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有兩個方法,沈煙芷高興極了。
墨臨淵沉沉道:“第一,我用攝政王份出面,強制要求他立刻調大軍挖渠。”
話剛出口,沈煙芷滿臉寫著拒絕:“不行,要是這樣,遠在京城的沈家和皇上不就危險了嗎?再者,咱們也會危險的。”
墨臨淵一笑:“第二,提前消耗山頂魏家軍的口糧,他們下山挖渠。”
沈煙芷抿一條線,沉默著。
這法子雖然有很高的難度,但并非完全不行。
再者,現在和魏紫宗也算有點,若魏松的提前好了,或者急需下山治療,或許有機會說服魏松幫忙。
想到這,問:“九哥哥你了解魏松的為人嗎?他是那種為了百姓愿意付出的好將軍嗎?”
墨臨淵微微蹙眉,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說:“他是前朝余孽,你覺得他會幫助咱們的百姓嗎?”
“可是無論如何改朝換代,這百姓都是同一批次啊,王朝更迭不是只換了皇帝嗎?”印象中,本朝天權是更換了國號,似乎只是替換了王朝而已,并非是替換了人民。
聽到天真的話,墨臨淵大手頂:“傻丫頭,你不會懂的。一朝天子一朝臣,哪怕天子滅了,這群老臣也不會變心,這就是忠。”
沈煙芷忽然渾一麻,皮疙瘩起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這就是忠。
深深佩服忠臣的氣節,但也因此而惋惜,這樣忠誠的老臣,更不應該英雄氣短。
如果能夠收服,那該多好?
就算不能收服,也希這樣的老臣可以告老還鄉,居起來。
想到這,又問:“那九哥哥,如果魏松愿意出兵權,你可以放他居山林嗎?”
墨臨淵了的頭,嘆息一聲:“你知道謀逆誅九族是什麼概念嗎?”
沈煙芷前世被滅了滿門,但不曾親眼看見,因此概念也就僅限于全家死絕。
想到這,臉頓時哀傷起來:“就是失去所有的親人,被抄家,九族滅絕。”
墨臨淵補充著:“滅九族就是,抄家之時,連院子里的花兒都得掐死,連蛋里的黃都得搖散,務必要做到斬草除。”
聞言,沈煙芷軀一:“、蛋都要搖散黃?”
這程度可真是……好恐怖。
墨臨淵見被嚇著了,輕輕了的臉頰,安著:“放心吧,這種事永遠不會發生在你上。”
這話猶如電流,一下躥心頭。
家是沒被明面上滅九族,但暗地里全家都被殺,這和滅九族有什麼區別?
一想到這,的心就無比沉重:“現在只有七哥八哥回家了,不知道其他幾位哥哥如何了。”
墨臨淵輕輕頂:“乖,別太擔心。等咱們回京之后,立刻派人去找他們。”
沈煙芷輕輕點頭,心里著早點回京扳倒瑞王爺,這樣一來沈家便可稍微口氣了。
思緒如,想著想著就伴著窗外的雨聲睡去了。
夢里,沈煙芷見到了幾位哥哥,但哥哥們全都如同提線木偶一般,淋淋的站在黑暗中盯著。
哥哥們在質問,為何不快點去救他們?他們快要死了!
“哥哥……哥哥!”沈煙芷尖著醒來,雙手下意識地抓。
下一刻,到了掌心的溫暖。
旋即,瞪大的兩眼看過去,是墨臨淵。
此時墨臨淵的手背被尖銳的指甲扎破了,幾道抓痕顯而易見。
頓時心疼起來:“九哥哥,你沒事吧?”
檢查后發現無礙,又抓過放在枕邊的乾坤袋,從里頭抓出一瓶對愈合傷口極有效的藥來。
雪白的藥膏均勻地涂抹在墨臨淵的手背上,沈煙芷那滿頭大汗,還一臉關切的模樣,一點點刻墨臨淵心頭。
墨臨淵靜靜地瞧著,心疼地為了額上的汗:“乖,我在。”
此時墨臨淵臉平靜,眸里滿是對的關切,但這平靜在此時顯得有幾分不合時宜。
沈煙芷為他上了藥后,這才徹底清醒過來。
此時天邊泛白,窗外的大雨仍舊沒有停歇,應當是下了一夜。
了額上的汗珠子,覺渾冰冷,汗水已經將的薄衫浸,后背直發涼。
窗欞的隙里吹來涼風,外頭天雷滾滾,時不時有閃電劃過蒼白幾分的臉龐,將那雙無助地眼照亮。
往窗外瞧了好一會兒,再細細想著夢里哥哥們的慘狀。
雖然看不清哥哥們的臉,但是那藏在黑暗里的一道道形,更像是夢魘,將的心吞噬在黑暗里。
一日沒見到八位哥哥,就一日難安。
想著想著,沉沉嘆息一聲,然后才顧得上再回頭看墨臨淵。
發現墨臨淵上還穿著單薄的黑襯,那眸深帶著憂傷,滿臉平靜。
墨臨淵仍舊是坐在床前,連凳子距離床沿的距離都沒變過。
“九哥哥,你……守了我一夜?”不懷疑,眼里帶著幾分心疼。
墨臨淵這才回過神來,然后了冰冷的小手:“你噩夢了一夜,我怕你嚇壞了,也不敢喊醒你。乖,我下樓讓店家給你準備熱水。”
說罷,他就起去對面床上抓走了外,穿上便出了門。
沈煙芷約察覺有點不對勁,墨臨淵向來不會忽然對這麼冷淡的,難道夢囈了?說了不該說的話?
想仔細回憶些什麼,但現在距離起床已經超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早已經將夢境的容模糊了大半。
還殘存在腦海里的,就只有幾位哥哥的質問,還有前世聽到關于哥哥們慘死的細節。
這些都組一幕幕模糊的噩夢,侵擾的心神。
沈煙芷了眉心,然后準備起床,天泛白,約莫寅時。
今日會很忙,要購買糧食、寒服和被褥、招募工人修建避災房屋、以及挖渠,順便開個義診的地方,積攢一點人心。
習慣地先檢查乾坤袋在不在,以及家族令和家主令。
之前睡覺時,都是將家族令和家主令在枕頭底下,乾坤袋單獨放在枕頭側的。
但剛才一枕頭底下,發現兩塊令牌不是疊在一起的,而是被移到了枕頭側偏邊緣的地方。
沈煙芷當下疑心,誰了的令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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