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煙芷躲閃不及,但已經察覺到了這份快速的攻擊,下意識抬手格擋,但那速度真的太慢了。
魏松看在眼里,確定一點武功都沒有,而且連反擊的作也還有點慢,這一看就是個普通孩子。
魏松的拳頭停在沈煙芷眉心一寸之地,并未傷害沈煙芷半分,但是卻嚇得沈煙芷閉雙眼,子不住抖。
片刻后,覺眉心前的影消失后,才緩緩睜開眼。
此時的眼里仍舊帶著惶恐,那緒里沒有半分虛假。
魏松看著手上的傷,皺眉,一臉慈眉善目:“你沒有武功,怎麼爬上這麼、又這麼陡的山坡的?”
沈煙芷一聽到這個就很愧疚,但思量許久后,還是決定坦然相告。
猜想,魏松在經歷對面平頂峰坍塌后,一定會對溫知州和瑞王爺失,這時候若不拉攏魏松,魏松就會投奔別人去了。
直白地將自己為了阻止溫知州殺人,就將山上十萬將士用來威脅溫知州,最后導致溫知州連夜殺人。
說完后,本以為自己會被魏松罵一頓,卻不料魏松卻問了:“所以,就因為溫雅舒幫了你的忙,你就要護著,哪怕你本不想將我魏家軍這張牌早早打出去?”
沈煙芷停頓片刻,補充著:“我救不全是因為這個,但失信于人,這輩子也別想事。只是我沒想到溫知州能狠得連夜挖山腳,想讓十萬將士葬大江大河。若我知道會這樣,我不會拿魏家軍威脅他的。”
滿臉寫著深深的愧疚,魏松全看在眼里。
兩人相對沉默后,魏松長嘆一口氣:“老夫不怪你,其實這個結果是必然的。這山上的糧食早在兩天前就不夠吃了,老夫讓人給溫知州送信,讓他給糧食,他一直不給,還讓我們等朝廷的賑災款。”
“可紫宗從山下獲得報,朝廷不給賑災款了,溫知州必然不肯將貪污的錢明目張膽地拿去買糧食救我們。更何況,有確切消息,嶺南已經有攝政王的眼線,因此溫知州不會冒險聯系魏家軍。”
“在這種況下,魏家軍還要投靠天樞國,那就更讓溫知州有理由先除之而后快,先斬后奏了。只要魏家軍沒了,就威脅不到瑞王爺,那溫知州幫瑞王爺解決了魏家軍這麼大個麻煩,自然能立功。立功也是拿住了瑞王爺的把柄,所以瑞王爺一定會保他的。”
“所以你別太放在心上了,你下午那句話頂多就是加快了他下手的速度,堅定了他下手的決心罷了。”魏松說完這些話,沉重嘆息著。
此時,剛才那趙將軍回來了,手里端著一盆熱水。
走近后,趙將軍將水盆遞給沈煙芷,沈煙芷輕聲道謝,端到一邊去洗著臉。
趙將軍一臉悲痛,低聲道:“魏將軍,將軍的尸骨……沒找到!下山的弟兄們還死了不,半山腰剛才發生了山坡,不兄弟也順著坡掉下去了。”
聽到這話,沈煙芷猛地一怔,停止了洗臉。
魏紫宗死了?!
此時看向魏松,只見魏松呼吸不暢,但只是片刻。
很長的一陣沉默之后,魏松艱難地下令:“命令三軍將士,沒有我的命令,不得私下山去。找好山蔽著,等回頭雨停了,再下山去另求出路。”
趙將軍抹了抹眼淚:“是!”
很快,趙將軍迅速離開了,山里再度只有沈煙芷和魏松。
此時因為魏紫宗死了,沈煙芷的心格外沉重。
就在昨天下午,魏紫宗還和沈音來幫,說能幫解決人手挖渠之事,現在魏紫宗就沒了?
