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皇宮。
距離帝流漿降臨只有不到兩個時辰,赫連越帶著乘黃還有朏朏一行已經早早等在了寶華殿外。
據元樽的推算,寶華殿正是昆侖山門開啟的方位。
哪怕元樽說凡人不得進昆侖,他也必須試一試。
幾天前的已經被赫連越強行下,連帶著赫連拓和厲王府一行都被收押。
赫連越換上一勁裝常服,看向站在側的顧清荃還有邊的暗衛。
昆侖的事,他到底還是告訴了顧清荃。
因為有些事,他不在的時候,他需要有個人助他主持大局。
太后年事已高,他只能托付給。
“宣政殿粱上,朕已經擬好了讓位詔書,若今夜有任何變故,你取出詔書,助新帝繼位。”
他道,“連皇叔雖溫懦,不喜政務,但他有守之能。鄔烈已回北辰,朕將北辰托付給他,大淵和北辰的戰事或能平息。”
他說著又看向顧清荃,看著那素來清冷的面容染上幾分堅韌的決然,聲音稍緩,道,
“朕另外給你留了一封詔書,新帝繼位后,你可憑詔書離宮歸家,此后自行嫁娶。”
頓了頓,又道,“若你想去北辰找鄔烈,朕也給你安排了人手助你假死……”
顧清荃聽到這里,終于忍不住打斷他的話。
“皇上什麼時候這般啰嗦?”
他這幾日代給的話,加起來甚至比得過宮兩年來他對說過的話的總和。
顧清荃從來不知的帝王還有這般啰嗦的時候。
啰嗦得難以心安。
從不知道,他們竟然瞞了許多。
也曾想過,由替皇上去將玲瓏接回來。
可知道,皇上不會答應。
任何事都能為皇上去做,畢竟世上可以有很多個,但皇上只有一個。
可有些事,代替不了。
進昆侖,或許有危險,又或許沒有。
說到底赫連越安排的這些,也不過是基于最糟糕的況做的打算。
可對皇上有信心,也堅信玲瓏福大命大。
“我會在此等皇上和玲瓏一起歸來。”
旁的話,不想再說。
赫連越知道子清冷,他也并非喜歡啰嗦之人,話題便到了這里結束。
時間越是臨近午時,原本靜謐的宮廷似乎有了些許的靜。
那都是從各地聚集而來想要就近吸收帝流漿的異,或是和朏朏一樣想要吸收帝流漿的同時回昆侖的異。
就在這一片窸窸窣窣的靜中,赫連越遠遠瞧見一只青鳥自天邊匆匆飛來。Μ.166xs.cc
青鳥的型較之尋常的鳥類較大,但也只是與鷹隼相近,哪怕平素瞧見,也不會想到那是異。
赫連越對于這樣的異并未在意。
然而元樽卻是下意識盯著那青鳥靠近,眸微凝。
青鳥,山海中熱衷于送信的異。
雖然靈力微弱,但卻有日行千里之能。
元樽約覺得這青鳥不是為了帝流漿而來。
果然,那青鳥直直朝著他們飛來,落地的瞬間,卻是口吐人言。
“哪位是元樽大人?”
元樽直接上前一步。
青鳥聲調沒有太多起伏,只道,“吾托鮫人花口信送給大人。”
它說著,聲調一轉,竟是模仿起了花的聲音和語調,慌出聲,“元樽大人!嗚嗚,泉先的鮫人骨被奪走了,朱厭在昆侖還有同伙,昆侖境可能出事了,你們要小心!”
青鳥說完,恢復面無表的模樣,語調跟著回到先前沒有波瀾的模樣,“以上。”
雖然第一次遇到青鳥傳信,但在場幾人都無暇關注青鳥特殊的傳話方式,在聽到它的口信容后,幾人皆是心下一沉。
赫連越滿心滿眼,只剩它剛才說的那句。
【昆侖境可能出事了。】
站在暗衛中的項天聽著青鳥的話,年冷郁的臉上微微一,看著青鳥,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