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子宏輕輕一笑,笑容里微微有點苦,卻沒有表出來,沒說話。
廖大夫來學徒,把白袋子里的地黃遞給他,他開始和魏子宏聊了起來,期間,溫玉就乖順的待在魏子宏邊,不聲不響,像一個明人一樣。
從他們聊天之中,溫玉才知道,原來魏子宏曾經來藥鋪幫廖大夫抄寫藥方,兩人算是莫逆之,淺緣深,廖大夫十分可惜:“你要是能去參加科舉,定能拿到不錯的績,可惜了,唉,你那個弟弟,我也聽說了,雖說也算是聰明人,和你比起來,還是差太多了。”大風小說
魏子宏只是笑,并不接話。
很快,學徒就稱好了,走過來跟廖大夫說道:“師傅,一共四斤八兩。”
四斤八兩,溫玉立馬在心算起來,二十兩銀子到手了,還有八兩地黃,加起來,一共二十四兩銀子!
廖大夫取好銀子遞給魏子宏:“你們這次送來的地黃很好,最近正是用地黃的季節,你們以后若是有,都可以送到我這里來!”
溫玉抬起頭看了廖大夫一眼,這樣一間小小的藥鋪,能吃得下那麼多地黃,是異能者,只要山上有地黃,就一定能挖到,單憑昨天一天,就挖了上百斤地黃,蒸晾曬后,在三十多斤左右。
一般中藥用的克數,可不是按斤稱,這麼多地黃,一個小小的定云鎮,哪里用的了這麼多?
不過,溫玉沒傻到問出來,畢竟,還指著賣藥材掙錢呢。
走出廖家藥鋪,溫玉才慨了一句:“沒想到你和廖大夫認識啊!前天你來買糧食,害我愧疚了好久,我以為你沒錢,沒想到,你攢了不錢!”
魏子宏苦笑一聲:“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!我娘和子彥都不知道我識字,來鎮上次數多了,我也想知道我寫出來的字到底好不好,正好又一次遇到廖大夫忙,想謄抄藥方,我就來試試。掙的也不多,畢竟定云鎮小,我擔心被我娘知道,就攢了幾十文錢。”
幾十文錢,離二兩銀子的束脩還很遠很遠,何況,二兩銀子束脩,也只夠一年的學費,這也是后來魏子宏都不怎麼積極攢錢的原因,他快要失了,沒想到這時候,他娶了溫玉。
短短幾天的時間,他們就掙了二十四兩銀子,整整二十四兩銀子啊!
魏子宏看了看邊的溫玉,他們走出藥鋪后,街上的行人大多都在打量溫玉,但自己卻不覺得,好奇的打量四周。
盡管定云鎮很小,可這是溫玉第二次來鎮上,和魏子宏親來,陳珍珠帶著來了一次,不過那次,陳珍珠帶著來扯幾尺布,當時和陳珍珠在一起,母倆上也沒什麼錢,陳珍珠就帶著去了一趟布店,然后吃了點東西,就回去了,本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定云鎮。
魏子宏不痕跡走到溫玉外邊,將擋在里面,遮擋住外面那些人的目。
“等會兒我們去買點糧食吧,魏子宏,家里還缺點什麼?對了,魏子宏,你說怎麼樣才能得到商籍?”
溫玉心里一直記得商籍一事,現在手上有錢了,二十五兩銀子,雖說不太多,但是,如果這些錢能夠將陳珍珠從溫家解救出來,覺得還是很值得的。
魏子宏微微皺了皺眉頭,“得做生意吧!”頓了頓,他長長的看了溫玉一眼,“玉,你知道商籍意味著什麼嗎?一旦擁有商籍,將來世世代代,都不能參加科舉!”
在他來看,商籍雖好,但卻得不到眾人尊重,哪怕是一個莊稼漢,也比做生意的人人尊重。
溫玉一愣,只想到了自己,是個子,本來就不能參加科舉,可魏子宏卻說到了世世代代,也就是說,將來溫玉的子孫后代,都不能參加科舉考試。
深吸一口氣,溫玉對魏子宏說道:“我就問問而已!”
如果實在是無路可走,在活下去和世世代代之間,還是選擇先活下去,畢竟,只要活下去了,才有世世代代這一說。
兩人在街上走著,每次溫玉指著兩邊的商鋪詢問,他都會耐心回答。
“魏子宏,他們在干什麼?”
路過一條巷子時,溫玉眼尖,一眼就看到巷子里兩個人將一個男人推著往屋里走,兩個人上十分艷麗,梳著從來沒見過的發髻,鬢發之間還點綴著首飾,這樣的打扮,溫玉從來沒見過,古古香的子,像極了溫玉在史書上看到過的古畫。
魏子宏一看,瞬間臉一變,他急忙用手捂住溫玉的眼睛:“這不是你看的地方,快走!”
溫玉皺著沒有拿開魏子宏的手,“你干什麼呀,什麼我不能看,那里是干什麼的?”
魏子宏沉著臉,拽著溫玉走開后,他才放開溫玉。
溫玉卻沉著臉,不走了,而是直勾勾看著不遠一張悉的臉,溫玉書正和幾個書生打扮的青年一閃就進了先前那條巷子。
魏子宏也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影,他看了溫玉一眼,見一言不發,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走過的那條巷子,他深吸一口氣,對說道:“你在這里站著,我過去看看怎麼回事!”
“你只要告訴我,那里是干什麼的就行!”
溫玉心里有了猜想,但畢竟不是這里的原住民。
魏子宏遲疑片刻后,告訴溫玉:“煙花柳巷之地!你先前看到的那兩個子,們都不是正經子……那種地方,那種地方……反正不是好地方!”
說完,他自己先鬧了個大紅臉,反觀溫玉,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條巷子,好一會兒后,才看向魏子宏,展一笑:“魏子宏,我忽然有了個想法!”
定云鎮南一個簡單的茶寮里,溫玉百無聊賴的坐在這里等候魏子宏,已經吃了一盤五個饅頭了,還喝了兩壺茶,要不是茶寮后面有一個茅房,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
可等了這麼久,魏子宏還沒回來,有些著急,眼看天漸晚,等不及了,起付了茶錢,背起背簍就準備朝鎮上走去。
沒走多遠,溫玉就看到魏子宏朝自己這邊跑來,他一邊跑一邊朝后看,大汗淋漓、氣吁吁,站定了子,等魏子宏跑到面前,才脆生生問道:“怎麼這麼累啊?我讓你做的事,你做得怎麼樣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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