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樓老板趕來息事寧人，茶錢全免。得了便宜的客人高興地繼續喝茶，不過片刻功夫，竟有十幾人也啞了。

他們全都是剛才說了污言穢語的下流男人！

蕭雨瑟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，沒人事地走出茶肆。

燕子聿差點要笑出傷來，他快步跟上，跟在后毫不吝嗇地夸獎。

“小雨兒，你的啞藥可真有效！”

“這可不是啞藥。”

蕭雨瑟歪頭看他，神有點調皮，頰上泛著特有的青春華，秀麗翹的鼻梁是個麗完的弧線，將的小臉勾勒得更加立靈，狡黠多變。

燕子聿愣住，這個表，是清歡從前沒有的，但又很清歡。

仿佛一無形的小手指，輕輕地撥了燕子聿心底沉睡多年的弦。

燕子聿短暫的失神后，發現自己又落后了一大步，干咳兩聲掩蓋自己的尷尬，又跟了上去。

“小雨兒，不是啞藥是什麼？”

“這藥的真正作用……嗯，會讓男人的某種功能永遠失效……被毒啞只是副作用，他的太臭人太賤，這藥最適合他們。”

蕭雨瑟說得客觀直接，平鋪直敘沒有變化，可臉上還騰起了兩片紅霞，不經意間出了的害。

燕子聿本能地停下腳步，雙手捂住了下半。

很快他又反應過來，自己不屬于該吃這種藥的人，又得意地大笑幾聲，孩般地跳了兩下，頗為自豪地拍著蕭雨瑟的肩膀。

“小雨兒，你果真是中豪杰，一代……”

話音未落，突然，一道幽暗的墨綠芒閃過，淬了毒的羽箭破空而來，如毒蛇吐信，猙獰地沖著蕭雨的心臟，呼嘯而來。

燕子聿右手用力握住蕭雨瑟肩膀，將拉到自己后，他左手揮袖，靈力瞬間擊發，將淬毒箭頭擊得碎。

箭桿寸寸斷，箭尾失去力，驟然掉落。

可箭頭在碎的那一刻，眼前猛然變黑，一惡心難聞的腥臭味向四周彌漫，黑借著殘留的靈力，向上騰飛，再驟然落下，如一把黑傘，從天而降。

原來箭頭是中空的，襲擊者猜到他們會用靈力擊碎羽箭，故意將毒藏在里面，為的就是這個后手。

燕子聿大駭，他是傲天大陸第二，可要論起謀狡詐，他跟襲擊者相比，當真是小巫見大巫。

電石火間，后的蕭雨瑟推開了他，一扭柳腰，荑往半空中一散，白的藥如薰香，驅散了異味，毒傘開始破裂，就像被蟲蛀，小變大，最后消失不見，只留下淡淡的藥香。

在場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，就連見慣了大世面的燕子聿，都瞠目結舌。

從前的清歡懂醫會解毒，但武功靈力有所欠缺，而蕭雨瑟的和武功修行恰好彌補了的短，們二人當真是有緣！

“小雨兒，你真棒！你做天下第一，我甘拜下風，做永遠的老二！”

燕子聿由衷地夸贊，恨不得把蕭雨瑟抱起來狠狠地拋向天空，再穩穩接住。

然后，給一個悠長熱烈的吻……

吻？！

燕子聿被自己這個沖的想法驚呆了，他心虛地看向蕭雨瑟，發現對方正在化解余毒。

為了掩飾尷尬，他迅速飛向毒箭出的方向，想暫時遠離蕭雨瑟，順便找找暗中下毒手的小人。

可是除了混的人群，和急忙趕來理現場的府衙兵卒，并無其他可疑人員。

蕭雨瑟也注意到，那些穿著普通服的衙役中，有幾個是皇宮的軍小頭目，猜到他們都是軍假扮的差，暗道此事不妙，連忙撿起毒箭的殘骸，飛到燕子聿的旁，拉著他的手，帶著他飛檐走壁，往另一個方向遁去。

捉拿他們的軍們，留下幾人收拾現場，剩下的井然有序地兵分三路，尾隨他們而去。

百姓們見沒熱鬧可看，也都各自散去。

剛才還熱鬧非凡的街道，倏地變得冷清，若不是地面上還有殘留，眾人還以為剛才的驚險一幕，不過是幻覺。

茶樓二層一隅，細白絹紙做窗面的百花雕窗，在蕭雨瑟和燕子聿離開后，無聲關閉，銀面一閃而過，沒在雕窗之中。

夜北冥坐回到桌前，大手中握著翠玉杯盞，看著里面清香甘醇的酒，笑得古怪。

“王上，剛才那男子的手，分明是燕子聿！”

