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許耀被擄走,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了,薛明星卻依舊沒半點頭緒,看似平靜如常,其實心底早已是擔驚不已。
加之,無論去多趟興嶺,放出多只紙人,也依舊找不到那些魔修的半點影子,就愈發惱人了。
楊杰自然也是知道薛明星這些天在做什麼,十分自覺地將拍攝工作給減了些,末了,不忘安一番,“老板,您別太過于擔心,許先生他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說完,見薛明星滿臉怪異地看著自己,不免疑尋思,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。
薛明星卻輕嗤一聲,“你居然認為他是個善人。”
也不知道許耀聽了這話會怎麼想,笑完了覺得其實無趣,便揮手趕人了。
楊杰知道現在薛明星因為這些事,一直不太爽快,先前尋思的話一直在邊,沒立馬說出來,可真想著就不說了,又覺得不太行,索,心一橫,就開口了,“老板,我說句不該說的,雖然許先生和您確實有些合作關系,可畢竟,那層……婚姻關系,是假的,您要是實在沒法子將人找著,不如就給那些專業的人去做,何必再趟這一趟渾水。”
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,薛明星帶著人進帝陵三天,出來之后的慘相,也從來沒有忘記,至今為止,都還未曾離開過帝陵的小肆。
應由,楊杰打心底就覺得,但凡和那些魔修粘上邊的,都不會有好下場。
被徒然這麼一頓說,薛明星都愣住了。
也確實很久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了。
從前還可以拎得清清楚楚,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薛明星就有些沒太思考那些東西了,與其說是想不明白,倒不如說,其實在逃避。
這會兒卻被楊杰明晃晃地揪出來說這事,這才難免顯得有些許的怔愣。
見薛明星半晌不回復,楊杰開始找補了,“我也就是說說,老板,您要是不喜歡聽,就當作沒聽過,確實這事,您也不好當作視而不見。”
畢竟,人是去幫薛明星找證人的路上不見的,當然,從另外一個方面想,許耀這一遭,完全也就是多此一舉,因為證據那些事兒,薛明星早就安排好了,或許丟了一個證人,依舊會有第二個,第三個。
楊杰其實心里明白,作為一個旁觀者,可是看得最清楚的,許耀那就是關心則了。
薛明星抿著,半晌不說話,可一開口了,又直接一鳴驚人,“我喜歡。”
“什麼?”楊杰腦子里也七八糟的,一時沒聽太明白薛明星說的那話。
薛明星笑了,轉了語調,“許耀我是一點要找到的,不管人是活著,還是……”
后面的話沒有說了,但不說也基本明白,楊杰瞧著薛明星那眼神,后知后覺先前他沒聽明白的那話。
喜歡?
自家老板喜歡許先生?!
可當反應過來的時候,人都已經走出了古董店的那條巷子里。
也不知道是因為天氣,還是別的原因,楊杰站在那路邊,愣了會兒,背后直接就汗了一大片,最后不了,跟個游魂似的飄走了。
而此刻,薛明星卻覺得好像舒暢了不。
說出那句話,顯然沒想的那麼難。
是何等的聰明,這萬年來,雖沒當真過,可卻真真實實見過不癡人,先前都是作為旁觀者,現在在局中,覺就全然不一樣了。
也就是這一點偏差,讓薛明星也有些后知后覺這麼久。
等反應過來的時候,人都已經被那些該死的魔修給擄走了。
薛明星蹙著眉頭,等著天完全黑下去。
又繼續鍥而不舍地往興嶺跑。
誰知,這一查,竟然就是一個月。
薛明星就那麼一連一個月,每晚都用勘察,一點一點將興嶺那山嶺全部都翻了個遍,一遍沒找到就找兩遍。
而與此同時,被派遣出去的以莫大帶頭的靈玄國教眾,以及龍蛇和聞人昊穹,帶來的也凈是不好的消息。
無一例外,許耀依舊下落不明。
相比于上次許耀消失,這一次云天倒是安靜了不,這其中自然有薛明星在其中周旋的緣故,畢竟,十大家族聯合商會作為云天現在最大的合作商,講的話,還是有些份量的。
穩定云天不是難事,可面對依舊沒半點線索的事實,薛明星總還是抑制不住地慌了。
萬年來,頭一遭。
薛老祖因為一個男人,慌了陣腳。
燕青衫聽到風聲,也上門來了,話里話外都是試探,試探自家阿祖到底對那許耀的喜歡有幾分,是不是當真就非拼了命,也要找到人不可。
可試探來試探去,薛明星也不耐煩了,當著面就明確說了。
就算是拼了命,許耀也必須找到。
燕青衫沒得法子,只得將命令傳下去,擴大范圍搜索。
一晃而過,又是半月。
薛明星靠坐在沙發邊上,一手撐太,眼底是本遮掩不住的青黑,面頰都凹陷下去了,整個人頹敗了不,先前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兒散去大半,就連一向一不掛梳起的鬢角,這會兒都耷拉了下來。
一連一個多月不睡,再加上,還要不斷消耗勘察,超控紙人大范圍搜索,就連薛明星又有些不了了。
燕青衫也好不到哪里去,蹙眉看著正在太的薛明星,下意識就走到了后頭,抬起手想要為薛明星按。
卻在靠近薛明星的那一刻,被拂開了手,“不用按了,距離天亮還有些時間,我再出去找找。”
聽到這話的燕青衫先是一愣,幾秒后怒氣不可抑制地涌上心頭,“阿祖!你當真為了那麼一個男人不要命了?他到底有什麼好的!都這麼久了!人要是還活著,早就找到了!”
那話就像是一把刀子,直接將薛明星所害怕的,畏懼的真相一刀一刀劃開,攤在眼前。
哆嗦著,看著燕青衫,半晌,忽的開口,“不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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