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葉清冉所說,陸達在知道蕭祁的計劃之後,果然和從前一樣,暗中通知了三皇子蕭宸。
是夜,月黑風高,寂靜無人。
陸達親眼看著衛連帶人出了五皇子府的大門,心中不由得泛起一抹冷笑,只要五皇子的人驚了翊王殿下,再加上徐副將那裡的證據,五皇子這一次可算是摔的慘了。
而蕭宸也在接到陸達的信息之後,如同葉清冉所料一般,派人連夜去了軍中,想要攔截五皇子的人,造人贓並獲、證據確鑿的現象。
但是,蕭宸的人並沒有上蕭祁的人,反而在接近大軍的時候,就被蕭天翊發現,一番打鬥之下,雖然沒有全部拿下,但是也還是有兩三個人落網。
而這兩三個人中,有兩個當場就自殺了,還剩下一個被蕭天翊搶了下來,派人時時刻刻地看著,就怕他再出什麼意外。
沒有人知道這些人是爲什麼而來,儘管蕭天翊心中明瞭,可是他也只能裝糊塗,然後等待回京,把所有的證據都拿到皇上面前。
旦日一早,大軍到達京郊大營,開始安營紮寨,而蕭天翊將整頓軍務的事給左右先鋒大將,自己帶著徐副將和被抓獲的人,連同私吞軍餉的證據一起,了皇宮。
除了八皇子和葉清冉,沒有人知道蕭天翊早就回來過,都以爲他是跟著大軍一路從北方邊境來的。而這次凱旋而歸,皇上也顯得很是高興,聽說翊王進宮覲見,便放下手邊的事宜,立即宣召。
書房裡,當今皇上端坐在上首的龍椅上,親耳聽著自己的弟講述邊境戰爭的勝利,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。
“皇弟,此次邊境戰爭又一次獲勝,朕很欣。日曜國多虧了有你,才能免去諸多百姓的流離之苦。”皇上說道,“自從去年九月你領兵出征,到如今凱旋而歸,已有大半年不在京中。這一次,朕一定要爲你大辦慶功宴,你不準拒絕。”
“皇兄盛,臣弟怎敢拒絕?只不過,還有一事,臣弟必須上奏皇兄,請皇兄定奪。”蕭天翊拱手對皇上說著,態度十分恭敬。
蕭天翊深知忍不發的重要,他的這個皇兄,是當年皇位爭奪的勝利者,也是踩著無數兄弟的鮮坐上了這個位置,如果不是因爲當年他太過年,甚至比幾個侄子都小,威脅不到當今皇上,他可能也活不到今天。
而如今,他已經是日曜國人人稱頌的戰神,手握重兵,可是他從來不參與朝政,用他自己的話說,就是他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會,目的就是爲了打消聖上的戒心,讓自己的日子也過的鬆快點。
也正因爲如此,所以他這個皇兄對他纔沒有起殺心,繼續讓他帶兵打仗,過自己想過的日子。
皇上看著蕭天翊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模樣,很是滿意,於是說道:“什麼事?”
“把人帶進來。”蕭天翊見皇上發問,便直接扭頭,衝著外面的人喊著。
很快,阿琛和阿城兩人就帶著徐副將和被抓到的人,進了書房,讓他們兩人跪在皇上的面前,接
皇上的審問。
在皇上的詢問下,蕭天翊將事的經過大說了一遍,只說是徐副將剋扣私吞軍餉,差點連累邊境將士們戰敗,而徐副將私吞軍餉一事,可能另有。
“居然還有這種事!朔風國一直對我日曜國虎視眈眈,這一戰關乎北境生死存亡,可是你居然私吞軍餉!”皇上聽了這話,然大怒,“老實代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!”
徐副將見皇上發問,便直接開口說道:“皇上,末將一時糊塗,不該聽信了五皇子殿下的話,做錯了事,還請皇上降罪!”
一句“五皇子”,便讓皇上立即瞪大了眼睛,氣的完全說不出話來。
而蕭天翊在一旁聽著,臉上沒有多餘的表,因爲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,只是這徐副將以爲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行,卻不知道中途早已經出現了變數。
而這個變數,就是葉清冉。
“你把話說清楚,到底怎麼回事!”皇上責問著。
徐副將便將自己被五皇子收買,私吞軍餉然後嫁禍給太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,因爲他表面上的確是太子的人,所以皇上聽了更是生氣,心中已然覺得這一切都是五皇子做的。
“這個孽子,竟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,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裡。”皇上怒道,“皇弟,幸虧你機警,察覺了這件事,否則我日曜國邊境十幾萬將士的命可就危險了。”
“皇兄,這正是臣弟疑的地方。”蕭天翊說道,“臣弟手中掌握了一些證據,證明此事跟五皇子並無太大關係。”
說完,蕭天翊就將之前準備好的證據都拿出來,然後給皇上邊的羅公公,呈遞了上去。
皇上看完這些所謂的證據,包括書信往來,現場留下的證等,發現此事的確還有很大的破綻,這個時候,他纔看到地上還跪了一個人,便開口問道:
“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?他裡塞的是什麼?”