難道……
“魏將軍,將軍他……掉下石橋了嗎?”更害怕是另一個結果。
魏松沉沉的聲音里帶著抖:“他帶人下山找你救我,估計死在半山腰了。”
魏松這話才說完,沈煙芷渾就劇烈的抖,無限愧疚爬滿了的心頭!
魏紫宗死了,拿什麼去補償?
三軍將士死了那麼多,拿什麼去補償?
魏老將軍就這麼一個兒子,兒子死了,魏老將軍更不會同意歸順天朝了。
一想到這些,頓時覺得自己錯得離譜!
忽然,猛地給了自己一掌,而后眼眶帶著淚花,堅定地說:“魏將軍,我現在就去給你找回將軍,找不回他……我……”
找不回魏紫宗又能如何呢?一命相抵麼?
魏松攔住,手示意不要去:“丫頭你回來,這是紫宗的命,更何況,紫宗要是知道你去找他而丟了命,他九泉之下也會怪我沒攔住你的。你若真為了他好,就不要去送死了。老夫不怪你,更何況,你爬上一線天來救老夫,這份誼,不會比紫宗的命。以后咱們就當兩清了,你好好活著。你若死了,你丈夫該怎麼辦?你沈家的親人們該怎麼辦?”
魏松很是恤,知道這種事的發生是誰也不想的,更何況,就算是沈煙芷死了,魏紫宗也回不來。
魏松心沉重嘆息一聲,就那樣沉默了很久很久。
沈煙芷悄悄掉眼淚,背對著魏松坐,看著口的方向,心緒了。
愧疚像蟲子一樣爬滿了的心頭,啃著的心,讓疼得鉆心。
滿腦子都是不知如何彌補這場災難,如果這時候墨臨淵在邊,或許墨臨淵會替拿主意的。
這一刻,沈煙芷比以往任何時刻都更想墨臨淵趕出現在邊。
沉默良久后,魏松忽然問:“丫頭,你愿意冒著生命危險替我做一件事嗎?”
沈煙芷幾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:“魏將軍,你說,我都會答應你的。”
魏松長嘆一聲,然后說:“等到山洪過后,你想法子帶著這十萬將士下山去,然后去與云州城界一個‘天樞絕境’的地方,將這十萬將士給一個拓跋魁的人。此地距離天樞絕境有五天的路程,三軍將士會掩護你去那兒的。我要你將這枚帥印,親手給拓跋魁,你看嗎?”
說著,魏松就遞給沈煙芷一枚帥印。
沈煙芷接過來一瞧,上面赫然燙金刻著一個魏字。
而這個天樞絕境,很清楚,前世天權和鄰國天樞接連不斷發生戰,這個地方就是界。
沈煙芷若是答應將這帥印給拓跋魁,那就等于通敵叛國。
想到這,沈煙芷問:“老將軍,我欠令郎一條命,我愿用自己的命賠給他,我也不愿意通敵叛國。我一人通敵叛國,是為對國不忠。再者,我是沈家人,我這樣的舉會讓沈家背負滿門通敵叛國的罪名。所以,恕我不能答應。”
魏松也不訝異于的這個回答,但魏松有把握說服。
魏松忽然看向藏在腰間的那枚家主令,問:“丫頭,你知道你祖母為何要給你家主令嗎?”
沈煙芷微微困,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:“是為了讓我來賑災時,能夠差遣沈家人力財力力。我還有個家族令,是用來差遣沈家報網的人員的。難道,這兩個東西還有別的用嗎?”
已經坦然,就看魏松坦白否了。
魏松慨地嘆息一聲,然后說:“這東西我魏家也有,不僅如此,這世上,有十二家族都有這東西。我們的共同點就是,全都是前朝余孽。有這東西,我們十二家會互相幫助。你沈家祖母赫連英就是知道我在這,所以才給你這東西的。所以,丫頭,你今天必須幫我這個忙,否則,我魏家的今天,就是你沈家的明天。你,必須學會拯救沈家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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