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關系。”我對梁歌說：“我不介意。”

梁歌狠狠瞪了我一眼，醫生立刻心領神會：“那我去找一個醫生來看。”

換了一個醫生，梁歌向詳詳細細地介紹了我落水的過程。

醫生是一個50開外的中年人，雖然他戴著口罩，但是我依然能夠從的眼神里面看到慈的芒。

頗為痛心疾首地跟我說：“小姑娘你才多大呀？你為什麼想不開要自殺？你看看你把你哥哥給急的。”

我笑了，義正言辭地告訴醫生：“他是我老公。”

醫生愣了一下，又看了看我的病歷卡。

19歲就有老公，對來說可能有些難以接。

檢查一番之后我沒什麼大問題。

我還沒溺水呢就被梁歌撈上去了，只是灌了幾口海水，剛才也吐了出來。

只不過我好像有點傷風冒，一直打噴嚏打個不停。

于是我就留院觀察一個晚上，梁歌陪在我的邊。

他還穿著噠噠的服，只不過現在已經被他的溫給熨干了，皺的在他的上，跟他平時呢鮮亮麗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
如此狼狽的樣子，就像是一個逃荒的難民。

我好言相勸：“大哥，你去換一件服吧，你這副模樣實在是有礙觀瞻。”

他不理我，我估計他是怕他一眨眼，我又不知道到哪去尋死。

他實在是想多了。

“大哥，我剛才真的沒想要尋死，而且我現在也不會死，你去換服吧。”

他終于不不地開口了：“不用你心我的事，你睡你的覺。”

“你按的我口疼。”我指了指我的口問他。

“本來我掉進海里沒什麼事，但是我快要被你給按死了，你說你剛才是不是占我的便宜？”

他不理我了，掏出了手機，我不知道他是在看信息呢，還是準備打電話。

“喂，”我低低地開口。

他挑起眼皮看我一眼，示意我繼續說下去。

“別跟我二哥二嫂說，當然不是因為別的，是他們啰里八嗦的，特別討厭，像你一樣以為我要自殺。”

他看了看我，似乎很忍耐地點一下頭。

“你得跟我保證。”

“我保證不了。”不等他說完我就立刻說：“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自殺，所以我怎麼能跟你保證下次不會發生這樣的事，都是意外而已。”

梁歌又不說話了，我知道他很不想搭理。

因為剛才的事他也嚇得不輕，哪怕他再運籌帷幄，他也沒想到我會忽然做那種瘋狂的事。

其實我也不知道，在我慢慢走進水里的那一刻我在想什麼。

我有沒有真的想去死，我也不想的。

但是天知道，我這絕對不是一場有預謀的，只是隨機，一切隨緣而已。

后來我裝作睡睡著，其實我一直都沒睡。

梁歌果然沒打電話給我二哥他們，只是后來梁太太打了電話來，應該是詢問我們都沒回來。

梁歌告訴他帶我去了臨城，會在臨城住一個晚上。

像梁歌這樣的人都為我撒謊，我真是罪孽深重。

梁歌的電話聲音在寂靜的病房里面聽的很清楚，梁太太在電話里面跟他說。

“桑榆年紀小，你要多哄著他一點。你陪玩玩散散心也好的，要不然你就陪他出國多玩幾天。”

雖然我從來都覺得我絕對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，但是梁太太真實是一個好人。

對我這樣討厭的一個人，還溫以待。

后來梁歌好像睡著了，但是我卻一直沒能睡著。

被海水淹沒的覺其實非常的恐怖，我到現在整個人還有一種失重的覺。

我喝了好幾口海水，雖然現在打生理鹽水的點滴，但還是很。

我起想要拿床頭柜上的水，但是我的剛了一下，梁歌就忽然醒了。

他是那種被驚醒的，整個人從我的床邊跳起來，然后就立刻看向我。

在這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驚慌。

他這個反應弄得我都有些驚恐。

我怯怯地跟他說：“我有點了，我想喝點水。”

他立刻拿水給我喝，此時我看到他額頭滲出來的細的汗珠，我這才意識到我這次意外真的是把梁歌給嚇著了。

其實我有點抱歉。

真的，我無心于此。

我喝完了水以后，真實的跟他道歉：“你放心吧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。如果哪天我真的想死的話，也會在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關系之下，死也會死遠一點。”

我實話說，我發現他的臉更白了，雙瞳更黑了。

我哪里說錯了嗎？

好吧，我還是閉。

梁歌好像生氣了，再后來他一句話都沒再跟我說。

而且后半夜他也不睡了，就一直睜著眼睛盯著我。

我只能好言相勸：“我都說過多遍了，我真的不是自殺再說你怎麼能阻止一個人去死，你總不能24小時看著他吧，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對不對？如果一個人一心求死的話，你就是派一個軍隊來你都看不住。”

“桑榆。”他終于忍不住開口，但是他卻什麼也沒說出來，只是鐵青著臉窩在他的椅子里面一直盯著我。

我就在梁歌的瞪視當中漸漸地睡著了。

他怕我忽然死掉，不知道該如何跟我二哥二嫂代。

其實他不必那麼看著我，就算我真的死了，我二哥二嫂也不會怪他。

我死了他們會覺得憾，但是過不多久就會把我忘記。

忘掉我這樣一個叛逆的，不值得人憐的這麼一個小惡魔。

第二天早上我幽幽醒來，梁歌還在邊。

我算了算日子，今天又不是周末。

“你可以去上班了呀，不用管我。”

他卻不理我，來醫生看我。

醫生給我檢查了一番，又翻翻我的眼皮說：“沒什麼大礙了，可以出院。”

太好了，我最討厭醫院了，也不喜歡聞醫院的藥水味。

“從長我媽三不五時地進醫院。我沒地方去，就只好跟著我媽蜷在的腳邊，一呆也就是好多年。”

當然了，我沒有存心賣慘的意思，我只是有而發。

梁歌一瞬不瞬地看著我，我頓時舉起雙手雙腳投降。

“別，別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我，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