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鯉魚打的跳在了地板上，狠狠的瞪了封歐一眼，咬牙一字一句道：“我、不、拍、了！練功！”

封歐眉頭輕蹙，神劃過一抹疑，沉沉的看著：“是我做的不對嗎？”

何止不對，簡直偏題了！

棲梧微微閉上了眼睛，心跳都沒平復下來呢，被剛剛封歐那個笑容給殺到了。

一想到那邪肆一笑，額頭青筋往上蹦了蹦，睜開了眼睛再次瞪了他一眼：“不知道，別問我。”

末了，又補了一句：“再問強了你。”

話一說完，就飛快跑了浴室，得先洗個冷水臉冷靜冷靜。

再問搶了你……封歐眉頭一擰，這是他第二次從棲梧口中聽到這個回答了，但依然想不明白，要搶什麼，他又有什麼好搶的。

他想了想，拿出手機發了條訊息給封磊。

棲梧很快就平靜了下來，從浴室里走出來，開始了一天的晨間修煉。

“你的別墅位置還可以，房間朝東，我們打坐的時候能直接看向外面的風景，因為地方簡陋，所以我先教你最基本的誦經吧。”

棲梧悠悠開口，“來，按照我上次教你的方法打坐，眼睛微閉，周正，頭頂懸，鼻息口呼九次，然后兩手抱球狀放在下丹，心里默誦通靈啟度文。”

封歐照做，棲梧并沒有做，打算先糾正他的姿勢，門最忌姿勢不正，因為不正確的姿勢而練的走火魔的人大有人在。

抬頭瞄了封歐一眼，忽然眼神一凝，眉頭一皺，不對勁。

“你上的黑氣怎麼又重了？”

封歐睜開眼睛，疑不解的看著：“什麼？”

他低頭看了看自己，睜開了天眼。

天眼不是隨時都能睜開的，這是一項能力，睜開的時候要消耗人的力，要是使用過度還會消耗生命力，如果不是特殊況，他都不會開天眼，棲梧也是。

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，封歐眉頭一皺，在他上，有一縷縷黑氣攀附著他的，滲他的，更加深層次的東西，他卻看不到了。

一雙瑩潤潔白的手上了他的手臂，手輕輕捻著那些黑氣，仿佛能將黑氣給捻起來一樣，但這終究是不可能的。

棲梧仔細看了一會兒，道：“還好不是很嚴重，沒有滲進骨頭里，畢竟你也開始修煉了，而且黑氣依附的時間不是很長，是這幾天的事。”

話一出口，棲梧自己都怔住了，腦海靈一閃，口而出道：“這黑氣不會是羅曉夏傳給你的吧？”

封歐沉默不語，他不知道。

但最近接過的人，就是羅曉夏了。

棲梧看著他，一想到這個傻子連別人湊上前來親吻都會被嚇懵，不會躲，就一陣生氣。

站了起來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：“不用念啟度文了，先給我念一百遍凈神咒和金神咒。”

末了，又重重的補了句：“一、遍、都、不、能、！”

封歐：“……”

他臉微沉，腦海里忽然閃過李俊杰說的話，看著道：“下次不會在有這種況發生了。”

棲梧輕哼了一聲，一早上起來的好心全被破壞了，還好以現在的本事不晨練也沒關系，否則很有可能會生出魔障從而走火魔。

“下次還會不會出現這種況我不知道，但是封歐——”

話語一頓，嚴肅道：“我是被爺爺請來治療你的病的，你上的黑氣已經清了許多了，只有心臟那些地方無法理，可是才幾天過去，你又惹來了一堆黑氣攀附。

照這樣下去，你的病恐怕很難會好，還會一直蹉跎下去，你這是在自己糟蹋自己，知道嗎？”

不知想到了什麼，輕嘆了一口氣，語重心長的說：“我知道你很羅小姐，但在你的病沒好之前，能不能先節制一點？”

封歐垂了垂眸，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抹茫然：“我可能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。”

棲梧本來對他所謂的保障不甚在意，卻沒想到他會忽然說出這種話，不由好奇的問：“怎麼回事，你不？”

不知想到了什麼，抖索了下子，立刻往后跳了幾步，躲得封歐遠遠的，才吞了吞嚨張的說：“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說是上了我，所以才發現不啊！”

封歐無語的覷了一眼，無比寡淡的吐出了四個字：“我不你。”

棲梧輕松了口氣，結果下一秒封歐又道：“但也是因為你，我才發現自己可能并不。”

棲梧放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，張道：“你不是吧，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？”

封歐眉眼沉沉，幽幽開口：“我也不清楚，我和曉夏從小一起長大，的存在對于我來說是一種習慣，從好朋友為了男朋友，也就是那樣水到渠的在一起了。

李俊杰問我，如果當初羅曉夏沒有要求跟我往，我會不會主去要求往，我不知道。”

封歐垂了垂眸，神有茫然：“是什麼，我的本不允許我接這些東西。”

棲梧眼睛微瞪，“你不要告訴我，你連是什麼覺都不知道？”

封歐眉頭一皺，很不解的問：“需要覺嗎？”

棲梧簡直要吐了。

“你和羅曉夏在一起這麼久了，難道就沒到一丁點的覺嗎？”

封歐抬起頭看著，非常認真的說道：“所以，到底是什麼覺？”

棲梧一手扶額，另一只手擺了擺：“得得得，我錯了，我不該指你這個老..男.能驗到什麼的滋味。”

封歐聲音微冷：“老..男？”

