盤古六戟如同一桿標槍,矗立在口。
明明是細細的槍,卻擺出一扇大門的氣勢,好像無論你拿什麼來攻,都攻不破它。
皇甫羽清在猶豫,蕭雨瑟沒有死在陣里,令他驚訝。
可明明還是被陣法制約,不似作假。
他不確定,自己的襲,是否能功。
“皇甫!你再不去,信不信本王拿火雷殺了你!”夜無霜見他遲遲沒有靜,氣得火冒三丈。
皇甫羽清這才有所作,他緩慢地靠近凹,隔著一個安全距離,又觀察了一下蕭雨瑟,見真的是氣若游,角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。
他往后退了十幾丈,離口和夜北冥都遠遠地,看似要逃走。
他越退越遠,以至于影變一個幾乎看不見的黑點。
夜無霜又急又氣,正破口大罵,突然,黑點從遠至近,漸漸變大,定睛一瞧,竟是一團黑氣。
“這個王八羔子,可真是會算計!”夜無霜到底還是罵出來了。
那黑氣就是皇甫羽清的邪氣,他將自己置事外,遠遠地送來一團邪氣就算幫忙了,這算盤打得可真是。
不過,能在這麼遠的距離,將靈力輸送過來,可見他的修為,并非看上去的如此平庸。
黑氣沒有撲向蕭雨瑟,而是夜北冥。
紅火中,金乍現,如萬丈,普照人間。
夜北冥越戰越勇,漸漸地,夜無霜沒有還手之力。
黑氣見狀,突然分兩支,一支撲向夜北冥,與夜無霜一起攻擊夜北冥。
另一支,卻停在了口,不進不退,仿佛在等待。
蕭雨瑟還在昏睡,約聽到皇甫羽清的聲音。
“你們的后援都被我困住了,夜北冥看似神勇,可架不住我與夜無霜的車戰。皇妹,你當真打算獨占四大圣,只為了保住你的半條命?”
蕭雨瑟緩緩睜開眼睛,瞥了眼口的黑氣。
水眸微轉,目定定地落在了夜北冥的上。
紫金長袍籠罩在金和紅火之中,一道黑氣格外顯眼,隨著炸聲響,青灰逐漸彌漫在空中,仿佛另一個世界,生與死的替。
心念電轉,盤古六戟開始抖。
槍晃得越發頻繁,隨著叮的一聲龍,盤古六戟飛而出,穩穩地落在了夜北冥的手里。
“瑟兒!你……”夜北冥大驚,一個失神,邊火雷炸,氣浪將他推到了遠。
蕭雨瑟強行撐起,想看看夜北冥要不要。
皇甫羽清獰笑三聲,掌心兩團黑氣開始膨脹,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。
就在夜北冥被氣浪推開的時候,黑氣驟然發,直直地沖著蕭雨瑟而來。
眼看他的黑氣就要吞噬蕭雨瑟時,突然,黑氣上方出現兩樣東西,正瑩瑩發。
皇甫羽清頓時覺得手腳不聽使喚,半邊子僵。
抬頭一看,不知何時,九幽翠與蝕魂鏡高懸在他頭上。
皇甫羽清大驚,扭頭看向里。
方才還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蕭雨瑟,此刻已然起。
一襲白被山風吹起,裾飄揚,烏發如水,映襯的一張小臉頰如三月新桃,潔。
“皇妹,你……你怎麼……”皇甫羽清驚慌之下,回頭看去。
他設的陣法依舊完好如初,又看了看口附近,這是陣眼,也是最重要的地方,沒有任何被破壞的地方。
蕭雨瑟抬手,九幽翠與蝕魂鏡像兩只聽話的寵,飛到的手心,乖乖地匍匐不。
笑如花,妙人。
看了眼外面,硝煙依舊,但因夜北冥的遠去,已不再有炸,山谷之中,頓時顯得安寧了許多。
“很奇怪,我明明是被陣法所困,怎麼突然就沒事了。”
皇甫羽清竟然像孩子們的,點了點頭。
蕭雨瑟也沒賣關子:“你并非傲天第一位會布陣之人。”
皇甫羽清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:“燕子聿!他怎麼來了?”
“你派人四追殺他與我母親,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斃。特別是知道你是鬼靈族的獵捕人,他更是不能袖手旁觀。”
皇甫羽清的瞳孔猛然收:“燕子聿也是鬼靈族人!”
