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天門對鬼靈族來說，是一件神圣又莊嚴的事。

大部分鬼靈族人，一輩子都沒見過開天門。

燕子聿曾經在一些古籍中查看到，只有魂滅老祖宗在世時，曾經三開天門。

每次開天門，都是有大災大難的關鍵時刻，魂滅老祖宗帶著鬼靈族進天門，躲避災難，保存鬼靈一族的脈，得以繁衍直至昌盛。

他做夢都沒想到，他的有生之年，能看到開天門。

“小……”

燕子聿下意識要喊小歡歡，話剛出口，忽然覺得這等神圣之時，不能過于輕佻。

他咳嗽兩聲，正問道：“清歡，你能開天門？”

清歡柳眉輕展，冷清的水眸泛起異樣芒，削瘦的雙頰，因為興抹上淡淡緋紅，瓣勾起一抹絕。

倏然起，皓腕輕擺，指尖攪空氣，看似無意胡寫畫，燕子聿卻分明看見，在畫一道他從未見過的符咒。

很快眼前迷霧驟然散開，遙遠的東方騰起一團強。

昏暗的天空，仿佛被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撕裂，金爭先恐后地從長而曲折的細中傾瀉而下，形一片薄如紙片的耀眼屏障，將外界污濁悉數阻擋在外。

清歡和燕子聿被籠罩在其中，周泛著溫暖潔凈的淡桔黃的微，清風拂過，微輕搖，如輕絨撓得人心。

兩人都莫名覺到，濁氣被沖刷洗滌，和靈魂都被這升華，姿輕盈，魂魄清澈。

遠傳來陌生又悉的聲音，召喚著他們，要不顧一切地縱躍那道屏障之中，與之融合在這明明。

“小歡歡，你是怎麼做到了！天啊……太了，真是太壯觀了！沒想到本公子竟然能……看到這樣的奇跡！”Μ.166xs.cc

燕子聿喜出外，激地又恢復了本，話語間多了幾分崇拜。

清歡雙手輕輕上腹部，肚子里的娃娃小手指寫得飛快，一點也不含糊。

跳！

他要跳下去！

清歡掌心著那個字，淡然從容的神，掩不住心澎湃。

“孩兒，娘信你！”

說罷，清歡張開雙臂，從竹輦上跳了下去。

“小歡歡，你別一個人跳啊！”

燕子聿只呆愣了片刻，馬上也跟著跳了下去。

疾風在耳邊呼嘯而過，周的變得炙熱又猛烈，清歡模糊了視線，其他卻變得敏銳。

很快，下降的速度在變緩，只是霎那間的疑，整個人已跌落在的草堆之中。

清歡剛撐起，想看看周圍的環境，不遠突然傳出一聲巨響，水花四濺。

很快，燕子聿全，狼狽地從水中爬了出來。額頭著幾縷頭發，頭頂綠水草，一張俊臉寫的都是不滿。

“哎呦！這天門也未免太重輕友了！你舒舒服服躺在草垛上，讓本公子掉進這水里，真是要命啊！”

燕子聿捶著腰，一邊走，一邊用靈力將全都蒸干了，才敢靠近清歡。

他手拽著清歡的荑，將拉起，見完好無恙，這才放心。

“你沒事吧。”

清歡輕輕搖頭，轉看向周圍。

這是個，除了他們倆再也沒別的活。

可是里面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床鋪書桌一應俱全，整潔干凈，應是有人在這里生活過。

清歡好奇地打量著，心中滿是疑。

“這是天門嗎？”

燕子聿瀟灑地攤開雙手，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。

“管它是不是天門，我看這倒是個安立命的好地方。小歡歡，你就在這好好養胎，把孩子生下來。”

等了半天，也沒等到清歡的回應。

燕子聿扭頭去找人，赫然發現清歡站在一個書架面前發呆，目定定地盯在一個地方。

輕抬荑，白皙如玉的修長手指，輕書架，仿佛在與它們對話。

“你在看什……”

燕子聿很是好奇，快步上前正要去湊個熱鬧，猛然發現，清歡手指的書脊上，寫著上古神傳四個大字。

“這……這里也有《上古神傳》……不對，這里還有《神草志》……”燕子聿驚詫的差點下落地。

清歡心中狂喜，向來書，也藏書。忽然看到這麼多珍貴書籍，仿佛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人看到了綠洲，要不顧一切地撲上去。

暫時忘卻了心中的悲慟，將《上古神傳》和《神草志》都拿了下來，飛快地翻閱起來。

只半柱香，清歡就看完了這兩本書。

“子聿哥哥，你來看。”將《神草志》遞給燕子聿，書正好打開在他曾經看過的那頁。

燕子聿只瞥了一眼，就發現，這本《神草志》的容，與他們在外面看到的有些許不同。

他很是驚異，急忙接了過來，草草翻看一遍。

“小歡歡，咱們手上這本的容，好像比外面那本更富，寫得也更詳盡。”

“是的，外面那本只有八十一頁，但我們手上這本，有一百零一頁，多了整整二十頁。”

清歡快速翻到最后一頁，夜北冥給的那本《神草志》最后一頁記錄的是奇毒無心，可這本的最后一頁，寫的另一種毒蓮開新生。

燕子聿震驚得差點跌坐在地上，為鬼靈族人，他自然知道，蓮開新生意味著什麼。

“難道咱們這里的書里，記載了咱們鬼靈一族的？”

清歡激的雙手抖，差點拿不住書。

徑直盤坐下，如無人境界，認真地看起書來。

燕子聿也不閑著，他在書架上查找著，發現這書架上有近三分之一的書，與外面的書籍書名相同。

他從中撿出自己都看過的，也翻了起來。

一時間，里寂靜無聲，只有沙沙的翻書聲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清歡的肚子咕嚕咕嚕直，勾得燕子聿的五臟廟也跟著鬧革命。

“小歡歡，你了吧，哥哥我給你做……”

燕子聿邊說邊往灶臺走去，這才發現這里干干凈凈，沒有可以做飯的材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