以，讓大嫂跟著你，你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。”

“是得找個人，要不然我和他們一群男人出去，也怪不方便的。”簡思齊把方新亭的錢還回去，“你先拿著，等我出門前，你再給我。”

“你準備進多錢的貨？”方新亭好奇地問。

“進外套，能進多就進多。”簡思齊賣了一天的服，差不多清了顧客的喜好，“我還想去看看蝙蝠衫，農行獎的時候看到主持人穿過，特別好看。”

“喜歡的話，你就買一件穿上。”方新亭思忖了一下，“顧大章廠里經常有銷售員在外面跑，我回頭讓他留意著，幫你買織的機。”

簡思齊愣了一下：“織賣？”

“一年三季都能賣，如果能買到機買到線，銷路不用愁。”方新亭笑著教簡思齊如何賺大錢：

“賣，只能小打小鬧，將來最多開個服裝店。你服裝加工就不同了，可以銷到全地區或者全省乃至全國……咱們有培訓班的證，不怕人查的。”

簡思齊若有所思。

以前有200丈布票，后來顧大章又送來50丈。

這些布票雖多，其實做不了多服，年前肯定能賣。

所以簡思齊才想進點賣。

“我先去看看蝙蝠衫，清它是怎麼打的。”簡思齊對蝙蝠衫越來越有興趣了，“再找找線進貨的地方。”

方新亭的話，給簡思齊打開了一扇門：“其實，我們進點線，讓村里的大娘大媽手工打賣，到時給們算錢。”

只要能把線的進貨渠道搞定，能長期穩定的進到線。

真比賣強。

簡思齊牢牢記著方新亭的話，槍打出頭鳥。

拉著整村的人一起干！大家都掙到錢了，他們家的事，就不出眾了。

簡思齊又說起明天要出攤的事。

方新亭思忖了一下：“明天我和唐琮打個招呼，現在對于擺攤查得嚴厲。趙鴻運他們擺攤的地方，每月都要錢上稅的。”

“行！”簡思齊甜甜的笑，“今天，楊大隊長在喇叭里說初步富裕的事。”

“大隊長說，在農村每年一個人平均能有150元的收，這150元可以這樣安排，80元買口糧和柴禾，20元買全年的服，剩下的50元作為一年的醫藥費和零花錢，如果連續三年這樣了，就可以認為是初步富裕起來了。”

簡思齊嘻嘻地笑：“咱們家三口人，今年每個人的平均收都超過了150元，是不是就算是富裕起來了？”

“對，在老婆大人的英明領導下，咱們家算是初步富裕起來了。”方新亭笑著刮了刮的鼻子。

然后趁勢摟著：“老婆……”

簡思齊的臉紅了。

燈吹滅。

屋里安靜下來。

只聞息。

很快，小意凝哭了。

方新亭無奈的嘆口氣：“你這個小冤家！”

抱著小意凝輕輕地哄。

簡思齊甜的笑著，趁著月的清輝打量方新亭。

月落在他上，顯得他形健，沒有一分多余。

簡思齊又往下看……

臉微有些紅。

……

早上起床，發現今天商城終于搞特惠了：汽油100升。

花費1個桃李點買下。

把汽車開到學校，方新亭就不準備再開回去了。

放在學校，當學校公務車。

他有事的時候，開一下就行。

方新亭覺得，其實縣里多半也是這個意思。

他偶爾開開可以，如果天天開，恐怕縣里也會覺得他太過得意張狂。

昨天為什麼要開著汽車回去，是因為縣里給他的獎勵，他必須得讓所有人知道。

拿到汽車的鑰匙，沈校長心里有些慨：“方老師，果真是時時刻刻都把學校放在第一位的。”

副校長也是有些慨：“不貪名利，不為富貴所，一心撲在學生上。”

簡思齊和大嫂二嫂騎著三車，來到百貨大樓外面。

看到們來了，那些早早就在這里等著的大媽涌上來：“我的服帶來了嗎？”

“我定的外套，外套有嗎？”

看著大家那期盼的目，簡思齊拍了拍三車上的塑料袋：“都帶了，都帶來了。”

大嫂二嫂支架子起，往上面掛服，簡思齊那邊已經開始收錢賣服了。

一個大媽迫不及待的把服穿在上，在鏡子前面轉了轉子：“真鮮亮。”

“老棗紅最配您的皮了，看起來年輕十歲。”簡思齊沒口子的夸大媽。

大媽抿了抿頭發，哈哈大笑：“還是你們服好看。”

這火的銷售，引起了百貨大樓里幾個人的注意。

有人跑到經理辦公室：“經理，有人在咱們百貨大樓外面賣服，生意還火呢。”

劉經理揮了揮手：“人！沒事。”

打小報告的人愣了一下，悄無聲息的走出去。

劉經理走到窗邊，看著大樓外面的那輛三車：“何止是人啊！暗夜還在男人班里上學呢。”

“得想個法子……”劉經理以手支著下，細細地想，“我一個大老爺們過去打招呼，也不合適啊？讓我老婆去買件服？”

“關系好了，明年讓暗夜也去參加全國高中數學聯賽，這不是一個妥妥的清北保送嗎？”

劉經理拿定主意：“就這麼說定了。”

抱著服剛剛回到柜臺的黃硯香，聽到有個三車在外面也賣服，氣得要死：“什麼？有人敢搶我們生意？”

現在賣服有提，能多賣一件，就能多拿一件的提。

外面有個三車也在賣，那不是搶錢嗎？

放下服，轉出去。

小組長一個沒喊住，黃硯香已經跑了，小組長氣得跺腳：“我看你就是想跑到外面懶。”

一個三車能賣多服？

每天來百貨大樓買服的人很多，小組都忙不過來。

小組長煩的要死。

黃硯香跑到外面，見到三車四周圍了很多人，氣得雙眉倒豎：“誰許你們在這里賣東西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