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子聿本能地沖過去，手剛到環，就發出巨響，一強有力的靈力涌，將燕子聿推開。

他被迫后退了十幾步才站穩，他看看雙手，沒紅沒腫，沒傷筋骨。

看得出來，這力量雖大，卻使得巧妙，只是阻擋了燕子聿，沒有傷害他的意思。

“小歡歡，這是怎麼回事？”

清歡忍著疼痛，半靠在地上，趁著陣痛的間歇，大聲回答。

“子聿哥哥，是……我和孩子……的靈力在保護我們……你別擔心……”

燕子聿急得直跳腳，“可是我進不去，你一個人能行嗎？”

“子聿哥哥，麻煩你把東西送進來……我自己能行！”清歡說完這話，便痛得再也沒有力氣。

燕子聿連忙將毯、熱水、剪刀等生產所需的東西，都扔進了環里。

這些東西進環之后，井然有序地落在它們該放的地方。

清歡不用分毫，只需抬抬手指，銀環便會將所需之，全部送到的手中。

清歡按照之前醫書上所說，調整呼吸，有節奏地配合宮用力。趁著還有力氣時，強迫自己喝水吃食，以保證力。

“子聿哥哥！”清歡能覺到自己的就像一個斗，的靈力和生命力正在流失，需要在自己還清醒的時候，代后事。

“我在這……小歡歡，你要堅持住，有什麼事，等生完孩子后再說……”

“子聿哥哥，孩子生下來后，煩請你把他送到幽冥谷的黑白二仙那……之前我答應他們，將孩子給他們做徒弟……他在那里很安全，黑白二仙也會待他好的……”

這事燕子聿了解一二，想到孩子一生下來，就要母子分離，他的眼睛酸痛難忍，險些落淚。

“你別說話，留些力氣生孩子……”

清歡疼得銀牙咬，呼吸急促，最后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打。

“子聿哥哥，送孩子去幽冥谷時定要小心，別讓他人知曉。”

“放心，我一定會安排得妥妥的……”

得到了燕子聿的保證，清歡這才松了口氣。

又是一連串的陣痛，疼得眼前發黑，差點昏厥。

還是咬牙關，從牙里出最后一句話。

“孩子出生后，姓……”

話未說完，清歡已痛得整個人都麻木了，也開始變得混迷糊。

漸漸地，燕子聿的聒噪仿佛越來越遠，越來越小，腹中的疼痛越來越頻繁，全搐幾近虛。

時間一點點過去，終于瓜落，孩子呱呱落地。

清歡拼盡最后一點力氣，將他和自己都收拾干凈后，抱著孩子，蒼白的微微勾起，低頭親了親孩子，閉上了眼睛。

與此同時，銀環消失，燕子聿看到眼前一幕，心不由一團。

手在清歡的鼻下探了探，全然沒有了氣息。

“夜北冥你這個渾蛋！都是你，害死小歡歡……”燕子聿終于沒有忍住，氣得眼淚不控制地流了下來。

他沒有用事，還有許許多多重要的事等著他做。

燕子聿一把抱起孩子，將他安置在襁褓中。

孩子的眼睛又黑又亮，明明是剛出生的嬰兒，皮卻白皙潔，得吹彈可破，一點兒也不像普通嬰兒般跟個小老頭似的又紅又皺。

特別是他的眼睛，黑如墨，亮如星，瞪得大大的圓圓的，滴溜溜地轉個不停，狡黠機靈。

燕子聿出指輕輕了他的臉一下，慈地笑道：“你長得真像你娘，特別是這雙眼睛，真是……唉，你在這里躺會，我先救你娘，晚些再來看你！”

折返回到清歡邊，燕子聿又了的頸，依舊沒有脈搏，但還有些溫熱。

燕子聿正看著已無生機的清歡，鼻子酸酸的。

“傻姑娘！為了給那男人生孩子，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！這次借尸還魂，你會同時擁有兩個人的記憶，只盼你醒來后，能珍惜這次生命，不要再為那個男人浪費了。”

燕子聿將事先準備好的符咒和鬼靈族魂鼎放置在固定地方，將清歡和蕭雨瑟圍住，口中念念有詞，雙手在空中極速畫符。

一道道符咒如利箭向們二人，剛到，就化道道金鉆了進去。

很快，一團如繁花似柳絮的輕盈，泛著和的桔黃芒，從清歡的離出來，跟隨著符咒，沉鬼靈族魂鼎之。

燕子聿封住鼎口，手按在上面，慨道：“果真是人心也，你的魂魄，也是得驚心魄。小歡歡，現在我要把你的放到咱們鬼靈族的族冢去，等我把孩子送到幽冥谷后，我便能將你的魂魄放出，讓你借尸還魂。”

