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爺，饒了老奴吧！」

衛嬤嬤跪地求饒，趙氏也苦苦哀求，說衛嬤嬤雖然有錯，但罪不至死，求夏延修寬恕。

夏如雪著臉上的傷，可憐兮兮的道：「父親，衛嬤嬤是有錯，但請父親念在衛嬤嬤是母親娘的份上，平時做事也勤快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，讓記住教訓就是了。」

眼看夏延修有些意，趙氏忙道：「衛嬤嬤，還不給大小姐道歉？」

「是、是，夫人。」

衛嬤嬤連忙跪到夏錦瑟面前，剛要開口，夏錦瑟已經板著臉道：「衛嬤嬤，你損害的是母親和二妹妹的名聲，讓人誤會們心狠手辣，才要除掉我，你應該給母親和二妹妹道歉才是。」

衛嬤嬤一臉尷尬，又重新跪著挪到趙氏面前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：「老奴錯了，老奴再也不敢，求夫人原諒。」

說完，又挪到夏如雪面前，磕頭求饒。

一番下來，本來年紀就大了，之前就磕了幾個頭，現在更是頭暈眼花。好容易弄完這些，趙氏剛讓衛嬤嬤趕起來，卻聽夏錦瑟道：「磕幾個頭就算了嗎，母親，你未免太好說話了。」

夏錦瑟直接走到衛嬤嬤面前，斜睨著道：「母親和二妹妹原諒你了，那是們仁慈心善，才不和你計較。可俗話說，沒有規矩不方圓，我們相府的家規中，奴才惡意誹謗主子，無中生有，差點釀大錯，該如何懲罰？」

衛嬤嬤渾一抖，戰戰兢兢好半天才道：「該、該打死。」

「知道的很清楚啊，衛嬤嬤，可你為何明知故犯呢？」

夏錦瑟勾了勾角，冷然道：「既然母親和二妹妹都原諒你了，看在們面子上，我也饒你幾分。但死罪可免，活罪難逃！」

如此冷冰冰的聲音，甚至帶著幾分殺氣，衛嬤嬤嚇的渾冰涼。

「父親，不如就責罰衛嬤嬤……掌五十吧，這樣才能讓記住禍從口出的後果！」

夏錦瑟一邊說一邊看著夏延修，問道：「父親覺得如何呢？」

「錦瑟……」

夏延修無話可說，看執意嚴懲衛嬤嬤的架勢，毫沒有子的大度和溫，他心頭一厭惡頓生。但夏錦瑟的理由充分，連他都說不出什麼，只能無可奈何的下令：「來人，賞衛嬤嬤五十掌，讓牢記教訓。」

一個下人走了過來，揚起掌就朝衛嬤嬤扇去。

啪啪啪……

一連串掌聲響起，卻是雷聲大雨點小，高高揚起，輕輕落下，夏錦瑟厲聲道：「沒吃飯嗎，是不是想代領了這幾十個掌？」

那下人一聽，渾一抖，這才用盡全力，幾下就打的衛嬤嬤臉紅腫。一直打了五十下停手，衛嬤嬤已經口鼻流，快要暈過去了，那下人的手也幾乎腫了，才算罰完。

夏錦瑟淡淡道：「衛嬤嬤，挨了罰，就要記住，懂嗎？」

看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趙氏，又認真道：「母親不僅掌管中饋，相府的人事也都歸母親管，下次母親可要仔細了。若是再疏忽，讓下人壞了相府的名聲，那可不是打幾掌就能挽回的。」

