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娜的負面緒應該已經在心里積了很久,此刻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就再也控制不住。
我看哭得歇斯底里,淚如雨下,全的力氣似乎都要被耗竭了一樣,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安。
或許,發泄出來對來說反而是件好事。
只是,旁邊的高志航滿眼都是心疼和憐惜。
雖然他已經虛弱得連魂都開始明,也說不出一句話,但那哀傷的眼神讓人看得心里堵得慌。
都說解鈴還須系鈴人,江娜的心結可能只有高志航才能解得開。
可問題是現在兩個人相隔,命途兩殊,就算有千言萬語也沒法傳達。
等等!
高志航雖然不能說話,但是他可以用水寫字啊!
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。
只是,看高志航虛弱的樣子,恐怕堅持不了多久,要是有什麼辦法能給他的魂魄注一些力量就好了……
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,突然涌出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之前蘇清淵不是說過,我因為木靈釵的緣故,擁有了凈愈之力,或許我可以試試。
我心念一,嘗試著將的那力量凝聚在指尖,輕輕了一下高志航的魂魄。
瞬間,一道溫和的白鉆進了高志航的眉心,然后快速地展蔓延,仿佛枝蔓生長一般重塑了高志航虛弱的魂魄。
太好了!
真的可以!
我欣喜之余,卻有種疲憊的無力。
但,更讓我恐懼的是后的那駭人的怒氣。
“白湘!!”
蘇清淵慍怒的聲音響起,冷的語氣仿佛能結出冰渣。
我就算不回頭去看,也能想象得到蘇清淵此刻怒火滔滔的樣子。
病房里面的燈泡“砰”的炸裂,周圍突然里陷一片黑暗,空氣中有說不出的強大威,嚇得江娜抓著被子驚恐萬分。
“怎麼回事?白小姐,發生什麼事了?”
“沒事,你別擔心,就是燈泡壞了。”我拿出手機打開照明件,安了江娜兩句。
卻不自覺的開始發抖,心臟突突直跳。
完了完了!
剛才只想著怎麼幫江娜解開心結,一不留神又怒了蘇清淵。
妖皇大佬要是真的發起火來,誰招架得住?
為了不波及無辜,我只能著頭皮趕順。
“大大我錯了!我絕對沒有把你的話當耳旁風,剛才是一時急給忘了!”
“我發誓,我保證,絕對不會有下一次!”
蘇清淵站在窗口沒說話。
夜風凜凜,他銀飛揚,絕如妖,一雙燦金的眼瞳里跳躍著憤怒的火花。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知道自己肯定是在劫難逃了,立馬對還在發愣的高志航道:“別耽誤時間了,你想對說什麼,趕寫在地上!”
怎麼也不能辜負我冒死全他的一片苦心。
高志航總算是反應過來,開始在地上寫字。
我心一橫,又對江娜道:“算了不裝了!我攤牌了!”
“其實我能看見你前男友高志航的魂魄,你的直覺沒錯,他就在你邊守著你,但人鬼殊途,你看不見他。”
“他執念未消,應該是有些話想對你說,機會只有一次,你仔細看地上用水寫出來的字就知道我沒騙你了。”
說完,我也顧不上江娜相不相信,直接沖出了病房,想離開醫院找個沒人的地方。
可虛弱得很厲害,像是一半的力突然被走了一般,我沒跑多遠就覺得雙發,連站都站不住,只能扶著路邊的墻大口大口的氣。
蘇清淵的影出現在我面前,黑金長袍烈烈翻飛,冷峻面容沉定如霜。
他居高臨下,目冷傲,看著我仿佛看著一只渺小的螻蟻。
“你以為自己能逃得掉?
”
我已經力竭,全靠自己的毅力支撐著才沒倒下,聽到蘇清淵的冷嘲,我恐懼到了極點竟產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。
“跑不掉,我當然跑不出妖皇大人的手掌心……”
我意識漸漸迷離,眼神恍惚,一抬頭只能看到蘇清淵那雙輕抿的妖冶薄。
呼吸越來越困難,我有一種被人扼住嚨的窒息。
我像是一個在水中掙扎,快要溺死的人,抓著蘇清淵的袖口,腰帶,一點一點地攀上他的肩膀,好像只有把的重量掛在他的上才能輕松一些。
“蘇清淵,你,你想怎麼樣?要,殺了我嗎?”
“你這不就要殺人的病,什麼時候能改改?”
“長,長得這麼好看,脾氣這麼差,真,真是白瞎了這張臉……”
蘇清淵嗓音冷沉:“還敢指摘本座?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!真當本座不敢罰你?”
“罰?怎麼罰?”我雙手死死的勾著蘇清淵的脖頸,防止自己下。
“頭,頭暈,頭好暈,蘇清淵,你,你能不能托我一把……”
或許是我八爪魚一樣掛在他上的姿勢實在是不雅,蘇清淵好看的眉頭擰得死,滿臉都是瀕臨發作的怒氣,但還是手托了我的腰一下。
我整個人順勢往上一拱,好巧不巧的直接懟上了他的——
“白——湘!”
慍怒的聲音在耳畔炸裂,我覺自己像破麻袋一樣被扔了出去,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。
不知道昏睡了多久,醒來時我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。
“白湘,你醒了!”
湊到我眼前的是江娜。
坐在我床邊,看上去氣比之前好了很多,整個人像是胎換骨了一般。
我按了按眉心,記憶有些斷片,只覺得渾乏力沒勁,于是問:“我這是怎麼了?”
江娜端了碗熱騰騰的餛飩給我,解釋道:“你昨晚低糖,暈倒在醫院樓下的停車場,還好被巡邏的保安發現,不然后果不堪設想。”
低糖?
我以前沒這病啊!
看來是因為我昨晚又用了凈愈之力,支了,才突然暈厥。
不過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,我確實是了,一邊吃著餛飩一邊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。
江娜這時突然開口:“白湘,昨晚,謝謝你。”
我抬起頭看著,指了指手腕上的傷:“你現在,不想死了吧?”
江娜笑了笑,搖頭:“你放心吧,你費了這麼大勁才救我一命,我會好好惜的,不會再尋死了。”
說著,眼眶微微發紅,輕聲道:“而且,他也希我好好活著,我要連著他那份一起活下去。”
我遲疑了一下,斟酌著問:“你看到他想跟你說的話了?”
“恩。”江娜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,那是用水寫出的一句話:娜娜,不必自責,無需愧疚,你若安好,我便無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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