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梓昭一路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,每一步都輕盈且堅定。
當初顧佩蘭帶著一雙兒回來,不惜為此死了的母親,一步步算計至今,為的就是要一點點的從這些兇手的上討回來。
債償,有很多種。
而姬梓昭偏偏選擇的是最為殘忍的一種。
今日姬荏苒在出嫁的時候鬧出了這樣的笑話,杜清忍不得,左秀華更是忍不得,所以等待著姬荏苒的是什麼,姬梓昭不用想也知道。
至于謝璟舟,真的會為了姬荏苒出頭嗎?
怎麼可能。
那個自私險到了骨子里面的男人,一旦得知了姬荏苒的無能,又怎麼會再多看姬荏苒一眼呢?
這一夜,姬梓昭很早的就睡了,一夜無夢。
但是同樣的夜晚,對于姬荏苒來說卻是那樣的漫長……
還沒在姬荏苒嫁進門之前,杜清就是派人來了一趟五皇子府邸,將在姬家門口的所見所聞,添油加醋的跟左秀華給說了一遍。
左秀華原本就是看不上姬荏苒,正愁如何要找姬荏苒的麻煩,如今得到了這樣的消息自然是不會錯過的,連忙就是讓人將消息給散了出去。
等到姬荏苒踏進五皇子府邸的時,皇城的流言蜚語早就是飄滿街道了。
別人婚嫁那都是帶來喜氣的,可姬荏苒剛進門就是帶來了晦氣,以至于整個五皇子府邸的下人都沒有正眼看過一下。
姬荏苒就這樣僵著脊背來到了正院,端著茶盞給左秀華敬茶,“妾見過五皇子妃,給五皇子妃請安。”
左秀華端坐在椅子上,自顧自端起了桌上的另一杯茶,慢條斯理地喝著,任由姬荏苒就這麼端著茶盞在地上跪著,本沒有搭理的意思。
姬荏苒雖不是在姬家長大的,可也是從小被慣著長大的,如何做過這樣的事,沒多大一會便是子一歪倒在了地上。
“咔嚓——!”
手中的茶盞順勢落在地上,摔了個稀碎。
左秀華皺著眉頭就道,“姬姨娘還真是好大的膽子,我不過是讓你端了片刻的茶盞,你便是不服氣的摔落在了地上,才剛進門便如此的目無尊卑,以后可是還得了?”
姬荏苒連忙解釋道,“五皇子妃息怒,妾不是有意的……”
左秀華冷冷一笑,“在我面前裝出那副假惺惺的樣子,你以前在姬家如何我管不到,但如今既是嫁進了五皇子府邸,就是要守府里面的規矩!”
姬荏苒趕跪回到了地上,“五皇子妃,妾……”
“我話還沒說完,何時到你開口了?”左秀華卻直接打斷,擺了擺手就道,“來人,給我張!”
隨著左秀華的話音落下,幾個小廝就是走進來架住了姬荏苒的左右手臂。
這下子姬荏苒是真的慌了,冷汗都是冒了出來,可如今的早已臭名在外,府里面的小廝又哪里會慣著?
幾乎是片刻不到,那幾寸厚的竹條就是在了的臉上!
“滴答滴答……滴答滴答……”
鮮順著撕裂的角,一滴滴落了下來,染紅了襟,暈染在了地上。
姬荏苒又疼又辱,卻無論如何都是掙不開小廝的束縛。
“這是在鬧騰什麼呢?”
剛巧這個時候,謝璟舟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姬荏苒在看見五皇子的瞬間,眼里迸濺出了希,只是左秀華卻本不給跟五皇子對視的機會,起就是攬住了五皇子的手臂,擋住了姬荏苒的視線。
“殿下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?事可是都忙完了?”左秀華笑著攙扶著五皇子坐在了主位上。
謝璟舟點了點頭,就是看向了姬荏苒的方向,“這是怎麼了?”
左秀華就是將今日從杜清那邊聽來的事給說了一遍,“臣妾也是沒有辦法,沒想到姬姨娘自己犯了錯還如此的不知悔改,就連給臣妾敬茶的時候都是故意打翻在了地上……”
“不,不是的,不是……”姬荏苒想要解釋,可是一張便滿口的鮮噴灑了出來,哪里還說得清楚話?
謝璟舟看著這樣狼狽到可怖的姬荏苒,眉頭都是皺了。
一路回來,謝璟舟并不是沒聽見皇城的流言蜚語,心里也同樣清楚,左秀華如此責罰未免不是存了私心的。
可就算是如此又如何呢?
無論是當初姬梓碧的事留下了尾,還是今日斗不過左秀華,都在說明著姬荏苒的無用和無能。
這樣一個廢一般的人,就算留在邊又有何用?
“既然是不懂事,確實是要責罰的,不過你也切莫累壞了自己的,我先去書房了,晚點陪你吃飯。”
謝璟舟說完,起就是走了出去。
姬荏苒不敢置信地看著謝璟舟的背影,瞪大的眼睛里面寫滿了驚訝和錯愕!
可是為了幫他,才會被小柳糾纏上的,為什麼他現在竟能說走就走?
左秀華被五皇子撐了面子,這會子心倒是不錯,見姬荏苒也是被打得差不多了,便是揮了揮手,“把姬姨娘送回到院子里去吧,沒有我的吩咐,誰也不能讓離開院子一步。”
“是!”
姬荏苒就這麼被小廝給架出了門。
說是院子,實則就是一個偏僻的小角落罷了,里面只有一間房,連個柴房都是沒有的,小廝們將姬荏苒給扔進了屋子后,轉離去了。
姬荏苒趴在冰涼的地上,又冷又疼,掙扎了幾次想要起,卻本沒有力氣,無奈之下只能看向一旁的小柳和宋嬤嬤,“你們將我扶去床榻上休息。”
“以前老奴是奉五皇子的命照顧姬姨娘的,如今回到了五皇子府邸,老奴也該走了,以后還請姬姨娘保重才是。”
宋嬤嬤說完話,直接就是走了。
與其跟在這樣一個無用的主子邊侍奉著,還不如想辦法討好討好五皇子妃。
小柳則是站在一旁,看著在地上蠕的姬荏苒,連面皮都沒有彈一下,“奴婢這些天在外面不是洗做飯,就是整日被人毆打,這子骨酸疼的可是彎不下腰,姬姨娘還是自己去床榻上歇著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