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哪?”秦默示意的和小連比了下,讓他記得晚上幫忙接待宋采,自己則朝著片場外頭走去,錯過幾個上來想打招呼的人,徑直到了人的地方才停了下來。
安悅罵罵咧咧的說著,“我要是知道我在哪裏,我還需要打電話和你求救嗎?”
秦默聽說話有點可憐卻還那麽有氣勢,不覺輕笑著說:“還罵人,那我就不管你了。”
“不要啊啊啊。”安悅又了出來,“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還蠻害怕的,我走了好久都沒走出去,你和崔謝說說,能不能讓劇組派幾個人幫忙……”
秦默歎了口氣,這整個南懷古鎮實際上就是個還沒有開發完全的鎮子,所以會有人煙罕至的森林大山也很正常。
安悅說到最後,口氣已經很可憐了,真不是故意迷路的,而是剛才聽見秦默和宋采的對話,心緒已,胡跑了好久最後把自己跑暈了。
安悅聽見秦默在電話裏說:“我去找你。”
“哎別啊。”安悅慌張的說:“你把自己跑丟了就更要命。”
秦默的臉一沉,“你就這麽不相信我?”
安悅嚇了一跳,囁嚅著回答:“我不是這意思……”
“你把你旁邊的景給我描述一下。發短信到我手機上來。”秦默怕自己還是記不好,所以補充了一句。
安悅訥訥的著脖子,點了點頭便掛了電話。
環視了下四周,有一顆特別高的樹,樹冠仿佛一把通天巨傘,遙遙撐在頂上,月亮爬上半天,也被這棵樹給擋住視線,僅有微投到的手機上。
安悅發現這附近也就這棵大樹最顯眼,便把特點短信到了秦默那裏去。
秦默看著自己那古舊手機上顯示的一行字:有一棵樹冠非常驚人的大樹,左手邊是一個好像企鵝的山。
這段話讓秦默的雙眼一黑,什麽做像企鵝的山,這兩句話連在一起真讓人懷疑安悅是不是個記者。
但是秦默也不好停留,直接到自己住的院子裏問到一位老人家,老人家指了個向導過來,那南懷的向導盯著秦默手裏頭的那句話看了半天,恍悟的說道:“我知道了,這是我們南懷最有名的橡樹,旁邊的山應該是小凰山,我說大帥哥啊,據說這橡樹也有百年的曆史了,不年輕人都喜歡去樹下許願的,據說特靈。”
秦默笑了笑,倒是沒有回應他這句話,“這裏怎麽走。”
向導給秦默指了路,其實離他們住的地方不算太遠,但因為有不視覺障礙的小樹林,所以也就比較容易迷路。
向導給秦默細細的畫了個地圖,還特地問秦默需要不需要他幫忙,秦默擺了擺手,讓小連給了些酬勞算是謝他的幫助。
剛準備出門,宋采就在後麵喊了聲他,“這麽晚了,你還要出去麽。”
秦默把地圖揣到口袋裏,“嗯,去接個人。”
“安小姐嗎?”
秦默倒是也蠻坦白的,“對,出去散心把自己給散迷路了,我去接一下。”
宋采頗有意味的浮笑了笑,靠在門邊歪了下頭,落日餘暉下那舒服的五看起來多了幾分迷離的味道,“秦默你倒是對安小姐有點在意啊。”
秦默瞥了一眼,倒是沒回答什麽,徑直離開了院子。
安悅等到秦默的時候,已經差不過是晚上的八點鍾,坐在那裏冷的直手,雖然說已經春暖花開,到了夜裏的山林,卻還是冷的夠嗆。
秦默還沒有趕到,安悅就一把撲到了他上,掛在他肩頭可勁的說:“剛才後頭一直有東西跑來跑去的,嚇死我了。”
“才八點鍾而已,哪裏來的鬼。”
“別說這個字啊!”安悅膽子再大,這時候也不由自主的哀嚎了聲。
秦默朝安悅的背後看了幾眼,從向導那裏借來的手電筒照到後麵,就見幾隻兔子快速的竄進草叢中,出茸茸的屁,他笑了笑,問:“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。”
安悅心裏頭一窒,似乎想起秦默和宋采的事,這才訥訥的鬆開手來,“我……我隔遠了看見這裏有棵好高的樹,所以就想著能過來看眼。不知不覺走過來就有點迷路了,沒想到你居然找見了。”
秦默用卷起的地圖在頭上敲了下,“我記不好,也不至於像某些人那樣沒腦子。”
安悅悶哼了聲,居然沒有反駁,月下的男人,眉目疏朗,居然有點看癡了的覺。
安悅低下頭來,輕聲說:“我沒想到,你一個人過來了。”