別人可能看不出來，夜影是一眼就認出了易容的燕子聿。

其實，就算不看他的后，燕子聿在高喊要做永遠的老二的時候，已經暴了自己的份。

夜北冥冷眼盯著翠玉杯盞，一瞬不瞬。

他早就認出燕子聿，恨不得立刻沖上前把他撕碎。可是他沒有，因為在蕭雨瑟給說書先生他們下藥時，夜北冥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。

他很疑，自己為何會有這種錯覺。

那個子分明是西寧皇的私生蕭雨瑟，們長相不同，年紀不同，出不同，經歷也不同，可為何他在的上，看到了清歡的影子。

夜影等了會，見夜北冥始終沒有靜，又接著小聲說道：“燕子聿不是跟大妃在一起嗎？怎麼會跟西寧國的私生公主混在一起，難道他也是收到消息，來搶……”

“夜影！”夜北冥突然出聲，聲音低沉果決，似是要下什麼重要的命令。

夜影背脊一，蓄勢待發。

“諜報上似乎提過，蕭雨瑟不懂醫藥。”夜北冥抬頭看，看向蕭雨瑟他們離去的方向，若有所思。

夜影不明白夜北冥問這話的意思，他如實回答，“是的，基不錯，天生是個習武的料，所以從小跟著西寧國的頂尖高手練武，靈力功夫在西寧國也排得上名的。”

夜北冥眉梢神經質地跳了一下，又問：“諜報上還說了什麼。”

“蕭雨瑟生開朗好，熱活潑，但又到份的制約，很會看人臉，世故圓，從不主與人結仇生怨……嗯，母親份低微，教育方面有所欠缺，所以蕭雨瑟不夠大氣，有點鼠目寸……”

夜北冥屈起手指，在桌面上輕扣。

夜影適時閉，沒有再背諜報容。

蕭雨瑟的格與清歡完全不同，幾乎是對立的，可剛才在茶樓，蕭雨瑟的所作所為跟自己的一向做派是背道而馳，反而更像清歡。

哪里熱好、世故圓了，一冷清孤傲，對世人的不屑一顧，對那些惡人恰到好的懲罰……太像清歡。

難道歡兒易容了？可是們的材并不相似……

或者是這一年來歡兒與蕭雨瑟做了朋友，們相久了，蕭雨瑟沾染了歡兒的氣息？

夜北冥快要被自己的想法弄瘋了！

銀白面遮住夜北冥的臉，夜影看不出他到底是否在生氣，但還是能輕易地覺到，他微瞇的鷹眸銳利尖刻，殺機四伏，許久未見的戾氣，也然而發。

夜影立刻上前請命，“王上……屬下是不是要去追燕子聿，抓到他，或許能問到大妃的下落……”

這次夜北冥為了一統傲天的偉業，潛伏在西寧京都，他們不能輕易暴自己，可查找大妃的下落也很重要。

夜北冥依舊坐在桌上，五指握翠玉杯盞，忽然指間發出清脆聲響，翠玉杯盞四分五裂。

大掌再度打開，一灘綠末從指中落下，醇香烈酒滴落在地，輕風吹過，微醺如夢。

“人！本王終于有你的線索！這次，看你還能往哪里跑！”夜北冥咬銀牙，薄抿一線，憤怒又歡喜，霸道又忐忑。

他起吩咐夜影，“你盯西寧皇宮，本王親自追燕子聿！”

蕭雨瑟對城中格局極為悉，幾個縱躍之后，跳下屋頂，拖著燕子聿的手，在小巷中來回穿梭躲藏。

燕子聿垂眸，看著細白荑死死地抓著他的大手，若無骨，膩被他掌心溫度包裹著，仿佛他張開的懷抱，將擁。

莫名的，他的臉也抹上兩團緋紅，熱熱的，眼底的笑意都要漾出來。

“這里是死角，他們一時半會搜不到！”突然，蕭雨瑟將他推向一個角落，自己也靠了過來，警惕地看著四周。

燕子聿這才回過神來，他四下張，發現他們躲進了巷子深。Μ.166xs.cc

應是某個大戶人家的深宅后巷，這里異常僻靜。

最令人瞠目的是，這里長了十幾棵蒼天大樹，樹葉繁茂，每一棵說都有幾百年的樹齡，并不比他的虎嘯峰上的神樹差幾分。

就在他慨時，蕭雨瑟在他耳邊低語。

“上樹！”

說罷，松了手，自己先翻上樹。

燕子聿看了看自己的手掌，自顧自地了一下著自己掌心殘留的溫度后，也跟著上樹了。

老樹的樹枝蒼勁有力，上面虬盤結，新枝向上，繁葉叢叢，他們藏在里面，除非追蹤者也躍上樹枝來尋，否則本找不到他們。

燕子聿抹了抹額頭的汗，自我解嘲地笑道：“你這位西寧私生公主到底得罪了誰，咱們兩個竟了過街老鼠，被他們追得上樹當松鼠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