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那些人的死亡，賢妃心甚至沒有起半分波瀾，因為，心思深沉如，自然是明白，真正辱的，另有其人。

而這些囚犯，不過是被那人推出來的棋子罷了。

在傅辰燁的牢房門口站定，賢妃神定定地看著對面悲戚地著自己的傅辰燁，開口道：“燁兒，答應母妃，以后，不要再沖行事了，母妃走了之后，就只剩下你獨自一人面對一切了。”

“母妃……母妃……”

傅辰燁無助地喊著母妃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，他很想讓賢妃活下去，別尋死，只是，他很清楚，這些都只是妄想。

發生了這樣的事，賢妃是真的活不下去了。

現在自己尋死，至還能夠保全母族的聲名，能夠保全他這個兒子的命。

“燁兒，母妃走后，你切記要低調行事，別再想著奪嫡的事了，以你的心，是斗不過他們的，他們無論是城府手段，還是心狠手辣，都遠勝于你！答應母妃，若是能夠從這里走出去，哪怕是被貶為庶民也好，至，能夠安安穩穩地度完余生……”

“母妃，兒臣答應你，兒臣什麼都答應你！母妃，是兒臣不孝，拖累你了！”

若是他沒有一心想要爭儲奪嫡，若是他一開始就聽母妃的，老老實實地當一個閑散王爺，他們母子絕不會走到這個地步，母妃也不會……

“燁兒，母妃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……母妃雖然想念你五皇弟，但從來沒有起過，讓你和你五皇弟換過來的念頭，母妃懷念你五皇弟是真，可是，疼你，也是真！”

說完這句話之后，賢妃便神決然地轉過，走進了自己的牢房之中。

看著轉的背影，傅辰燁用盡全力瞪大眼睛，仿佛要將的模樣深深地印在腦海之中，留在心底。

“母妃！母妃！”

無助的嗚咽聲，響徹在這方天地，如同失去了母的小，在獨自舐著傷口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只聽賢妃的牢房之中，傳來“砰！”的一聲悶響。

看著重重撞在墻上，而后倒地的賢妃，傅辰燁驀然瞪大了眼睛，而后，子一歪，昏倒在地……

太子府中，傅辰景目淡漠地看著天牢之中呈上來的，死了幾個囚犯的折子，角不著痕跡地勾起一笑弧。

“太子殿下，天牢之中的人已經確認過了，賢妃娘娘，已經自盡亡了！”暗一恭恭敬敬地稟報道。

想到賢妃自盡的原因，他心對傅辰景的敬畏越發濃烈。

傅辰景的手段和狠毒，絕非一般人能夠比，跟著這樣的主子，他絕不能有半點不忠之心，否則，下場絕對會非常凄慘。

“自盡亡……”

傅辰景輕輕重復了一下這四個字，手指在桌子上輕點了幾下，而后才開口問道：“傅辰燁現在況如何？”

暗一面上閃過一怪異之，猶豫了一下，開口道：“回殿下，二皇子他……瘋了！”

“瘋了？”這一次，就連傅辰景也有些意外，一雙眸子帶著幾分迫看向暗一，沉聲問道：“你確定，他是真的瘋了？”

為在皇宮之中長大的人，傅辰景見過的“瘋子”沒有一百也有八十，這其中，許多人是真的瘋了，但更多的，卻是裝瘋。

畢竟，深宮苑之中，有時候，只有“瘋子”，才能夠活下去。

“這個……屬下也不敢確定。”暗一心中一凜，在傅辰景那凌厲的目下，生生將自己以為的確定，吞進肚子里，轉為了不確定。

聞言，傅辰景長而立，輕輕一甩袖袍，開口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本宮這便親自去看一番二皇弟，畢竟，這二皇弟才喪母，本宮這個皇兄，也該去問一番才是！”

暗一不敢再開口，畢恭畢敬地跟上。

天牢之中，蓬頭垢面的傅辰燁正蜷在角落之中，一雙眼睛驚恐萬分地四下環視著，仿佛周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靠近。

“你們別過來，別過來，別害我……母妃，母妃快來救我，母妃……”

明明這個牢房之中只有他一人而已，他卻仿佛是在和無數看不見不著的東西在斗爭一般，拳打腳踢，狀若瘋魔。

“嘩啦！”

就在這個時候，鐵鏈被打開的聲音傳來，赫然是牢房的門，被獄卒從外面打開。

只聽獄卒諂的聲音響起：“太子殿下，如今這二皇子已經瘋了，太子殿下小心他傷了您……”

“無妨，他就算是瘋了，也是本宮的二皇弟，本宮又豈會計較這些。”傅辰景溫潤如玉地擺了擺手，短短一句話，便將兄友弟恭展現出來。

聞言，獄卒更是阿諛奉承道：“太子殿下果然宅心仁厚，二皇子能夠有太子殿下這般的兄長，真是好福氣，好福氣啊！”

雖然傅辰景并未再開口，但暗一卻敏銳地覺到了他的不耐煩，忙揮手示意那獄卒退下，自己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傅辰景的邊。

“二皇弟……”

待得一干獄卒都退下之后，傅辰景緩步上前，站到了傅辰燁的面前，勾笑問：“這牢房之中，待著覺如何？”

聽到他這麼問，一旁的暗一角微微一。

饒是他只是一個旁觀者，在聽到傅辰景的問話后，也覺得心頭陡然一痛。

堂堂皇子淪落為了天牢的囚犯，更親眼看著自己的母妃被凌辱后自盡，這種覺，可謂是生不如死。

現在又聽到一派尊貴之態的傅辰景，站在自己面前，居高臨下地問著這個問題……

暗一簡直不敢去設地想象傅辰燁的。

然而，相對于心劇烈的暗一，傅辰燁卻仿佛本沒有聽進傅辰景這極諷刺的話一般，依舊瑟瑟發抖地蜷著，時不時地揮著拳頭，只將傅辰景和暗一二人視若無，就這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。

傅辰景垂眸，用一種藐視譏諷的目看著，聲音不疾不徐：“本宮原以為，你會跟著你那失了清白的母妃一起去死，然而，你的弱無能，倒是出乎了本宮的意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