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我懵了,緩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,忙不迭地擺擺手。
“管家大叔,你肯定是弄錯了,我跟你家爺真的不,他心里惦記的人肯定不是我!”
管家本不信,他笑了笑道:“白小姐,你不用不好意思,剛才來的路上,我家爺看你的眼神和旁人不一樣。”
“我是從小看著爺長大的,他眼里有誰,我一眼就看得出來。”
額……
我心說,那你怎麼沒看出,你家爺的里其實裝著的不是你家爺?
嗐!他這該死的盲目自信!
“管家大叔,我真不是!”
“這個忙我幫不了,你還是去找別人吧。”
我好不容易才把徐天宇這個燙手山芋送回來,跑路都來不及,怎麼可能傻到留下來陪他?
再說了,他要是自我意識醒過來,就不認識我,那我豈不是穿幫了?
不行不行!
這事風險太大,我犯不著。
管家見我拒絕的態度這麼堅決,也沒辦法:“好吧,既然你不愿意,我也不能勉強。”
邊說著邊嘆氣:“哎,我家爺也是可憐,從小邊就沒什麼親近的人。”
“臨了還是孑然一,連個能說上話的人都沒有。”
管家這話說得心酸,要不是親眼看見徐耀祖對徐天宇的態度,我還真不信。
可即便是這樣,我留下來又能改變什麼?
除了唏噓生死無常和徐家親涼薄之外,我什麼都做不了。
平白給自己心里添堵罷了。
我暗暗打定了主意,前腳都已經邁出了徐家別墅的大門,意識里突然傳來蘇清淵低沉的聲音。
“白湘,事有變,過來一下。”
他聲音急促,好像況有點棘手。
我沒辦法,只好腆著臉折回去,追上管家。
“管家大叔,我仔細想了想,這麼一走了之確實不合適,我還是再去看看徐吧。”
管家見我回心轉意,欣喜不已,立馬就帶我去了徐天宇的房間。
我一上去就看到徐耀祖拿了把椅子坐在徐天宇的房間門口,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那哭訴。
“小祖宗,你開開門,讓醫生進去給你看看吧!”
“你是我徐家的命子,就算你不惜自個兒,也該為你老爸我想想。”
“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這把年紀了,還白發人送黑發人?”
“剛才我說的那些都是氣話,我不要什麼孫子了,只要你肯開門,我給你當孫子都行!”
徐耀祖拉拉一通說,口水都說干了,門還是紋不。
我小聲問管家:“叔,徐老先生平時都這樣嗎?”
“他倆父子的關系怎麼樣啊?”
管家愁著眉,嘆氣道:“先生大半輩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,那肯定是捧在手里怕摔著,含在里怕化了。”
“只是太太去世得早,先生年輕的時候忙,沒多時間照顧爺,時間久了,爺倆自然就生分了。”
“先生別的都好,就是一心想給徐家開枝散葉,爺七歲的時候,他就瞞著爺續了弦。”
“可這事紙包不住火,爺到底還是知道了。”
“從那之后,爺就很再跟先生說話。”
“先生那時只顧著給徐家添丁,疏忽了對爺的關心,可到頭來,幾個太太都沒能給他留下一兒半。”
“先生年近六十,也只有爺這一獨苗。”
“后來先生認命了,不再折騰,這才把所有力和希都投注在了爺上。”
“可爺這些年傷了,不愿留在這個家里,自己跑到國外一呆就是四年。”
“這次要不是爺外公故去,回來奔喪,他只怕都不愿意進徐家的門。”
聽管家這麼一說,這徐天宇雖然是徐耀
祖的獨苗,其實在長的過程中,本沒有得到過父母的關。
母親早逝本就可憐,父親還忙著續弦給他生弟弟,這得給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造多大的心理傷害?
可笑的是,徐耀祖辛勤耕耘忙活半輩子,最后啥都沒落著。
轉過來又把希寄托在了徐天宇上。
難怪徐耀祖在徐天宇面前這麼低三下四,一點父親的威嚴都沒有。
事實上,他也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職責,只不過是把兒子當一個繼承家業的工罷了。
不過,不管怎樣,這都是徐家的家事,我沒有置喙的余地。
我現在要做的,就是去找蘇清淵。
我走到房間門口說明來意,徐耀祖趕道:“白小姐,你來得正好,幫我勸勸天宇吧!”
“這孩子從小就脾氣倔,容易傷著自己。”
“我現在這一把年紀了,也不求別的,就希他能平平安安的。”
“你幫我勸勸他,有什麼要求盡管提,只要他肯好好治病,我什麼都答應。”
這話聽著倒還像句人話,只可惜,他的兒子徐天宇未必能聽得到。
“好,我進去盡量試試。”
我點頭答應下來,然后又道,“不過他不好,需要靜養,你們這麼多人圍在這,他肯定心煩躁,不利于病恢復。”
“徐叔叔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,讓我單獨跟他聊聊。”
“行!那你們聊。”
徐耀祖答應得痛快的,樂呵呵道,“我讓人給你準備個房間,今晚你就在這住下,幫我好好開導開導他。”
“你以后在這不用拘束,就當是自己家,想住多久住多久。”
“你倆要是想住一個屋,我也沒意見。”
說完,不等我拒絕,就帶著管家和保鏢全都撤了。
我呆呆站在原地,一臉懵。
他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?
算了,先看看蘇清淵什麼況吧。
我敲了敲門,發現門沒鎖,就推門進去了。
屋里很黑,拉著窗簾沒有開燈,溫度比外面低很多。
我看了一眼床上沒人,正要把窗簾拉開,旁邊突然出來一只冰涼刺骨的手,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腕。
我驀的一驚,差點出聲。
“別,白湘,是我。”
是蘇清淵的聲音。
只是不知道為什麼,他的聲音很虛弱。
我看著他的影慢慢從窗簾的暗中走出,五和四肢都近乎明,好像虛弱到了極點。
“蘇清淵,你這是怎麼了?”
我心頭一,莫名有些發慌。
跟蘇清淵認識這麼長時間,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憔悴狼狽的樣子。
蘇清淵似乎連化形都無法維持了,薄蒼白如雪,眼睫沾著寒霜,竭力道:“無礙,靈力消耗太大,休,休息片刻就沒事了。”
“本座,需得,回到你,緩一緩。”
“這里的事,你暫時,別手,危險!”
蘇清淵費力說完,整個人就直直撲在我上。
我下意識的出雙手想要托住他,但他的形已經化作虛影,鉆進了我的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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