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歡高興地點點頭，水眸微瞇，出孩的調皮笑意。

“我覺得值得流傳的書，我都寫完了。就連東臨皇宮私藏的《占星決》，我也通篇默寫出來，希日后我們的族人能用得上。”

“當然用得上，如果不是我親自陪著看你默寫，我還不知道你過目不忘的本事天下第一啊！小歡歡，你看的書都能裝滿整個藏書閣，竟然還能一字不地記下，你太厲害了！”

這些天，燕子聿拍馬屁的功夫也練得爐火純青。

明知道清歡不會因此有多開懷，他還是很認真地稱贊。

清歡見怪不怪地撇撇，算是回應。

燕子聿耐心地等清歡喝完了老鴨湯，將碗筷收拾到一旁，這次他沒有馬上離開，而是正襟危坐在對面，嚴肅又矜持。m.166xs.cc

“子聿哥哥，你怎麼了？”

燕子聿咳嗽兩聲，他也不習慣這樣正經，可他要說的事太重要了，他不能表現得太過輕佻浮躁。

“小歡歡，書架上的書你都看完了吧，咱們鬼靈族的族史你也看過，你沒有什麼想法嗎？”

清歡挑眉，心知肚明，直主題：“我看到了蓮開新生的破解之法，但是子聿哥哥，這本是不可能完的。”

燕子聿急了，將這兩本書攤開放到清歡的跟前，指著上面的字和畫，急切說道：“怎麼不可能，只要按照上面說的做就行了！”

“所謂蓮開新生的毒，不過是我們鬼靈族子上的一個上古詛咒。要解開這個詛咒，只需要滿足三個條件即可。”

“一是斷絕母子之，只要母親意志堅定，產生與孩子分別，不因此引發慈母意，就詛咒。然后，魂分離，腐魂清，用我的鬼靈族的靈力護住，可保魂魄百日不敗。最后，只要在這百日之，找到有緣之人，度魂留魄，你就能借尸還魂，重見天日。”

燕子聿越說越激，最后他索站了起來，激地在清歡面前走來走去。

“只要你的魂魄與合二為一，你就能擺上古詛咒。以后無論你生多個兒，都不會再蓮開新生之難！”

清歡無于衷，微微前傾，想拿桌上的茶杯，可肚子太大，頂得荑在空中晃了兩下，最終還是沒有夠著茶杯。

燕子聿氣呼呼地把茶杯推開，雙手撐在桌上，一雙丹眼瞪大如銅鈴，滿臉怒氣地盯著清歡。

“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！”

“子聿哥哥，你既看過族史，也該知道，這是咱們祖宗試過了上千回才找出來的法子。可是，五千次的試驗，沒有一個能功的。”

清歡說得極為輕松，淡然超得讓人有種在討論別人生死的錯覺。

將族史合上，荑覆在封面上，將書角輕輕平。

“五千次試驗，八度過了第一關，五熬過了第二關，第三關……”

第三關的功率是零。

所有人在熬過了第二關，做到了魂分離，始終沒有一人能在百日找到有緣人。

族史上詳詳細細記錄了他們試過的所有辦法，聽過的沒聽過的，能想到不可能想到的，都有，結局只有一個，那就是失敗。

燕子聿咬牙關，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他當然知道這些，可他不信，也不肯相信，清歡會也有這樣的結局。

“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！”他舉起雙拳，振臂高呼，向清歡鄭重保證之后，轉又回到書架前，繼續翻找，試圖在別的書籍中找到破解第三關的蛛馬跡。

清歡無奈的笑笑，荑輕輕捧著腹部，在散步。

肚子越來越大，也越來越沉，清歡估著最多十日，便要誕下這娃娃。

想到自己可能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，清歡忽然想去看看五的墓。

找了個角落，盤坐下，雙手腹，闔目靜心。

一靈力從腹部直往上竄，帶著剛剛運轉的靈息，在全游走三個來回。

突然，清歡再睜眼，人仿佛已經置在虎嘯峰。

五的墓前，站著一個形高大偉岸的男人。縷縷籠罩在他上，形道道暈，沒有半分暖意，更像是尖銳寒冷的冰棱，不敢靠近。

紫金的龍袍，一雙印絡著祥云繡紋的紫金云靴，如此刺眼。

清歡本能地停下腳步，躑躅不前。

“誰！”夜北冥剛倒了杯水酒，正準備祭奠五，猛然覺得后空氣有詭異的涌。

他回頭，鷹眸殺機四起，全繃一即發，靈力凝聚在掌心，隨時要給敵人致命一擊。

可是后空空如也，回應他的，是幽空回音。

清歡被他的狠戾嚇了一大跳，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，躲到了一塊石頭后面。

的靈力也因此收回，驚慌之下竟然岔氣，差點走火魔。

腹中立刻涌起陣陣冰涼，制了燥熱不安，理順了四竄的靈力，清歡這才沒有從幻境中離。

夜北冥戒備了片刻，不見任何人，也沒有別的異樣，這才收回掌中靈力，轉將手中水酒倒在地面上。

“岳丈大人，本王正在追查殺你的幕后兇手。本王有些頭緒，苦于沒有證據，不能將此事做實。懇請岳丈大人再給本王一些時間，只要本王抓到真兇，定要將他帶到您的墳前，就地正法！”

清歡聽得心中連連冷笑，早該認清事實，眼前的夜北冥不再是從前的阿北，他狂妄霸道，為了一統傲天什麼都做得出來。

他定是應到自己就在附近，才故意說這話。

他以為，自己僅會憑他的幾句惺惺作態的話，就相信他不是兇手。

清歡不想再看他的故作姿態，正要離開，又聽到夜北冥在喃喃自語。

“歡兒，你知不知道，本王很想念你。你為什麼要跟著燕子聿私奔？你究竟在哪兒……”

清歡握雙拳，強迫自己不能心。

這男人，已經失憶，野心，何時表現過如此近乎懦弱的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