可能是秦默在邊的關係,安悅才鼓起勇氣來轉過,看著這棵讓始終很好奇的蒼天大樹,“好像……好像我們好些日子沒這樣兩個人單獨說話。”
冬天的時候,秦默沒事就會上來抱著,會把鼻尖到的脖子,雖然冰涼但是會默默的了。
後來就養冬天不帶圍巾的習慣,也是為了讓秦默能隨時隨地覆過來,這已經了種不自覺的習慣,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。
特別怕冷的當口,他甚至哪裏都不願意去,就想待在家裏頭的臺附近,躺在藤椅上曬太。
秦默的心理在慢慢建設的時候,似乎也比以前好了很多,他失去了那些小習慣,安悅反而有些失落。
按理說應該學會適應的,但是安悅猛然間發現,一旦秦默好了,可能就不會那麽需要,而所謂的那些好,放到秦默上反而變得多餘。
秦默側頭看了看不遠那座小凰山,果然如同安悅短信裏說的,遙遙看來像隻憨厚的企鵝,而且是朝著這棵巨大的橡樹撲騰著翅膀的覺。
那向導給的地圖上是寫著,這裏的景點名稱做棲梧。
秦默剛準備回答安悅的問題,反倒是安悅忽然間了下鼻子,轉過頭來笑米米的問他,“對了,宋醫生對你的幫助真的很大吧?”
“還不錯,這是個專業人士。”秦默微微皺了下眉,“而且以前忘記的一些事好像逐漸的開始能想起。”
安悅出了點微笑,真是頗為欣,其實現在的秦默才是願意去看見的不是麽?之前別扭、難過,實際上都有點無理取鬧,都快忘記當初莫汝景和說的話,莫汝景說:如果沒有得到好的治療,秦默兩年必將失去所有的記憶,十年就會變植人。
居然會想要秦默一直都病怏怏的,真是個壞心腸的人。
秦默發現安悅的眼角居然含著亮晶晶的眼淚,眼圈也紅紅的,雖然表是那種振作起來的笑容,可明顯也僅僅是勉強的而已。
他皺著眉頭問:“你怎麽了。”
“秦默。”安悅忽然間喊了聲,聲音啞啞的,不似往常那麽有神,上前將秦默抱住,無論他現在還喜歡不喜歡摟著,埋在他懷裏頭說:“隻要你能健康,我怎樣都行,無論什麽代價,我希你能好好的。”
秦默好半天後終於彈了下的腦門,“說什麽呢,居然還吃我豆腐。”
安悅嘿嘿笑了下,拚命了下自己的眼睛,好像一下子就想開了一樣,非常灑的說了句,“等你好了,你記得告訴我,我們就分手。”
秦默在後頭慢悠悠的走著,倒是奇怪的問:“我們在一起過麽?”
“說的也是哦。”安悅了自己的後腦勺,“那都是緋聞。”
天際一抹流星劃過,正是春天最的時刻,眼前是山,後是樹,還有無窮無盡的星空和漫漫無際的風聲。
安悅深吸口氣,然後打了個噴嚏,著遙遙的遠,“像我這樣相貌平凡又俗不堪的孩子,怎麽能配得上你呢。鬧出這樣的緋聞,你是不是覺著有點恥,居然是和我這樣的人鬧出緋聞,所以你也不攔著我走,你怕別人誤會。不喜歡就別老給希啊……搞得我總是自作多……真是討厭你這種男人。”
安悅特別無奈的扯出一抹笑,就算是再討厭,可還是掩飾不了心裏頭對秦默的喜歡。那份喜歡就像是一種毒藥,讓為他死都可以。
秦默的眸子裏閃過一莫名的緒,他沉聲說:“天冷了,先和我回去。”
“嗯你把我帶到悉的地方,你就先走,我待上半個小時再出去,免得被其他人發現。”安悅補充了一句。
秦默沒有拒絕,自己轉朝著來路走。
安悅站在後頭,好半晌都沒,眸中過一哀傷,真的好懷念當初秦默沒事就對撒潑甩賴的時候,那時候無論自己有多生氣,也會馬上就熄了火。
緋聞瀉出,宋采的出現,他的漸漸複原,都讓一切變了。
他不再會留,隻有一個人還活在回憶裏。
忽然間安悅的心猛地一跳,眼皮也跟著跳了下,不顧一切的又衝到了秦默的麵前,死死的把住他的雙臂,“秦默,你告訴我,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?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?你快告訴我啊。”
聲音已經近乎嘶啞,安悅的眸中出了驚恐的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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