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春來的臉上出了哀傷的神。
他搖頭:“不,從來沒有該死不該死。
對于我們來說,這是犧牲,是奉獻,是心甘愿。”
說到這,他的臉上浮現釋然的笑:“大佬,我就是賤命一條,沒有人牽掛,也不知道人生該是什麼樣的。
如果沒有遇見你,我怕是早已經死在了刀疤的手里。
是你救了我,一直護著我。
所以這一次,就當是我還你當初的救命之恩,以及這些年的照顧。”
他走上前,地擁抱住齊瑾之,就像那天替他擋槍的時候一樣。
短暫的擁抱過后,又很快放開:“大佬,你一直都有人,有人疼,只是命運讓你們一直錯過罷了。
不要難過,我只是去了想要去的地方,對于這樣的結局,我很開心。
大佬,回去吧,他們在等你。”
齊瑾之吶吶道:“等我?”
付春來點頭:“嗯,你的人他們也著你,你并不是孤單一人。
好好生活,連同我的那一份,一起活下去。”
說罷,付春來的影漸漸消失在影之中,不見蹤跡。
齊瑾之下意識上前想要抓住些什麼,雙腳一個踏空,猛地睜眼,已是滿是白的病房。
病床前,是齊遠山、裴悅和一眾醫生護士欣喜的臉。
齊遠山老眼泛紅,哽咽道:“你終于醒了。”
齊瑾之反應過來,他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世界,再也沒有付春來的世界。
他的臉龐微涼,是他在夢中落下的淚。
他想要開口,發現嚨干疼,聲音嘶啞:“嗯。”
裴悅早已哭紅了眼眶:“你先不要,讓醫生替你檢查一下。”
說罷,兩人連忙讓開來,讓醫生給齊瑾之做檢查。
齊遠山和裴悅站在一旁看著,一眼也不敢挪開,生怕這只是黃粱一夢。
待醫生檢查完畢,說齊瑾之上的傷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,注意做好康復訓練,并沒有其他的大礙。
齊遠山和裴悅才松出一口氣。
裴悅出去打開水,齊遠山則坐在病房跟齊瑾之說話。
絮絮叨叨,無非是對他以后的安排:“等你出院后,就不要再回緝毒隊了。
這次立了功,也可以在系統任一個中層職位了。
你昏迷的這段時間,小悅這丫頭替你忙前忙后,我瞧著很是不錯。
如果你不反對,等過完年,就跟裴家提親,讓你們把婚結了。”
齊瑾之垂著眸,看著手里的圍巾和手帕,用力撰。
他抬眸看向齊遠山:“他們呢?”
在他昏迷時,淺淺與他說著話的人,他記得分明,除了裴悅,還有。
見狀,齊遠山忍住怒火,哂笑一聲:“他們?還是說,你直接想問的是夏傾沅?”
東西會出現在自己的手上,齊瑾之已經不意外齊遠山猜到了一切。
他不慌不忙應道:“是又如何?”
在齊瑾之醒來之前,齊遠山告訴自己,再也不要跟齊瑾之再發生矛盾,沒有什麼比得上年老孩子還在自己邊的。
沒想到經歷這一場,并沒有讓他們父子之間的有任何的好轉。
他一時忍不住,道:“已經知道你對的心意了。”
齊瑾之:“你說什麼?”
*
夏傾沅思前想后,還是決定趕在年前去了一趟羊城。
從瑞縣到羊城,一路上有沈奕舟安排的人接應,趕到的時候,也花了七八天的時間。
老戴去接的車,兩人來不及敘舊,把現狀跟夏傾沅一說,就領著去了凰。
兩人坐在的士上,老戴給代著況:“凰的兩個老板我都已經跟他們說好了,只要我們答應他們上回提的條件,其余的基本不問題。
也不知道是誰走了風聲出去,還有別的服裝廠也想要收購凰,不過都因為他們提的這個要求,遲遲談不下來。”
夏傾沅點頭,打開隨攜帶的鏡子給自己梳理了一下頭發: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
夏傾沅去到凰的時候,兩個老板都在。
錢姓兩兄弟,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,就已經半頭的白發,可見為凰碎了心。
他們見到夏傾沅,也是十分驚訝。
老戴先前就跟他們說傾城時的大老板是一個年輕的人,前段時間傾城時又在黎時裝展上大出風頭,據說那些作品也都是出自這位大老板之手。
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,對方竟然是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人。
五明艷而不備攻擊,目澄凈堅定又不顯弱,角噙著若有似無的微笑,更顯得整個人淡定從容。
夏傾沅微笑著朝兩人出手:“錢總,你們好,我是夏傾沅。”
……
接下來的談判很順利,尤其是夏傾沅為表誠意,在協議書上簽字,表示會善待凰的老員工,并在他們沒有犯任何錯誤的況下,堅決不降薪不辭退。
這一做法,讓兩位老板最后的一顧慮也沒有了。
錢大老板道:“這是我們的祖父給我們父親,我們父親又給我們的產業,奈何我們經營不善,沒能讓它繼續在服裝界發發熱。
如今還留在凰的老員工,他們大多數也是從父輩或祖輩就一直在凰工作的。
如今夏老板愿意留著他們,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。”
夏傾沅道:“錢老先生當初散了大部分家財支持祖國抗戰,并招收許多烈士孀和孤還有殘疾人在廠里工作,此等風范,實在是讓晚輩佩服。
我這樣做,也不過是敬佩錢老先生的壯舉罷了。”
兩位錢老板聽到夏傾沅說起自己父親的事跡,也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兩人對著夏傾沅微微鞠躬:“夏老板,凰就給你了。”
夏傾沅側避開,也對他們回了一個禮:“自當竭盡所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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