很快,他又得意地大笑起來:“他若是鬼靈族人,必定也會與你一樣,被陣法所殺,又怎麼可能破了我的捉鬼陣!”
“他當然不敢隨便進了你的捉鬼陣,可夜影可以。”
一語驚醒夢中人,皇甫羽清頓時汗如雨下,面懊惱之。
“你用來困住夜影等人的陣法,在子聿哥看來,不過是小兒科。有他同行,便能輕易破陣。”
“到了捉鬼陣這里,子聿哥便留在安全的地方耐心等候,讓夜影帶著數十個會畫畫的死士,穿梭其中,將所看所見一一畫出,再給他,由他破陣。”
就算其中有些出,憑著燕子聿的本事,也很快能找到破陣之法。
這捉鬼陣極為龐大,可以說,整個峽谷都了陣法的一部分。
燕子聿從最外圍開始解,每破一層,捉鬼陣對蕭雨瑟的影響便減了一分。
所以,就算他們還沒有破壞陣眼,蕭雨瑟也不再到陣法的制約。
皇甫羽清見大勢已去,心中莫名煩躁。
他又看向夜北冥消失的遠,苦笑道:“夜北冥是故意假裝傷吧,之前你們一直封印蝕魂鏡,是怕朕用它來對付夜北冥。現在他離得遠遠地,安全了,你便把蝕魂鏡亮出來,準備對付朕了?”
蕭雨瑟點頭,笑道:“你還不算笨。”
巧笑著,將蝕魂鏡解封。
“方才我和阿北是愿意拖延時間,等的就是子聿破陣。方才我覺到上的力變輕,就知道,他們已經進峽谷,并且把你什麼勞什子陣給破了。”
“皇甫羽清,你的死期到了!”
話音剛落,袖袍灌風,帶著九幽翠和蝕魂鏡,殺了過來。
一時之間,峽谷里狂風驟起,飛沙走石,遮天蔽日。
皇甫羽清自然是知道蝕魂鏡的厲害,正避退,突然覺得全無力,修為頓失,整個人仿佛被空了力量,直直往下墜去。
正是蝕魂鏡,正冒著團團黑氣,將他的邪氣悉數吸盡。
而九幽翠正泛著綠,將蕭雨瑟籠罩其中,避免被煞氣所傷。
“朕不服!”皇甫羽清下墜的被濃重的硝煙遮去,遠遠地,聽到他不甘心的喊聲。
仿佛聽到咚的一聲,應是直接摔死了,蕭雨瑟這才收了蝕魂鏡,再次將它封印。
剛收了蝕魂鏡,便哇的一聲,吐出鮮。
眼看也要跟著往下墜,盤古六戟不知從哪個角落飛了回來,穩穩地停在了的下方,將接住。
跟著,夜北冥一污,飛了過來。
“瑟兒,你沒事吧!”夜北冥的心張得快要擰麻花了,“我早說了,我有辦法殺了他們兩人,你本不用過來冒險。”
蕭雨瑟又連著咳嗽了好幾下,直到把口所有的瘀都咳出來了,這才有力氣說話。
“我若不來,不與你演這些戲,又怎麼能讓皇甫羽清和夜無霜輕敵,我們又怎麼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。”
“可是你……我現在就帶你回去!”夜北冥抱起蕭雨瑟,準備帶回天門。
他知道,天門對鬼靈族來說,就是生門。
只要能把帶回去,就不會有事。
蕭雨瑟連忙搖頭,問道:“夜無霜呢?”
