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老者先是大笑,然後看向小姑娘,說道:「穎兒,你還記得我今天早上算了一卦,卦象顯示今日之,將有貴人造訪,看來,卦象真了。」
老者站起來,走到周天面前,微微施了一禮。
這讓周天更加詫異,但仍坦然了這一禮。
老者很顯然是修行中人,而以周天的份來說,足以當得起這一禮。
老頭子活得長,與他們的祖師爺輩論,而周天為他的唯一傳人,輩份自然高得嚇人。
小姑娘沒有說話,直直看著周天,隨後又低下頭去。
「你既然踏這個地方,代表你有求而來,那麼我們做個易如何?」老者直接開門見山。
周天眉頭微皺,卻沒有答話。
老者輕笑一聲,自顧自說道:「我最為厲害的地方便是在於煉製符紙,黃符紙,銀符紙,金符紙,我皆能煉製,就算你需要黑符紙,我也有辦法煉製。」
說到這裏微一停頓,才繼續說道:「你應該是為符紙而來吧?配合上你手中的龍虎印,確實很讓人期待。」
周天心裏明白,老者看似將自己的況全盤托出,實則是想要讓自己答應他所需要的易。
至於老者所說的銀符紙和金符紙,乃是黃符紙的進階之,一些強大的符篆,黃符紙已經不足以承載該威能,唯有更強的銀符紙和金符紙才能勝任。
在老頭子的認識中,能夠煉製出銀符紙,已經算得上是大家,而想要煉製金符紙,只有最正統的傳人才有那個本事。
「據說,修行界有這樣一句話,金家有子金谷明。」周天忽然說道。
這是流行在修鍊界的一句話,這話讚一個人,一個天才,煉製符紙的天才,金谷明,被金家寄以厚的傳人,也是讓金家最不恥的傳人。
據傳四十年前,金谷明正當年,煉製符紙的天賦連老一輩也無法與其爭鋒,被金家譽為最強一代。誰知後來發生變故,被譽為最強一代的金谷明竟是不知所蹤,再次出現的時候,已是二十年後,而且在金家大鬧一番,最後揚長而去,至此不見影。
外界人想知道發生何事,卻無法從金家人的口中探出一點風聲,只是聽聞,金谷明這個名字直接在金家族譜上除名。
金谷明神微變,隨後笑道:「藥王傳人,不愧是讓鬼門吃癟的年才俊。」
這下到周天詫異,一夜之間,消息就傳得如此迅速嗎?
見周天這幅模樣,金谷明反而糊塗,疑道:「你難道不知道,那個老婦人是鬼門的八長老?」
老婦人?莫非是學校小木屋那個老婦人?周天這才釋然,難怪那個老婦人縱惡鬼的手段極為高明,且還會擺陣。
先是八長老,后是五長老,周天自己都有些無語,看來,自己與鬼門是命格不相合了。
「藥王傳人對上鬼門,這絕對能在修行界中引起天大波瀾,尤其是近幾年來,鬼門勢力發展迅速,許多小門派修行者早已封門不出,你的出現,讓很多人看到希。」金谷明慨然說道。
當今修行界所修行的功法基本不全,別說是修鍊仙了,就連自保能力都有待商榷,但鬼門傳承從未斷絕,所以力諸多門派也屬正常。
金谷明又自嘲一笑,「可這又與我何干呢。」
周天沉默片刻,說道:「你想讓我為你煉製固魂丹,用來穩固的魂魄?」
金谷明輕招手,小姑娘怯生生走到邊,依偎在他旁,慘白的臉與老者紅潤的臉形鮮明對比。
「你知道這是逆天改命的行為,為何還要如此執迷不悟,這樣對你,對都不會有好結果。」周天輕嘆道。
不想死,不願死,此乃人之常,所以周天這一脈才想要跳出這個迴,求得大自在。
可如他這般有大機緣的人,終究是數,大都數人只能在迴中掙扎,看不到一點上岸的曙。
周天曾在典籍上看到關於逆天改命的記載,施者魂飛魄散,被施者不迴。
當初老太爺不惜傾盡全部財力,就是想讓周天為他煉製長壽丹,而一枚長壽丹延長大約一二十年壽命,煉製這樣的長壽丹就已經會到劫運加。
像眼前金谷明所施展的鎖魂,是直接將一個人本該散去魂魄,強行錮在,這樣逆天改命的程度遠超過周天煉製長壽丹。
至於需要付出什麼代價,只有當事人才清楚。
「我只是看不開而已,而也不該這樣的罪。」金谷明手在小姑娘臉上輕拂而過。
「其實這宗易對你而言,益反而更大,就看你願不願意全了。」金谷明嘆道。
