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林業深給我遞了個眼神,不再理會柯亮,轉往村里走去。
我作為一個合格的小跟班,趕忙跟了上去。
但是沒走幾步,就聽到柯亮在后突然喊了一聲:“是村長!”
我下意識回頭,問:“你是說,傻姑是村長殺的?”
柯亮點點頭,又搖搖頭,眼圈紅紅的,眼淚止不住“啪嗒啪嗒”的往下掉:“人不是村長殺的,但是他害死的!”
我一聽,這里面竟然還有,忙順著他的話問:“到底怎麼回事?傻姑跟村長什麼關系?你趕把知道的都說出來。”
柯亮一邊啜泣一邊磕磕道:“傻姑是村長的侄,家里出了事沒人了,跑來投奔村長。”
“可是傻姑腦子不好,經常瘋瘋癲癲的到跑,村長嫌麻煩,就干脆拿個繩子把捆在了屋子里。”
“我們這個村子的人又懶又窮,大多都是低保戶,別說娶上媳婦了,有時候連飯都吃不飽。”
“傻姑雖然傻,但人長得漂亮,村里誰都沒長得好看。”
“有一天晚上,村里一個老喝了點酒,趁著酒勁爬進了傻姑的屋,把傻姑給,給糟蹋了……”
柯亮說到這,拳頭得死,臉上滿是懊悔自責:“傻姑哭了半天,村長當時就在家,他非但不阻止,事后還攔著老要錢。”
“老不想把事鬧大,只能乖乖掏了錢。”
“但這消息不知怎麼的,走了出去,村里好多漢都聽說了。”
“之后隔三岔五的就有人趁著天黑去爬傻姑的屋,事后村長再出來堵著那些人要錢。”
“村里人誰都知道這事齷齪,上不得臺面,可誰也不敢說破,怕打村長的臉,丟了低保的名額。”
“從那之后,傻姑就徹底瘋了,我去看過,雙眼無神,仿佛丟了魂,我再也沒看到笑過。”
“只是,有一次,我從的窗前走過,突然喊住我,說懷孕了,求我放出去。”
“當時村長就在附近,我很怕被村長看到,沒有理,就趕跑了。”
“到了晚上,我怎麼都睡不著,我又爬了起來,想去看看。”
“可是那些畜生還不肯放過,把弄得大出,村長怕吃司,不敢送去醫院,就這麼活活地把耗死了。”
柯亮一邊說一邊用雙手不停地抹著眼淚,哽咽著道:“他們埋尸的那天晚上,村長把之前欺負過傻姑的那幾個男人都找了去,讓他們把傻姑的尸找個地方理掉。”
“我跟著他們,親眼看見他們把傻姑的尸藏進了剛才那個。”
“但不知道為什麼,他們進去之后很久又把傻姑的尸抬了出來,然后在附近隨便挖了個坑把給埋了”
“那天以后,他們手里好像突然就有錢了,去鎮里買了不東西。”
“但沒幾天,村里就開始鬧鬼。”
我聽到這,覺離整件事的真相已經不遠了,順接了一句:“你們村還鬧過鬼?之前怎麼沒聽你們說起過?”
柯亮回答道:“那是因為,村長不讓我們說!”
“有人說半夜聽到小屋里傳來傻姑的哭聲,還有人看見了鬼影,但是村長不信,也不準我們談論這些。”
“不過,之后沒多久,怪事確實也沒再發生了,但那幾個欺負過傻姑的人卻接二連三的生了怪病。”
“之后的事,你們都知道,就不用我說了。”
看柯亮如釋重負的表,這回應該是真的全都說完了。
但此刻我的心卻變得無比沉重起來。
那個背影跟我很像的花季,竟然在這個村子遭了那樣屈辱的對待!
那些人真是連禽都不如。
我簡直難以想象,傻姑在被囚困的那些日子里,經歷了怎樣的絕。
整個村子,人人都知道
到了非人的折磨,卻沒有一個人愿意出援手幫一把。
甚至在死后,還心照不宣的閉口不提,好像傻姑這個可憐的姑娘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一樣。
要不是村長閣樓上藏著的被我不小心撞見,恐怕傻姑的冤屈會這麼永遠被埋藏下去。
“白姐姐……”柯亮稍稍平復了一下緒,忐忑不安的看著我開口。
“那,我還會死嗎?”