“被我活捉了,已經給夜影去了。”
蕭雨瑟這才放下心來,又指了指下面:“皇甫羽清摔下去了,你派人去找找。”
“會的。”夜北冥隨口應道。
蕭雨瑟著急地說:“這峽谷全是他的陣法,保不準他在下面又布了什麼陣,萬一他還活著……總之,生要見人,死要見尸。”
夜北冥知道皇甫羽清詭計多端,可眼下他更在意蕭雨瑟,便胡搪塞過去:“放心吧,我已經派人去查看了。”
剛抱起蕭雨瑟,又指向凹:“阿北,快去把陣眼給破了……否則……咳咳……”
夜北冥這才想起,捉鬼陣還沒有完全破解,殺傷力還是在的。
如果不破了這個陣,就算他強行把蕭雨瑟帶出去,也會要了的命。
剛才蕭雨瑟對著皇甫羽清侃侃而談的瀟灑都是裝的,捉鬼陣對的傷害已五臟六腑,就算夜影他們在燕子聿的指導下,快速地破解了部分陣法,這種傷害已經侵骨髓,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休養才能恢復。
夜北冥不放心把蕭雨瑟放在山崖上面,自己飛到凹口,掄起盤古六戟,開始一通砍。
野藤被砍斷,山石破碎,花草樹木瞬間被鏟除得干干凈凈。
之前還是凹進去的口,在夜北冥的一番清理之下,已然變得平整,與整個崖面在一個平面上,哪里還有凹凸之分。
夜北冥滿意地看著這些,施施然地往蕭雨瑟那邊去。
蕭雨瑟也覺得上輕快許多,站起,向他招手。
“瑟兒,你可好些了。”在離蕭雨瑟還有十步遠時,夜北冥張開雙臂,要抱懷。
突然,蕭雨瑟杏眸圓睜,瞳孔驟然收,臉上一副見到鬼的表。
“阿北,小心!”
一聲喝,蕭雨瑟形如燕,迅速飛到夜北冥的后。
只聽到一聲悶哼,皇甫羽清滲著黑煞氣的手掌,重重地拍在了蕭雨瑟的口。
鮮噴而出,糊得皇甫羽清一臉。
蕭雨瑟一,倒在了夜北冥的懷里。
夜北冥抱住,用護住了之后,一個轉,手中的盤古六戟快準狠地刺了皇甫羽清的口。
*甫羽清連慘都來不及發出,整個人都像被蒸發的水汽,化為烏有。
“瑟兒!瑟兒!”夜北冥連喊了十幾聲,懷里的蕭雨瑟,依舊沒有靜。
他心驚膽戰地手在鼻下探了探,微弱的氣息,時斷時續,好像只要夜北冥的呼吸稍微重一點,的氣息就要斷了。
穩了穩心神,夜北冥又給把了脈。
脈博與呼吸一樣,時強時弱,有時候,會突然不到,但只要堅持按在的手腕上,又能探到它的跳。
夜北冥第一時間想到了天門。
“瑟兒,咱們馬上就回天門!”
正抱著蕭雨瑟往回走,燕子聿和夜影趕了過來。
“瑟兒怎麼了?”燕子聿欺而上,想要接過蕭雨瑟。
夜北冥擋住了他,快速地把剛才的形說了一遍。
“我們現在馬上回天門救瑟兒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燕子聿攔住夜北冥,他蹙眉看著昏迷中的蕭雨瑟,又扭頭向四周看了看,最后,目定在了夜北冥的旁。
他神古怪地看著,直看得夜北冥心里發。
“你這是做什麼?不能耽擱時間,瑟兒要馬上回天門。”
燕子聿連忙問道:“你確定,皇甫羽清打瑟兒的那一掌,掌心是黑的?”
“本王很肯定,那是煞氣。”他自己被煞氣反噬過,對它再悉不過。
那團黑氣一閃而過,但夜北冥很肯定,是煞氣。
燕子聿搖頭道:“蝕魂鏡被瑟兒封印了,皇甫羽清的煞氣,定是與蝕魂鏡不同的。來的路上,我仔細查看了他布下的陣,盡管有些地方破壞了,但我還是能看出,這個陣法,實際上就是要作用在魂魄上的。”
夜北冥約聽出點端倪來,他低頭看了眼依舊沒有靜的蕭雨瑟,仔細回想剛才的脈象,說出了自己的猜測。
“方才我也在疑,瑟兒的脈象不像是傷了,像是……”
“睡著了,對吧。”燕子聿接口問道。
夜北冥點頭。
燕子聿又補充道:“是不是覺得,像一個永遠都睡不醒的人的脈象。”
夜北冥的心,咯噔一下,差點不會跳。
燕子聿見他沒有反駁,才說:“皇甫羽清的陣法已破,但他殺鬼靈族的本事還是在的。如果我沒猜錯,他剛才是把瑟兒的魂魄給打出來了。”
夜影聽得有點糊涂:“打出來?什麼意思?”
“如果他沒傷,這一掌,會打得瑟兒魂飛魄散,就算不死,人也是長睡不醒,跟活死人沒兩樣。但他傷了,修為不夠,殺傷力也不強,所以他拼死一擊,也只是把瑟兒的魂魄打出了,但沒有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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