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看似安安靜靜的京城卻暗自流傳著兩件事。
一件事是煊王殿下攜大理寺在京郊的木法寺廟發現了大量的食鹽、胡椒和布匹,據說那數量堪比國庫的存糧。
第二件事便是住在煊王殿下府上的殷家嫡,親自教訓了上門挑釁的田家小姐田倩雪,不僅掰斷了田倩雪的手臂,甚至還險些殺了一名侍衛。
“哈哈哈,不愧是你,才一回京就為了京中焦點。”
皇宮中的一條長長的石板甬道上,蕭正衍與蕭玄走在一起,此刻的蕭正衍正在開懷大笑著。
“京中焦點又如何?”
蕭玄看向前方說道,這第二則消息顯然是有人故意而放出的,不過好在殷妙并不在乎這些。
“對了,我對那殷國公之鮮有印象,不如我什麼時候去你府上拜會拜會?”
蕭正衍和蕭玄一樣,都是與皇上同父異母的胞弟,做為京中的一個閑散王爺,蕭正衍此前唯一的好便是跟著蕭玄到混。蕭玄不在的這大半年里,除了蔓延而來的荒,他也失去了人生一大樂趣。
因此現在只要看到蕭玄,他便會如以前一樣的湊近,他也敏的發現,這次回來的蕭玄似乎有哪里有些不一樣了。
“阿妙不喜歡見人。”
蕭玄并沒有同意。
“嘖嘖嘖,難得你看上一個姑娘,我只是比較好奇而已,對了,你說你查到的那些囤鹽和胡椒什麼的,到底會是誰私藏的?”
蕭正衍也不糾纏,他深知蕭玄個,但是像如此這般保護一人的,他還從未見過。
“等大理寺。”
蕭玄今日上朝時也見到了溫卓遠,他看起來并沒有出任何慌神,也許他還真的另有底牌也說不定。
“不過我看皇上倒是高興的,即便食鹽和胡椒不能充,也是一筆大的國庫收啊。”
蕭正衍說道。
謝絕了蕭正衍的邀請,蕭玄直接回了府,而府似乎又來了不客,殷妙正站在院中說著什麼。
“煊王殿下此前因種種誤會而不得不離開了京城,的確給諸位造了不便,只是現在煊王府因故還未恢復從前那般,即便是想要召回各位也有心無力,為此煊王府愿為每人奉上三個月的吃食,若是同意者稍后可自行去陳管家領取。”
殷妙著眼前的上百人說道。
一直跟著蕭玄歸京的死士們生活富足,不缺吃喝,而從前自行離開了煊王府的那批死士不知何故知道了此事,便一同前來煊王府,想要繼續效忠于煊王府。
“殿下,您不過去嗎?”
張越見蕭玄只在暗,似乎并沒有上前去的打算。
“不必,阿妙解決的很好。”
蕭玄勾笑道。
“我們若是領了三個月的吃食,那三個月之后呢?”
那人群之中有人問道。
張越記得那人,那人名楊凌飛,煊王此前待他不薄,幫他在京城中購置過宅院,甚至還將他一家老小從鄉下接到了京城。
然而煊王為了逃兵的消息放出之后,他是第一個另擇他主的。
“他還好意思問。”
張遲也忍不住說道。
“死士與雇主本就是雙向選擇,他們雖然背棄了我,但卻是我先出了事,阿妙這般苦心,也算是讓我與他們好聚好散了吧。”
蕭玄微微嘆了一口氣。
殷妙也已經看到了蕭玄回來,知道他是默認了自己的決定,原本的擔心也然無存,便笑了笑回答起了楊凌飛:
“三個月后,各位與煊王府,互為陌路人。”
三個月的食,也算是做為遣散費了,這個時代可沒有遣散費一說,殷妙覺得對于這些自行離開的死士們來說,這個賠償標準已經很不錯了。
全場嘩然,有人顯然不愿意,說道:“姑娘又不是煊王府的人,也并不能替煊王殿下做此定奪,還是要等煊王回來親口說與我們聽。”
“是啊,我還想繼續為煊王府賣命。”
“誰知道三個月的吃食到底有多,萬一就幾口糧。”
“……”
殷妙很是無奈,又道:“若是不領者,可自行等待煊王殿下,聽他吩咐即可。”
本是在府中閑著,是陳管家找上門來要求助于,所以這決定也是臨時想出來的,要是這些人都不愿意聽從也好,反正蕭玄就在那邊看著。
這樣說出之后,人群反而安靜了下來。
若是論理,他們不占任何理。
若是讓煊王來做決定,也許連那三個月的吃食也都沒有了。
“我領,煊王殿下此前待我不薄,即便日后不能盡忠于他,過了今日我也會一直念得殿下的好。”
一個男人走了出來說道,也有幾個默不作聲的人跟著他走了出來。
他們又怎會不知道,若是煊王殿下真的還有用他們的打算,早就去尋他們了,拖到現在,只能說明一個問題。
他們的主仆誼已經盡了。
“可以,也祝各位前程似錦。”
殷妙說完便離開了,至于這里,只給陳管家就已經足夠。
而蕭玄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,直到第二日煊王府門上了一則并不算公開的告示,時不時的會有一些年輕人找上門來,而陳管家只命人帶著他們看了看那則告示。
“煊王此前待他們不薄,現在就算是看到了煊王這樣的決定,也很有人會表示不滿,在看到殷姑娘準備好的資清單以后,都是大哭或者不住地道謝著離開的。”
陳文敬對蕭玄說起了最近找上門的原死士們。
殷妙準備的資清單可不,若不是有煊王的蓋印,甚至都不會有人相信他們能拿到那麼多的吃食。
“嗯,阿妙理的的確不錯。”
蕭玄很是滿意,他也是才聽殷妙對他解釋過“遣散費”的含義,這樣的“遣散費”的確是雙方最好的解決方式。
“是啊,即便是田小姐來煊王府鬧事,也并未占到任何便宜。”
陳管家對殷妙贊不絕口,只是他還擔心著一件事--答應過發放給原死士的那些資,煊王殿下真的能湊的齊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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