“回皇上的話,這個人是昨夜出現在軍中的刺客,目的可能是爲了殺徐副將。臣弟當場抓住了幾個刺客,可是好幾個當著臣弟的面服毒自殺了,只剩下這麼一個。臣弟給他里塞了麻核桃,這是大理寺的一種刑,專門用來防止犯人刑的時候,承不住咬舌自盡的。”
蕭天翊簡單的將事的經過講了一遍,然後將這人口中的麻核桃給取了出來,讓他能夠開口說話。
“你是什麼人?昨夜闖軍中,是幹什麼的?”皇上問道。
“啓稟皇上的話,小的是三皇子府的護衛,昨夜潛軍中並非是爲了刺殺徐副將,而是爲了保護徐副將。因爲三殿下聽聞昨夜有人要對徐副將不利,而這個真正想要殺徐副將的人,正是五皇子殿下。五殿下怕徐副將當著聖上的面說出事,所以想要殺人滅口。”那人當著皇上的面,便如此說著,一下子就把三皇子給代了出來。
其實這護衛的出發點也是爲了蕭宸好,他總想著,若是當著皇上的面把事講清楚,那皇上應該就不會懷
疑三皇子,這樣一來,五皇子還是不了干係。可是他卻忘記了,當今聖上是個疑心病非常重的人,就算說出了實,若是聖上不信,那也沒有別的辦法。
“三皇子的人?”皇上聽著這人的話,然後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證據,不相信這人的說辭,畢竟他面前的證據,全部都是對三皇子不利的。
“皇兄,昨夜軍中只來了這麼一撥人,至於他口中那些五皇子派來想殺徐副將滅口的人,臣弟真的沒看到。”蕭天翊說道,“不僅臣弟沒看到,左右先鋒大將和好幾個將軍都沒有看到,軍中將士們亦是如此。”
“既然你們是去保護徐副將的,爲什麼昨晚不跟王爺說清楚?被王爺抓住,居然服毒自殺,這是一個皇子府護衛該有的行爲嗎?”皇上呵斥著,“朕素來只知道民間殺手任務失敗,爲了避免泄機信息,纔會服毒自殺,如今你們的所作所爲,竟然與殺手一般無二,說你們不是去殺人的,誰信?當朕是傻子嗎?”
徐副將和護衛一聽,便知道事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。
在皇上心裡,整件事就是三皇子收買徐副將,讓徐副將私吞軍餉,然後說是五皇子指使自己乾的,目的是爲了嫁禍給太子。而這一切,皇上都認爲是三皇子的一石二鳥之計,與五皇子沒有半點關係,甚至他覺得五皇子全都不知。
事關軍需大計,加上這件事是翊王親自提出來的,皇上不得不重視,所以在上早朝的時候,當著羣臣的面,將徐副將和那個護衛的事說了一遍,最終給出了結果。
護衛賜死,徐副將貶削職,發配西南蠻荒之地,而三皇子因爲圖謀不軌,被皇上免去了代理刑部侍郎的職務,一個月不得上朝參與議政。
這樣的懲罰對三皇子蕭宸來說,無疑是殘酷的,不在刑部任職,也就了很多利用職務之便的機會,他的謀劃進度也將徹底減慢;而一個月不準上朝參政,更是斷絕了他的話語權,剝奪他在皇上跟前臉的機會。
這些都不是最要的,最要的是,通過這件事,皇上已經對蕭宸起了疑心,認爲他對皇位圖謀不軌,算計太子和五皇子就是最好的證明。昔日那種不爭不搶而且溫潤如玉的模樣,已經在皇上心中崩塌,這一切都變了一種僞裝。
早朝散去後,五皇子蕭祁的心變得很舒暢,而蕭宸卻十分抑,他不知道爲什麼,明明計劃好的事,突然間變了樣子,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?
就連一直很信任他的太子殿下,也對他的用心產生了懷疑,覺得他接近太子是另有所謀。
“太子殿下,請聽我解釋。”蕭宸跟在蕭穆的後,匆匆出了宮門,不停地想解釋什麼,可是蕭穆走的很快,似乎本不給蕭宸解釋的機會。
在出了宮門的時候,蕭宸看到一旁正打算上馬車的五皇子蕭祁,眼中的流一閃而過,卻並沒有停留,而是繼續追著太子的步伐。
畢竟,現在他的力量還不夠穩固,還不到鬧掰的時候,太子依舊是他最好的屏障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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