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初失眠了,一閉上眼,腦子里就會不自覺地冒出那一句我想和你誰。
我想和你誰。
我想一掌死自己!
沈云初神恍惚地下了樓,“陳媽,我今天不想吃東西,給我一杯牛就行了。”
陳媽言又止,沉默中把熱牛放在沈云初面前。
沈云初地瞄了一眼對面的男人,他已經吃完了,卻像泰山一樣巋然不地坐在椅子上,而且好像在注視自己。
“晚上晚宴的禮服已經送來了,你有時間去試一下,如果不合適,還能及時更換。”顧津唯道。
“好。”沈云初有氣無力地回答著。
陳媽聽著那憔悴的聲音,心里更是揪得慌。
現在已經深信不疑自家爺的話了,夫人看起來就跟掏空了似的,太虛弱了,得趕補補。
“你昨晚沒睡好?”顧津唯明知故問道。
沈云初不敢抬頭,臉皮得厚什麼樣子才能在說完那番話后還能高枕無憂地呼呼大睡。
“吃完飯上去睡一覺,晚上晚宴賓客多的,如果被人瞧著顧太太這麼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,估計會閑言碎語我們夫妻是不是不和睦,讓顧太太這般憔悴。”
沈云初一口氣喝完牛,放下杯子就準備離開。
“顧太太昨晚上說的生意,我思慮了許久,覺得可以采納。”顧津唯慢悠悠地說著。
沈云初作一僵,“你采納什麼?”
“應該是我問顧太太詳細策劃,畢竟任何合作都需要反復斟酌。”
“顧先生,我現在清醒了,不想和你合作了。”沈云初驕傲地仰著頭。
那氣呼呼的樣子,仿佛力行地告訴對方:昨天的你對姐答不理,今天的姐你高攀不起。
顧津唯不自的勾了勾,笑了起來。
沈云初繃不住自己嚴肅的樣子了,這男人笑起來真要命,他周圍恍若散著似的,灼目又耀眼。
顧津唯點頭,“既然如此,那這筆生意暫停所有計劃。”
沈云初著骨氣不肯弱一分,昨天是不清醒的,現在很清醒,絕不會再被他的迷得神魂顛倒。
見他離開,也是昂首地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“叩叩叩。”敲門聲響起。
沈云初睡得迷迷糊糊。
陳媽端著剛剛燉好的干貝燕窩進了屋子,“夫人,吃點東西再睡。”
沈云初的確了,囫圇吞棗般兩口就把燕窩喝。
陳媽滿目慈祥地看著如此懂事的沈家小姐,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虛這樣,但終歸是個可憐孩子。
沈云初察覺到眼神太過炙熱,其中好像還摻雜點些許同。
陳媽收回盅碗,“您再睡會兒,今晚上家宴會來很多客人,得養好神。”
“不是家宴嗎?”沈云初皺眉。
“您和爺剛剛新婚,上次的婚禮鬧了不小笑話,老爺就想著趁著這次機會重新介紹您的份,所以請來了不客人。”
沈云初這下子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送來的禮服會是那麼的仙氣飄飄,像極了婚紗。
“您別有力,老爺和夫人很重視這段婚姻,不舍得委屈您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沈云初又躺回床上,“我會好好準備的。”
“您再睡一下,我讓化妝師下午四點再過來。”
沈云初又睡了一個回籠覺,直到宴會開場,好像才徹底清醒過來。
果然不能通宵,通宵就跟被吸了氣那般,讓迷糊了一整天。
車上,顧津唯好整以暇地細細打量了數眼,從頭到尾,像是在品鑒什麼藝品,每一眼都得仔細再仔細。
沈云初斜睨他一眼,“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?”
“你很漂亮。”
言簡意賅的四個字,乍一聽像是耍流氓,但這話是從顧津唯里說出來的,那低沉又磁的嗓音,只聽得人面紅耳赤心跳加劇。
沈云初從小就聽這句話聽著長大的,以為自己對這四個字早就免疫了,可是他一說出口,就像是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忽然嘗到了果,從頭到腳都甜滋滋的。
邁赫安靜地駛進了顧家主宅,停在了天噴水池邊。
周圍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客人,紅地毯從停車場鋪到了大門前,兩側擺滿了鮮紅玫瑰,噴水池邊更是飄散著無數氣球,再不遠放著無數禮炮。
眾賓客各自手執一封紅請柬,上面如果再上一個喜字,嫣然就是妥妥的結婚喜帖。
再加上主宅的現場布置,大家心照不宣,這應該是顧家為自家孩子補的一場婚禮。
山下,保鏢來回巡視著,今日行程浩大,來往的都是京圈里的大人,決不能出現任何紕。
兩支上百人的保鏢團隊已經在山林附近逮到了七八個拍的記者,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蹲在路邊,大概是晚宴沒結束前,他們也無法離場了。
“那不是周鈺的車嗎?他也在邀名單之?”一人咋咋呼呼地指著剛剛上山的保姆車,一臉詫異道。
“應該不是,周鈺咖位再大,也不可能被顧家邀請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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