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紹金的養地在橋北,需要穿過大橋,一路上擁、堵塞,到都是車輛,水泄不通。
江榮看向窗外,看著奔騰的長江,笑著說道:“金陵的格局跟江城還真是像,都是被分為南北兩塊,依水而建。”
江嵐反駁道:“似是而非。金陵是重南輕北,江城是南北雙中心,兩大城市的格局雖然像,但是發展方向大有不同。”
江榮忽然轉移話題,問道:“那小嵐你是喜歡金陵還是更喜歡江城?”
這什麼問題?
這問題就好像是在問一個小孩‘更喜歡爸爸還是更喜歡媽媽’,稚頂。
江嵐翻了個白眼,說道:“每個城市都有它的特,我生于金陵、長于金陵,我對這座城市的可能勝過我自己。江城有江城的好,但我是金陵人,明白了嗎?”
江榮點點頭,“明白,誰都會對自己的故土更深厚一些。可如果……未來有一天讓你去江城生活,你會愿意嗎?”
啊?
江嵐更懵了。
這一句跟一句似乎也不挨著啊,都是些什麼七八糟的問題?
江嵐說道:“我為什麼要舍棄金陵去江城生活?如果是工作需要的話,我可以將就著忍幾年,但絕對不會忘了自己的。”
這時。
江榮說了一句讓車所有人都震驚的話。
他說道:“可如果你的在江城呢?”
嗯?
江嵐滿臉問號的看著他,“堂哥,你說這話什麼意思?”
江榮笑了笑,“沒什麼意思啊,就是隨便問問,隨便假設。你不喜歡這個假設,我可以用別的假設嘛。假設你以后要嫁到江城,這樣可以吧?”
江嵐已經快要生氣了。
不耐煩的說道:“不要搞那些無聊的假設了,好好開車吧!”
江榮笑了笑,沒再說話。
然而,他的一系列言語引起了后座陸鳴的重視,江榮剛剛的話肯定不是無的放矢,一定是有所特指的。
這一次江榮來的奇怪,許琴的態度也很奇怪,他們之間似乎達了某種協議。
加上江榮剛剛那些令人猜疑的話。
忽然,一個大膽的想法從陸鳴的腦海里面蹦了出來,但這個想法陸鳴又不能跟江嵐說!
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如果真的是陸鳴想的那樣,那即便陸鳴說了也沒用。
終于,在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之后,他們開車來到了徐紹金的公司,在前臺的接待下,見到了這位名震全國的養蠶大戶。
他們在會議室里面坐了下來,前臺給每人都倒了杯水。
徐紹金是個個頭不高,但型胖的中年男人,他滿臉的橫隨著呼吸一一,讓江嵐看著就覺有點惡心。
倒也不是對徐紹金有什麼偏見,純粹是覺得徐紹金這個人很油膩,并且給人一種不靠譜的覺。
要按照江嵐的想法,肯定要好好的調查一下徐紹金,沒有確定的調查結果,肯定不會跟這種人做生意。
但拗不過江榮,只得著頭皮坐在這邊。
江榮微笑說道:“徐老板,您好。自我介紹一下,我是來自江城江家的江榮,初次見面,請多指教。”
一句話,三個‘江’,江城江家的江榮,這舌頭但凡有點問題,都說不好這句話。
徐紹金樂呵呵的說道:“江先生太客氣,你們江城江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?在江城服裝屆,你們江家就是龍頭老大!其實我手里的很多蠶都是被人大規模收購去了,然后又轉手賣到了你們江家,我們的生意啊,其實早就已經在做了。”
“哦,是嗎?”江榮笑著說道:“那我今天來見您,就是想要跳過那些吸人的中間商!咱們聯手,我花錢,你多賺錢,把中間商的錢給徹底打掉!”
這對于任何一方來說都是賺的。
徐紹金點點頭,說道:“嗯,我也有這個想法,打掉中間商。但是我的想法跟你不太一樣。”
“哦?怎麼個不一樣?還請徐老板指教。”
“很簡單,中間商是要打掉,但中間商的差價我要全部吃下!你們江家之前采購價是多,現在還是多,明白嗎?”
這話一說出來,江榮跟江嵐的臉都很難看。
這不是欺負人嗎?
如果還是按照原來的采購價,那打掉中間商的意義何在?僅僅是為了便宜徐紹金,讓他賺的更多?
“徐老板,這不合適吧。”江榮語氣沉了下來,顯然是不高興了。
徐紹金可不管那麼多,直接說道:“如果你不愿意的話,可以不跟我做生意,我無所謂。我的貨非常好,全國都搶著要。你們江家不買,有的是人買。而且我還告訴你,如果你們不買,我賣給中間商,到時候再轉手賣給你們,你們只會花更多冤枉錢!”
這就有點挑釁的味道了。
江嵐冷著臉說道:“徐老板,沒有你這麼做生意的!全國那麼多的養蠶大戶,就說金陵,就有很多優質的蠶,不是非要買你的貨不可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兒上,雙方幾乎就沒有臺階下了。
徐紹金冷哼一聲,“行啊,那你們就去收購別人的蠶,別來煩我!小劉,送客!”
眼看勢就要不住。
這個時候,一直默默不做聲的陸鳴突然開口說道:“徐老板,您應該很缺錢,很需要買家吧?就這麼把我們趕走,您真的一點都不會心痛?”
嗯?
這話說的有點意思。
江嵐跟江榮同時看向陸鳴,有點不大理解為什麼他要這麼說。
徐紹金更是不屑道:“你是個什麼東西?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?”
陸鳴呵呵一笑。
他靠在了椅背上,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,淡淡說道:“據我所知,徐老板您半年前加了白蓮教是吧?”
聽到‘白蓮教’三個字,徐紹金的臉有點掛不住。
“是啊,那又怎麼樣?金陵那麼多人加白蓮教。”
“別人加我不管。”陸鳴壞笑著看向徐紹金,說道:“但是你加白蓮教,就有問題了。如果我的信息沒錯的話,這半年來,你被白蓮教吸都快要吸死了吧?就這,你還敢拒絕我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