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晚飯後,嶽管家照例去了莊園最深的一個獨立院子,金家老太爺居住於此。
嶽管家能在這麽短時間得到這樣的地位,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金家老太爺非常信任他。
金家老太爺的住所一派中式風格,裝修的古香古,全套的紅木桌椅著典雅肅穆。
嶽管家門路走進書房,燃起一隻檀香,很快,書房外就充滿了沁人心脾的檀香味道。
門外人影一閃,白須白發的老太爺走進書房,坐在太師椅上。
金管家從書架上拿起一本《莊子?列寇》,緩緩誦讀,渾厚的男聲在書房回。
列寇之齊,中道而反,遇伯昏瞀人。伯昏瞀人曰:“奚方而反?”
曰:“吾驚焉。”
曰:“惡乎驚?”
曰:“吾嚐食於十口,而五口先饋。”
伯昏瞀人曰:“若是,則汝何為驚已?”
曰:“已矣,吾固告汝曰人將保汝,果保汝矣。非汝能使人保汝,而汝不能使人無保汝也,而焉用之豫出異也!必且有,搖而本才,又無謂也。與汝遊者,又莫汝告也。彼所小言,盡人毒也。莫覺莫悟,何相孰也!巧者勞而知者憂,無能者無所求,飽食而敖遊,泛若不係之舟,虛而敖遊者也。”
讀到這裏,金老太爺突然睜開了眼睛,冒出了兩道,誰能想到,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,還會有這樣殺氣十足的眼神,他問道:“這便是飽食而邀遊的出嗎?”
不等嶽管家回話,金老太爺突然歎著氣搖搖頭,“巧者勞智者憂,無能者無所求,飽食而遨遊。莊子的這句話對金家人是沒什麽用的,金家以武道,一輩輩追求的都是修煉、對決、殺戮,白虎庚金,無堅不摧,修為同等的練武之人,除了克製我們金係那幾名火係的武者,我金係武者戰力第一。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,金家人都是武癡,到晚年如果沒有驗證到大道的話,最後都會殺氣腦,了瘋子。哎……”
老太爺最後那聲歎息包含了太多的無奈。
嶽管家隻是靜靜地聽著,沒有說一句話。
“我忘了你不是習武之人,我說的話你聽不懂。”金老太爺眼眉低垂,“老四有靜沒有?”
嶽管家把書合上,恭恭敬敬回答道:“老太爺,自從四老爺出走後,金家在全世界的商行都暗中派出人尋找他的下落,由於四老爺用的份是偽造的,查起來很不容易。最後一次四老爺在公開場合麵是在中東的迪拜,之後就再沒人見過他。”
金老太爺擺擺手,眼睛著窗外的夜空,“後天是我金家祭祖的大日子,全世界的金家子弟隻要有時間的都會回來,如果老四能回來便罷了,如果回不來,估計就再也不會回來了。他練功走火魔,殺意破壞了他的腦神經,在他出走前,其實他已經瘋了。”
金老太爺似乎在回想著什麽,坐在太師椅上一不,好半天又說了一句話,“這兩天礦山的事你不要管了,全力協助小六辦好這次祭祖,現在是他當家,有什麽事多問問他。”
“是。”嶽管家躬施禮,退出了書房。
嶽管家從小院出來,在花園裏轉了幾轉,來到一棟白小樓前,這是現在金家當家人六爺的住所。
六爺是現在金家的第三代傳人,也是唯一一個在外界上過大學的年輕人,剩下那幾位三代傳人都是請的家庭教師在莊園裏讀的書。當然,他們的誌向也不是讀書,而是練武。金家莊園後麵有個小山穀,便是金家子弟練武的場所,即便是嶽管家,也無權踏山穀一步,隻有金家嫡係子弟才有權進。
六爺相貌英俊,年紀在三十多歲,見到嶽管家後很客氣,笑著讓他坐。
“六爺,老太爺讓我來協助你辦好這次金家祭祖大典,有什麽安排您盡管吩咐,我提前做好準備。”嶽管家沒有坐,而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大廳中央和六爺回話。
“祭祖大典年年都搞,就按以往的規矩來吧!我這些長輩叔伯,一個個不問世事,躲起來潛心修煉,把這麽一大攤子事到我手上,真我為難。”六爺笑嗬嗬的發了幾句牢,嶽管家隻當沒聽見,見六爺沒什麽別的要求,躬施禮後告辭出去了。
嶽管家剛走,後麵人影閃,走出一個混年輕人,看相貌正是昔日陪伴在喬治.羅斯柴爾德邊那個姓金的金係武者。
“爺,金家莊園怎麽這麽快用了個外姓人當管家?萬一他是外界派來的間諜怎麽辦?”金憤憤不平的說道。
六爺意味深長的看了金一眼,“艾倫,莫非你有意來當這個管家?”
金艾倫大吃一驚,他是金家外門弟子,如今深六爺信任,派他跟在喬治邊理金家在外界的生意,見慣了外麵的花花世界,哪裏還肯回到這個與世隔絕的莊園裏來。
“爺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年輕沒有經驗,管家一職頗為重要,我如何能擔任得了。”金艾倫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來了,六爺太厲害了,隻是輕飄飄一眼,就仿佛能看他心所有想法一樣。
六爺見他嚇這樣,沒有再說什麽,坐到椅子上沉思了一會兒,“後天祭祖大典後,你要當著金家所有人的麵匯報這一年的投資況,做好準備了嗎?”
金艾倫聽到六爺提到這個話題,立刻把脯一拔,“爺,你放心,我這兩年跟在喬治邊,把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底細打探的一清二楚,借他們的力,功收購了東澳南幾家大型鐵礦,現在國際上鐵礦石價格節節攀升,賺了不錢。”
“恩。”六爺點點頭,並沒有出喜,反問道:“羅斯柴爾德家族真正的底蘊在銀行業,你跟在喬治邊,就沒有投資銀行業?”
一句話又把艾倫的冷汗問了出來,他滿心愧,剛才的得意瞬間化為烏有。
房間裏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