轉來到蕭雨瑟的旁，再三仔細檢查，見有鬼靈族的靈力保護，沒有半分毀損，這才放下心來。

這時，襁褓中的孩子哭了起來。

燕子聿為難地看著他，說：“舅舅沒有，不能喂你。不如我現在就把你送到幽冥谷去，順便抓幾只牛羊給你當娘，保證你吃得飽飽的，不會著你！”

召來竹輦，出了天門，燕子聿快馬加鞭，往幽冥谷去。

清歡仿佛睡了很長很長的一個覺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，一如從前，靜謐溫馨，還有一張無限放大的俊臉。

這回沒有再被嚇得跳起來，只是心突突突地猛跳了兩下，很快就恢復了。

“子聿……”剛張，赫然發現自己的聲音不對。

沒有平日的冷清，更多的俏清脆，乍一聽有點像是玉玲瓏的聲調，只不過的聲音更多的是可天真，這個聲音……顯得更低調平和。

只是一息之間，清歡就想起了所有的事。

與此同時，蕭雨瑟的記憶，如驚濤駭浪，全部涌現在腦海里。

“頭好痛！”

清歡捂著頭倒在地上，被迫接屬于蕭雨瑟的十幾年的記憶。

以及屬于蕭雨瑟的所有，和對這世界人、、事的。

燕子聿幫不上忙，束手無措，拳頭給鼓勁兒：“小歡歡，魂合一必定要些磨難，現在你不僅僅是你自己，還承載著另一個人的記憶。”

清歡痛苦滿面，既痛，心又掙扎：“子聿哥，我現在……究竟是誰？”

燕子聿恨不得將渾的力量傳遞給：“你當然還是你，卻又不完全屬于自己，小歡歡，既然鬼靈族的老祖宗留下線索給了你一線生機，你就要用原主的份好好活下去。”

清歡強忍著劇痛，朝他篤定點頭。

燕子聿瞅著，因兩個靈魂的融合和記憶和疊加，的眼神變得復雜又不同一般。

上挑的丹眼，自帶一段風流，眼神清洌中帶著世故。秀麗的臉上，不經意間流出來的茫然，閃爍著明艷的芒。

兩種矛盾的氣質，在同一個中和諧共，有種說不出的。

約莫兩柱香后，清歡汗流浹背地從劇痛中熬了過來，看向著燕子聿：“子聿哥說得對，老祖宗給了我生的希，從今往后我會用原主的份好好活下去。”

五已死，清歡唯一的至親已經不在了。

亦不愿再回憶過往：“從此以后，這世上只有蕭雨瑟，再無清歡。”

燕子聿能懂，輕舒一口氣：“從今往后，你就是我的小雨兒！”

清歡……不，現在應該蕭雨瑟！

激地朝著男人點了點頭，氣氛一度變得有些煽。

燕子聿咳嗽兩聲，他糾結片刻，決定還是先不要提孩子的事，以免惹得小……雨兒傷心。

蕭雨瑟有些虛累，輕抬荑，端起茶水飲了幾口。

現在還在適應這，每個作都略顯僵，有些不自然。

緩緩，主先開口問燕子聿：“子聿哥哥，孩子好嗎？”

燕子聿張地看著蕭雨瑟，生怕了慈母之心，會引發詛咒。

蕭雨瑟似是看出了他的擔憂。

主給他倒了杯茶，臉上出自信又堅定的笑容：“子聿哥哥不必擔心，我會控制好緒，不會讓詛咒重啟。再則……原主本就是個堅韌剛強的子，這一點與我倒是有幾分相似，與魂合一重生之后，我自覺心志反而更加堅韌。”

燕子聿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，將去幽冥谷的經過詳細說給了聽。

“我險些被幽冥谷的黑白二仙給殺了，他們非說我是騙子，說你的孩子早該在一年前就生下來，還說除非是神仙才有可能懷孕這麼久才生娃的。”

“我又不能說實，只得胡扯說你新修煉的一種古怪靈力，才如此這般。若不是他們看到孩子長得與你的八相像，我就是把皮子說破，也沒用。”

“回來后，我留了心眼。這才發現，我去幽冥谷，一來一回十幾天，可天門里只過了一天。”

當時清歡的魂魄放在族鼎里，族鼎記錄了放置時間，燕子聿是通過這個才確定，天門當真只過了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