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然心煩意好一會兒，終於沒人煩了，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怎麼辦的時候，「吱呀」一聲，門又被推開。

許然以為又是周金花來找茬，剛要轟人，結果進來的是兩個孩子，罵人的話也就沒能出口。

孩看樣子十一二歲，男孩瞧著也就四五歲，一個個瘦得眼睛都大了，人跟豆芽菜似的，看著都不協調了。

「嫂子……」孩語氣和，眼裏還有對許然的期待。小男孩抓了一下許然的角，留下幾個黑印兒，孩就忙把人拉扯到後面去，小心翼翼的看著許然，怕許然生氣。

許然看了看倆孩子，目就落到了兩人手上去，又是破口又是泥的，看著都疼。

「你們倆是誰呀？」許然的語氣緩和了一些。

「昊是我倆親哥，我月，弟弟秋。」月聲說道，覺得自己這位嫂子長得跟仙兒似的！

「手怎麼弄的？」許然把月的手拿起來看了看，大冷的天，手凍得青紫。

月忙把手背到後去，說道：「舅媽讓我們土豆，要不就不給吃飯……」說完就從襟里拿了半個不太熱的烤紅薯出來，說道：「嫂子，吃，早上就沒見嫂子吃一口飯，我給嫂子留的！」

許然看倆孩子都這麼可憐了，還惦記給留口吃的，心尖一酸，說道：「我不，你們倆吃。」本來不想管這家的事，可也不忍心看著倆孩子手就那麼疼著，最後還是去灶臺端了熱水讓倆孩子先泡泡手。

姐弟倆不手上皸裂，腳上也有凍瘡，月穿得手作氈底鞋小不，得鞋幫都開了線，秋腳上的鞋則打了好幾圈，四風本不保暖，可就算這樣了姐弟倆還對付穿著。

許然問：「怎麼不換合適的棉鞋呢？」

「舅媽說家裏窮，買不起……」月聲音越來越小，就因為總穿得破破爛爛的，在學校也老被人笑話。

秋雖小，卻是可，憨憨的說：「舅媽有錢，可多錢了！」

月低頭沉默，舅媽給親生的孩子總換新的，他們也只是撿剩下的，家裏也不是沒錢，只是舅媽不想把錢花在他們這。

許然把孩子手腳都洗乾淨之後，就問：「那昊是你們親哥，他不管啊？」就這麼看著弟弟妹妹罪？

月搖頭：「不是哥不管，是我們不敢告訴哥，哥要知道肯定回去找舅媽說，到時候舅媽連哥都罵呢。」

許然嘆氣，倆孩子都是懂事的孩子，那周金花卻是不懂點人事了！

「上來捂一會兒。」許然讓倆孩子上炕暖和一下，但是倆孩子卻都不上去。

月猶豫：「嫂子的被子是乾淨的……」

許然回頭看了看，被子的確是乾淨的，估計是為了結婚特意準備的，不過新不新的也無所謂，就說：「沒事。」說完把秋抱到炕上，撿了塊柴火往炕裏填了一把，被煙嗆得直咳嗽。

許然哪裏干過這活？從小到大也沒有農村生活的經歷，很多事都不會做，原本這次從國外回來就是要去研究所工作的，誰能想到有這麼一天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