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傅辰景還在故意裝瘋賣傻,皇后冷哼一聲,不再和他兜圈子,直接開口說道:“今日,你表舅被你父皇責罰一事,你可有什麼想要對本宮說的?”
傅辰景面上不聲,心中卻是涌起一陣無力和悲涼,皇后的話,把他心中哪怕最后一自欺欺人的念想都已經毀滅。
“表舅被父皇責罰,是因為他犯了律法,母后為何會有此一問?”
“傅辰景!”皇后暴喝一聲,坐直了子,冷冷地盯著他,道:“你明知道本宮是在問什麼,居然還敢和本宮裝瘋賣傻?你真以為,你在暗中的手腳,真的天無,沒有人發現嗎?”
“所以……”傅辰景微微垂下眼眸,聲音不帶一波瀾,“母后今日并非是子不適,需要兒臣侍疾,而是特意招兒臣前來問罪的,是嗎?”
“別忘記了,那可是你的表舅,本宮的弟弟!”皇后只當沒有聽出他話中的傷之意。
傅辰景悲涼地長嘆一聲,斂去了眼中的傷痛苦,抬頭,一如既往平靜地看著皇后,聲音冷然地道:“兒臣自然沒有忘記,他是兒臣的舅舅,否則,母后真的認為,他被問責的,只是這些罪名嗎?”
皇后一愣,心中微冷,沉聲問道:“你這話,是什麼意思?”
“母后如此聰慧,怎會不知道兒臣的意思?就算是母后不知道,想必三皇弟也會知道的!”傅辰景角勾起嘲諷的笑意,目譏誚地看著皇后。
皇后心中一驚,不敢置信地看向傅辰景:“你說什麼?”
繼而,似是想到了什麼,忙又解釋道:“這件事,和你三皇弟有什麼關系,你……”
“母后到這個時候,還要替他遮掩嗎?還是,母后覺得,我是一個很容易糊弄的人?傅辰宇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,需要我一樁樁一件件地說給母后聽嗎?”
言畢,他也不說別的,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本子,那上面記載著傅辰宇這段時間,和那些原本依附傅辰燁的大臣相見之事。
皇后掃了幾眼,面陡然煞白,急急說到:“你……傅辰景,你居然監視宇兒,你怎麼可以這樣?更何況,宇兒他見那些人,也不過是為了你外祖父家的生意,你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……”
“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?呵呵……”傅辰景一直都知道皇后偏心,但卻沒有想到,居然偏心到了這個地步,寧愿放著擺在面前的事實不去相信,反而因為這些事來問責自己。
“母后,如果是之前,我或許還會自欺欺人地想著,你是因為不了解事的真相,或者,不明白他這麼做,會對兒臣造多麼嚴重的后果。可是現在……母后,是不是,真的只有讓傅辰宇來做這個太子,你才能夠開心?”
聞言,皇后心下猛然一跳,忙開口呵斥道:“你別胡說,太子之位,豈是能夠拿來言論的?”
“不能夠言論,卻能夠籌謀!是嗎?”傅辰景目一眨不眨地盯著皇后,不給逃避自己視線的機會,開口道,“母后,別告訴我,你不知道,傅辰宇一直都覬覦著兒臣的太子之位,他心心念念想要把兒臣的太子之位搶走,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,究竟是誰給他的底氣,母后,你真的不知道嗎?”
“傅辰景!”皇后冷喝著打斷他的話,“你究竟想要說什麼?你……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后?”
“母后這話,可就真的太傷兒臣的心了!”傅辰景口中說著冷清至極的話,臉上卻是噙著一如既往的溫潤笑意,“兒臣若不是心心念念著母子之,表舅今日,可就不僅僅是被貶獄這麼簡單了,更何況,不僅是表舅,還有我的那個好表弟宋文東,母后覺得,就憑他手里犯下的事,有幾個腦袋夠砍的?”
“啪!”
回答傅辰景的,是皇后給予的掌。
臉頰上火辣辣的痛,傅辰景抬手輕輕了自己逐漸紅腫起來的臉,冷冷一笑,笑容沒有一溫度。
“傅辰景,你如果敢文東,本宮就沒有你這個兒子!”
皇后是真的怕了,宋榮軒出事,大不了就讓的小兒子損失了一條生財的路子,左右是一個旁系,放棄了也不是什麼大事。
可是宋文東卻不同,他可是宋家的獨苗了,如果他出了什麼事,有何面去見宋家的列祖列宗?“在母后的心里,宋家的地位,果然是無可替代的,以至于,我只是說了一句話,就讓得母后如此毫不留地打我。”
“辰景,別忘記了,宋家可是你的母族!”皇后下意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,對自己方才怒極之下,打了傅辰景一事,也是頗為后悔。
“是傅辰宇的母族吧!他們眼里,和母后一般,就只有傅辰宇一人而已,至于本宮……”傅辰景緩緩直了脊背,冷聲開口道:“本宮為儲君,將會是北秦的國君,自當以天下人為重,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吾以及人之,為一個民如子的明君,至于宋家,他們只要能夠安分守己,當有的榮耀,自然不會他們的。”
言畢,傅辰景轉過,冷聲道:“兒臣還有事務要理,既然母后的子無事,兒臣便告退了!”
“景兒!”皇后忙住他,開口道,“宇兒他只是無心之失,你和他可是一母同胞的手足,切莫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啊!”
“母后既然一心認定三皇弟所作所為沒有錯,不如,兒臣請父皇來評斷一番?”傅辰景沒有回頭,只是淡淡反問道。
“你……”皇后面一變,傅辰宇做的那些事,若是讓北秦皇給知道了,只怕傅辰燁的下場,就是他的前車之鑒。
若是敢讓北秦皇知道,哪里還用得著特地找來傅辰景商量?“景兒,你三皇弟只是一時糊涂,你……你是他的兄長,就不能讓著他一點嗎?非要抓著這點錯誤不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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