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景修看向袁倫,沉默了許久。
本該與皇室做親家的袁家,最后落得這麼一個下場。
“皇上,臣絕無二心,臣是一時糊涂。”
袁倫想為自己辯解,想懇求,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無力,心頭懷恨,國公爺欺負他,錢莊得了手,而今池氏還害了他,偏偏這個啞虧不得不認了。
葉景修臉不好看,自打圍獵場之后,袁家就沒有停歇過,看著這位老臣子,葉景修還是心了,最后貶了袁倫的職,外放到地方為,大概是一輩子也別想再回京城了的。
袁倫從天字一號房出來,正好遇上在隔壁屋里用完午膳出來的許妃和池小悅。
池小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,對上袁倫意味深長的目,反而勾起角。
袁倫朝許妃行了一禮,這就匆匆退下了,等他到了戲樓外,才知道又上了一當,戲樓里看戲的客人有不,池氏偏偏說只有他們兩人,就是在詐他們,他當時還真以為自己落了圈套而心焦。
不過這些也不重要了,池氏在皇上面前膽子大,只是花無百日紅,總有一日許家也不會有個好下場的。
天字一號房里,皇上還沒有用午膳,也沒有心吃了,他目深沉地看著池小悅,突然開口:“紫角衛抓到人了麼?”
很快紫角統座周漢豫現了,立即朝皇上跪了下去。
那刺客從四樓跳下去,輕功了得,紫角衛跟丟了,還真是頭一回。
葉景修看了一眼眼前頭回任務失敗的兒子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“人是誰派來的?”
屋里無人敢答。
許妃來到皇上邊,勸道:“皇上,人沒抓到,那就繼續抓,咱們要不先回宮吧。”
枕邊人也是幫著池氏的,他兒子也在幫著池氏。
葉景修看了一眼池小悅,想到了葉九昭,最后還是默了聲,“那便回宮吧。”
池小悅三人恭敬地送走了皇上和許妃,等宮衛都離開了,池小悅才松了口氣,上也冒出一的冷汗。
青妹呼出一口氣,拍了拍口,“總算過去了,悅兒,咱們在京城算是平安了吧。”
池小悅點頭,“不過咱們還是小心為妙,還是盡量出門吧。”
從戲樓回去,池小悅就收到了袁倫的信,派了個乞丐送來的,可見對方很謹慎。
信中沒有落款,但是信上的字,池小悅以前見到過,是袁倫親筆所寫。
池小悅看完信,臉不好看,看到信中其中一句話,陷了沉思。
青妹端著湯碗過來時,就看到了手帕手中的信,朝上頭看了一眼,只見上頭寫著:“……當真以為英國公便能干干凈凈麼?國公府當年是怎麼起的家,而今又在做些什麼勾當,王妃別得意太早,你們會有報應的一日……”
青妹嚇了一跳,手中的湯碗差一點兒了手。
池小悅連忙接住,將信放到了桌上,也做下了決定,是要好好的查一查的公公,養私兵的錢到底是怎麼來的?
五萬死士,作死的表現,要不是這一次嶺出事,公公手中有這麼多的死士,還不知道呢。
真要是紫角營查他了,他能瞞得過去。
池小悅沒心喝湯,而是立即來了無心。
跟了池小悅這麼多年的無心,早已經視為主子,而這一次的池小悅也比往日時嚴肅,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問道:“無心護衛到底忠心于誰?”
王妃頭一回這麼問他,他忍不住抬頭看向,正好青妹也一臉嚴肅地看向了他。
“家臣從小在許家長大,本該是許家的下臣,但是現在,家臣愿意為王妃死而后已,王妃盡管放心。”
有了無心這句話,池小悅松了口氣,這就代無心立即出京城,往嶺去,跟在國公爺背后,平定了嶺的那一群死士會在哪個地方落腳,公公到底是怎麼藏住這些人,又是怎麼養活他們的。
無心聽了,果然很震驚,便也明白了王妃為何剛才會這麼問他,無心沒有半分猶豫,立即起行禮,這就出門辦差去了。
青妹疑地看向手帕,問道:“悅兒明明可以指使紫角衛,為何不讓統座大人幫忙?”
畢竟平時只要悅兒一句話,統座大人都會幫手的,再說查這樣的消息,紫角營最拿手,也不容易引起公公的注意。
池小悅卻是擺手,“這是家事,我不想他為難,他忠于皇上。”
青妹聽明白了,是把事想簡單了。
王府恢復了往日的平靜。
只是京城卻是沸騰了,一朝丞相辭了,馬上就要告老還鄉,韓家算是在京城世族中沒了地位,可是朝中丞相位空懸,下一任丞相人選又將是誰?
至于戶部侍郎袁倫被貶外放,這戶部侍郎一職也是缺,都盯著呢,皇上會提拔誰呢?
兩人的離京不會引起眾人的憐憫嘆惜,反而有些人走茶涼的凄涼,反觀這兩個職,了朝中文臣們爭取的目標。
中書省的好幾位老臣都有這心思,可惜皇上卻一直沒有在朝中提拔誰,這事兒就暫且住。
嶺傳來了消息,攝政王和葉九昭呈上的奏折,嶺道再次修整,預計年底前便能完工。
速度之快,可見葉大人的能耐。
而皇上收到消息后,心大好。
朝中傳葉九昭立了大功回來,想必會升了,只可惜了那些工部跟去的老臣,如今也只有家族里得到了恤。
王府里,英國公悄悄地回了京城,沒有死士跟在邊,只從嶺帶來了一位阿豫的幕僚,此人原本也沒有看在眼里的,就是這一次嶺之行,此人在國公爺邊幫了不忙,也使他們能迅速抓到地方世族們的余黨,國公爺才能這麼平安的回來。
到了國公府,一直空置的幕僚院終于有人住進去了,還給阿豫安排了一好院子。
國公爺去哪兒,也都將這人帶在了邊,顯然此人得到了國公爺重用,了京城,也將是前程無量。
許健元才回府,就聽到了消息,兒媳婦僅一己之力斗倒了韓相和袁倫,許健元是吃驚的,不得不佩服老二媳婦的厲害,他堂堂國公爺都沒有這樣的能耐和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