“我,我不想死……”
這個問題,我也不好回答啊,只能轉頭看向林業深。
林業深直接朝他手:“耳墜拿來。”
柯亮雖然有點舍不得,但還是掏出來,乖乖的放在林業深的手心。
林業深又道:“張開。”
然后把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子彈到了他的里。
柯亮“咕咚”一下就咽了下去。
“行了,煞氣已驅,你沒事了。”林業深指了指旁邊的鐵鍬,示意道,“再幫個忙,你不是看到他們埋尸了嗎?”
“幫我們找到傻姑的尸,也算是你最后為辦了件人事。”
“好!沒問題!”柯亮這回沒有推,拿起鐵鍬環顧一圈,憑著記憶找到了一塊地皮。
“大概是這個位置。”
林業深一副領導視察的表,微微頷首:“別墨跡了,挖吧。”
柯亮還真是聽話,一鏟一鏟賣力的挖了起來。
別說,這免費的勞力使喚起來,就是爽啊!
難怪林皮老喜歡使喚別人。
我想起一事,往林業深邊湊了湊,低聲音討好道:“誒,林組長,剛才你那個驅煞的藥丸子厲害的,也給我整兩個唄?”
林業深扭頭看著我,沒說話,表一言難盡的嫌棄。
我以為他老病又犯了,舍不得,繼續道:“要不然你把方法告訴我,我回去自己弄也行……”
說話間,我看到林業深從兜里掏出一個散裝的食品包裝袋,撕開一角,摳摳搜搜的倒出幾顆放我手心:“你不是掙錢了嗎?夾心巧克力豆,一百塊錢一大袋,自己買去!”
“我……”我角了,無語的看著他。
“所以你剛才是糊弄他的?”
林業深一邊“吧唧吧唧”吃著零食,一邊毫無心理負擔的回答:“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糊弄他了?”
我憤憤不滿的出兩手指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珠:“你說呢!”
林業深嗤笑看我一眼,不惜的再搭理我。
我有種被冒犯的覺,但又沒啥證據。
隔了一會兒,我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:“該不會,柯亮本就沒染上那種怪病,你為了從他里套話,故意嚇唬他的吧?”
林業深掏了掏耳朵,朝我翻白眼:“你敢不敢再大點聲!”
我心一虛,趕把聲音低一些:“那這麼說,村里那些人得怪病,并不是因為了山里尸的東西?”
林業深造完一袋零食,聳聳肩,給我來了一句:“你就別在這瞎猜了!人在做天在看,冥冥之中自有因果,干活吧!”
嘁!不說就不說!還故意裝什麼高深。
我猜他自己其實也沒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。
不過,因果這事吧,我以前不信,現在被迫和蘇清淵這個妖皇大佬綁定在一起,不信也不行了。
我拿起剩下的鐵鍬準備干活,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,試著跟蘇清淵流一下。
“大佬,跟你商量個事唄。”
蘇清淵冷漠道:“說。”
我討好的笑笑:“剛才古墓里面的那尸我看不錯的,幾百年了還保存那麼完好。”
“而且,人家份尊貴的,配您老人家雖然差了點,但也能湊合,比我這升斗小民強多了不是?”
“要不,您考慮一下,借的子用用?”
我話剛說完,突然右手不
控制了。
“啪!”
狠狠甩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。
我被我自己打蒙圈了,反應過來發現林業深和柯亮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。
蘇清淵!!!
你過分了啊!!
我好心好意幫你出主意,你不領也就算了,你還打我!!
“你憑什麼打我!!這是我自己的!!你鳩占鵲巢你還打我!!”
我鼻子都要氣歪了,右邊變臉火辣辣的疼,忍不住想口。
蘇清淵輕哼一聲,無比高冷傲,一字一字著危險的氣息:“你——活——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