棲梧聲音一滯，尷尬一笑：“哈哈，這些都不是重點，重點是姐姐我今天跟你科普科普什麼！”

反正封歐不是上了，心里就一陣放松，走到他邊道：

“首先是你會很開心，有種愉悅的覺，有了就會有一種滿足，偶爾看見時，還會心跳加速，會胡思想在看我嗎，會很在意的想法。

會想要對方重視自己，然后慢慢就會想要牽對方的手，想要對方眼里只有自己，想要只對自己綻放笑容……”

棲梧越說下去，封歐看著的目就越來越晦。

說了一堆，棲梧也說在興頭上了，舉例道：“以上這些，可是經過我本人親經歷的，我每次看見大師兄，都會有心跳急速的覺。”

封歐聲音驟冷，如凜冬飄雪：“你師兄？”

棲梧隨意的點了點頭：“對啊，我師兄。”

話一出口，才反應過來，臉頰紅道：“不是你想的那樣啦，我和他沒什麼關系，純粹是出于仰慕他所以才會有這種覺。”

“仰慕？”無比冷漠的兩字，尾音挑高了些。

棲梧重重點頭：“對，就是仰慕，唔，也可以說是暗啦，不過那心跟的心應該沒什麼區別的。”

封歐盯著，寡淡的神有些難看：“你是說你暗你師兄？”

棲梧剛想說算是吧，忽然反應過來，瞪了他一眼，“先不談論我的私事，你不是想要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羅小姐嗎？回答我，有出現過我說的那些覺嗎？”

封歐深深的看著，頭微一沉，好半晌才道：“會有一點，很在意我的，讓我有種被重視的覺。”

棲梧有些無語，他堂堂一個大財閥的繼承者誰會不重視啊，去到哪里保管都是五星級的待遇啊。

“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，不是要重視你，而是你有沒有重視，再說了，你難道不是每天都被人重視的嗎？”

封歐神微斂，“在意別人的是最基本的紳士風度，而且對我的重視和別人的不一樣。”

棲梧聳了聳肩，不可否認，在某些方面而言，封歐的確很紳士，不能人的男人，還能指別人不紳士嗎？

起碼無法耍流氓啊！

“怎麼不一樣？”

封歐沉默了一會兒，第二次在別人面前吐出心聲，那是他所恥于去想的事，每每想到，都會覺得很挫敗。

“我的。”他輕聲道。

“我不能人，不僅如此，有人靠近也會不舒服，這是一種疾病，我理解這是一種殘缺。

曉夏很我，就算知道了這件事，也會跟我在一起，也是我第一個能接靠近我邊的人。

就算我們兩人不說話，但只要在邊，我都會有種安心的覺，也是因為這種覺，所以當初提出往的時候，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。”

末了，他反問：“難道這不是嗎？”

棲梧被他這個問題給問懵了，想了好一會兒，才說：

“羅曉夏對你的，是吧，和一個不能自己的男人相了這麼多年，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，能讓一直堅持著，也只有因為了，至于你——”

話語一頓，拍了拍封歐的肩膀，有些同的嘆了口氣：“你可能只是孤獨了。”

“因為孤獨，所以有人肯陪在你邊，你的心靈就能得到些許安，就像我以前剛去道觀的時候，因為天煞孤星的原因，沒有任何一個道長肯收留我，我就了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。

那個時候我才兩歲吧，記不太清了，反正父母把我扔在道觀里就走掉了，我的狐貍媽媽告訴我，看我那麼可憐，剛好就給我點養育小狐貍崽子的水給我喝，才讓我不至于活生生死。

我的棕熊爸爸就整天給我掏蜂，摘野果子給我吃，讓我一個人在道觀旁的荒山野嶺上足足活了一個星期，我想，那應該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。”

想到這里，棲梧角勾起一抹笑意，碎金的瞳孔溫的醉人：“我記不清了，但是能想到那種覺。”

深吸了一口氣，繼續道：“最后是我的師傅從外邊云游回來，恰好看見了我，就將我撿了過來。

師傅說，我雖為天煞孤星，生而不詳，但都愿意親近我，養大我，可見我上輩子是個有福之人，雖為災星，但本不壞，所以愿意收我為徒。

只是那時候，我天煞孤星的威名傳遍了整個道觀，誰接近我誰就會特別倒霉，不知是誰說，小時候天煞孤星力量還不大，等長大了很有可能就會發生殺之禍。

從那以后，道觀里我沒有一個朋友，無論我靠近誰，他們都會避開，每個人都罵我是災星，是不詳，偏激的還會拿石頭扔我，那時候我也特別孤獨。

只要有東西肯接近我，我都會開心個半天，無論那東西是人是還是一只鬼，實話告訴你吧，當時我的志向是長大之后為一個人猿泰山，跟們過一輩子。”

棲梧看向封歐：“所以我非常明白你的，你只是不能人，就覺得這是一種殘缺，那我這種被所有人都厭棄的，豈不是連人都做不了？”

封歐眉頭一皺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棲梧擺了擺手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沒事，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。”

想了想，道：“你再好好想想吧，不就那麼回事，現在有多個人是真的因為對方而和對方在一起的，都是各取所需罷了。

其實羅小姐也好的，人都這樣，撒，在喜歡的人面前無理取鬧，自己有男人，為什麼不去依靠而要自己逞強呢？”

封歐眉頭輕蹙，他不能理解。

無論是棲梧前面說的話，還是后面說的話，他都有些無法理解。

他抬起頭沉沉的看著：“即使曉夏說了你的壞話，你也覺得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