事實也是如此,固魂丹是用來穩定魂魄,像當初的吳子奇陷換魂癥,只需要服用固魂丹,就能穩定魂魄。
而這個小姑娘也是如此,鎖魂雖然鎖住魂魄,但魂魄與之間並未結合,所以小姑娘質虛弱,臉慘白,氣叢生。
周天不肯答應,是為了眼前的金谷明和小姑娘考慮,逆天改命,最後一定不會有好下場。
「你可願意聽我講個故事?」
周天點頭。
金谷明臉上出笑意,牽著小姑娘的手走室。
周天跟了上去。
室很寬敞,卻沒有現代化燈,有的是一排排蠟燭。
在正中央的牆面上掛著一張畫像,畫中子很像小姑娘,兩者唯一區別,或許就在於,一個眼神溫如水,一個眼神充滿怯。
小姑娘一進來此地,眨著雙眼睛,一直盯著畫中子,眼中有淚花涌。
金谷明著畫中子,癡癡笑著,而後開口,「是我的妻子薛梅。」
「四十年前,正值我人生大好年華,我又怎甘心被困在金家那小小的天地中,跑而出。然後結識樂薛梅,就像電視劇中描繪的那樣,一見鍾,一見誤終生。
為金家最強一代的我,哪裏會有我自己的婚姻自由,尤其是我的爺爺,他為了保證我的下一代也擁有我這樣的天賦,竟我娶從小長到大的表妹,這個劇是不是很狗呢。」
周天心中暗嘆一口氣,人生百態,不就是這樣嗎?
金谷明繼續娓娓道來。
為了捍衛自己的,或者說為了爭取自己的人生自由,金谷明與金家鬧翻,並遭到囚,而薛梅也同樣被起來,當時薛梅已經懷六甲,金家有人提議等孩子出生后再做打算。
如果孩子天賦異稟,那麼就同意金谷明和薛梅的婚事,否則,便將薛梅母子趕出金家,並且金谷明必須遵循家族意志,再行婚配。
孩子出生了,是個孩子,這首先就讓金家老太爺很不喜,如果是男孩,哪怕是天賦不行,他也會將孩子留在金家,因為他也不想跟金谷明之間的祖孫關係弄得太僵。
誰知這個孩子還天生重病纏,是傳病,正是來自薛梅,這無疑將薛梅母子宣判死刑。
薛梅母子被趕出金家,而金谷明始終不肯屈服,那金家老太爺也是個倔脾氣,直到二十年後,金谷明修為大,直接一路打出金家,連金家老太爺都不是對手,最終年事已高的金家老太爺直接被活活氣死。
這件事也導致金家直接將金谷明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。
當金谷明找到薛梅母子時,薛梅已經去世,而薛穎已經病膏肓,躺在病榻上。
懊悔,憤怒,心痛,數之不盡的緒湧上金谷明心頭,他不甘自己二十年的等待卻換來這種結局,便施展鎖魂,鎖住薛穎的魂魄,將強留在自己邊。
這一留便是二十年,由於魂魄不穩,施展鎖魂的後癥漸漸顯出來,薛穎逐漸變得不像個人,而是像鬼。魂魄即將衝破鎖魂的封印,一旦魂魄衝出外,那麼薛穎面臨的將是魂飛魄散。
至於金谷明自己所付出的代價便是自己的壽命,以他修鍊到大的修為,活個一百多歲不問題。
可如今他才六十歲,就接近生命的終點。
以命換命,這樣代價不可謂不大。
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,薛穎不再懼怕周天,反而好奇打量著周天,臉上滿是純真。
「如果你願意煉製三枚固魂丹,我願意付出三張金符紙和十張銀符紙的報酬,至於普通的黃符紙,只要你需要多,我就可以幫你煉製多。」金谷明開出最終條件。
如果按照正常易來算,周天無疑賺翻了,兩張金符紙的價格就足以抵上三枚固魂丹。
「你不用為我到可惜,這是我自己所選擇的道路,或許,未來你也會有衝的時候,什麼修行大事,遠比不上那個在你心頭的人兒。」金谷明笑著說道。
會有這麼一天嗎?周天搖頭輕笑。
「你應該將固魂丹的藥材準備好了吧?」周天問道。
金谷明很是欣喜,周天這麼說,就代表他已經答應下來,連忙道:「藥材我已經準備好了,連煉丹爐我都準備一個。」
「好,既然這樣,我現在就為你開爐煉丹。」
既然做了決定,周天也不想再浪費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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