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詩出院了。
薄夜以為唐詩暫時地冷靜了下來,看著回到病房,看著悄無聲息躺下,卻不料這一切都是假裝。假裝相安無事風平浪靜的模樣。
于是后來趁著薄夜去公司,唐詩自己就給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,收拾了一下自己,拭傷口,整容妝容,整個人冷靜得可怕。
就像瀕死的人最后一段回返照一樣。
出院的時候唐詩走得很急,回家的路上買了個蛋糕,到家的時候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,隨后燒了一桌子菜,把蛋糕放在最中間,上了蠟燭,隨后靜靜地看著蠟燭燒。
仿佛燃燒的就是的生命一樣。
唐詩盯著那個蠟燭,許久才輕聲道,哥哥,生日快樂。
對不起,沒能陪你過生日而你的生命,就永遠停留在了27歲。
唐詩沒哭,坐下來開始自己吃東西,隨后把蛋糕切了,一小塊裝起來,這份是留給唐惟的,他要是知道自己沒能趕上舅舅的生日,肯定會吵鬧著要吃蛋糕。
唐詩沒辦法將它送去薄家給唐惟,已經不能再面對薄夜了。
一旦面對,心深無法遏制的痛和恨就會將變魔鬼,薄夜,那個毀了一生的男人,用盡力氣都逃不開的夢魘
唐詩被思維被悲傷和痛苦占據,從最開始的錯愕震驚,到后來的聲嘶力竭,像是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量,在反抗在拼了命的刺痛薄夜。
而只有在這個時候,自己一個人靜默下來的時候,那種如水一般細而又巨大的痛苦一下子朝用來,最無助,最絕,卻偏偏沉默得可怕。
原來真正的絕不是哭天喊地,而是這樣死氣沉沉啊。
唐詩紅了眼眶,吃飽了東西把桌子都收拾起來,努力地想笑,可是角太沉重,最終坐回沙發上,將頭深埋手掌中,搐著,像一只困,發出抑地低吼聲。
像是要吼穿自己的靈魂。
這個時候,唐詩想起了一個人,或許這個人可以幫把蛋糕轉給唐惟,于是唐詩去自己的手機,卻發現手機已經摔碎在薄家門口,上沒有任何通訊工。
唐詩沉默了許久決定出門,在樓下一家手機店里隨便挑了一只手機,又重新買了個號碼,上樓回到家中,找出名片來,把號碼撥通了打過去。
許久之后,對面才接通,傅暮終的聲音聽起來要比平時的冷,他問道,是誰
唐詩腦子里有許多念頭劃過,最終還是說出口,傅暮終,是我,我是唐詩。
唐詩這個名字,仿佛牽了傅暮終腦海的某神經,男人的眼神一深,下意識問道,你怎麼換了這個手機號碼
我唐詩不知道要如何解釋,我手機摔壞了在薄家門口,我我有件事想拜托你
薄家門口
唐詩都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還在和薄夜糾纏不清
不知從何而起的怒氣占據了傅暮終的腦海,不是的,他原本不應該怒的,他不是這種容易被牽的人才對
可是下意識從里說出口的話,卻徹底暴出他的憤怒,唐詩,你是不是需要自重一點,為什麼又去找薄夜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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