罰的心滿意足，夏錦瑟這才跟夏延修俯行禮，回自己的院子了。

看著離去的背影，夏延修狠狠的瞪了趙氏一眼：「好好的相府，弄得烏煙瘴氣，以後再發生這種事，老夫連你一起罰。」

冷哼一聲，他拂袖而去。

直到這時，趙氏才扶起搖搖墜的衛嬤嬤，一點點給去邊的。

「夫人，老奴……沒、沒用……」衛嬤嬤半瞇著眼睛，奄奄一息躺在趙氏懷裏，一條命幾乎去了一半。

「本夫人不會放過那個賤人的，嬤嬤，你先去療傷，好好休養……」趙氏又心疼又怨恨，看著被打的半死的，話都說不出來的娘，恨不得也讓夏錦瑟嘗嘗這滋味。

衛嬤嬤等於半個母親，還對忠心耿耿，這種況都不供出來，寧願自己過，豈能不激？夏錦瑟痛打衛嬤嬤，就等於打，絕不會善罷甘休！

「夫人，小人先給衛嬤嬤治傷吧？」一直躲在角落，不敢說話的孫大夫終於湊過來了。

趙氏連忙喚來兩個丫頭，讓們扶著衛嬤嬤下去了。

「母親，這個仇一定要報！」夏如雪冷聲道。

風荷園中，衛嬤嬤已經上好葯，回屋子裏躺著了，趙氏坐在榻上，腳邊一片狼藉，已經砸了無數個杯子。

本想教訓夏錦瑟，以報那設計辱之仇，誰知反而失了手，連累的衛嬤嬤丟了半條命。趙氏拳頭握，銀牙咬，越發憎恨夏錦瑟，這種猶如眼中釘中刺的覺，讓如芒在背，一時間卻又想不到什麼好辦法。

夏夢瑤的手臂包紮了一圈，腫的像個蘿蔔，又痛又難，扯著嗓子就嚷：「娘，乾脆我們也找追魂樓的殺手，弄死那個賤人好了！」

趙氏如何不想手，可親眼見識了夏錦瑟邊三個下人的能力，哪敢再用這一招？

再說，追魂樓的殺手價錢奇高，一條命最一千兩銀子起價，可捨不得出這麼多錢。而且朝廷正在追查追魂樓的案子，正是風聲的時候，絕對不敢自霉頭。

「母親，我們一直都小看大姐姐了，現在才知道，也是心狠手辣，心腸歹毒之人。要對付，得千萬小心，不然又會像這次一樣，被倒打一耙。」

夏如雪的丫頭抱琴正拿著冰袋，給敷額頭上的青包。語氣淡淡的，早已經恢復了平時的語調，只有眼中深藏的恨意。

知道這個兒聰明，趙氏看著：「如雪，你又有什麼主意？可別像上次一樣，沒查清就貿然手了。」

若非們不知道蝴蝶公子已經落網，哪裏會敗的這麼徹底？

「借力打力，不用自己出手，才是最佳手段。」

夏如雪看著鏡中的自己憔悴殘損的容，眼底的恨意如水般噴涌：「雖然這次夏錦瑟救了皇太后，可兒也不是沒有功勞的，不然豈不是白費了這一傷？」

「能得皇恩，可兒也未必不能太后的眼！棋要一步步的走，先穩固自，確定了皇子妃的位置，再收拾，就容易多了。」

趙氏眼睛一亮，對，皇太后這尊大佛……

「另外，母親再派人盯著，但凡要幹什麼，只要留心，我們一定能找到機會的。」

……

海棠苑中，眾人卻是一片歡聲笑語。

木香等人早就等著夏錦瑟回來了，下人一件件將元慶帝的賞賜送過來，最後還聽說來了位廚，就連姚姑姑都震驚了，趕忙迎了出去，給管平安排住。

看著桌上的五個托盤，每個托盤裏擺的是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子，夏錦瑟拿起一錠，很想咬一口試試，最終還是忍住。

五千兩啊，整整一百個，拿在手裏沉甸甸的，夏錦瑟有種做夢都要笑醒的覺。

太幸福了，終於有錢了！

「有驚無險，大吉大利！」木香滋滋道：「小姐不但救了皇太后和皇後娘娘，還得了皇上的賞賜，真的是太好了。」

夏錦瑟一開心，忍不住就想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』，當即道：「若非有追雲月和默言，我們昨晚都要倒霉呢，這次是你們三個立了大功，當賞！」

說著，拿起一錠銀子，就給追雲。

誰知，追雲不但不接，反而躬道：「奴婢保護小姐是分之事，豈能因此要賞？小姐心疼奴婢，奴婢心裏知道就行了，還請小姐收回賞賜。」

月也道：「是的，小姐，本來你也缺銀子，還要給大爺治傷呢，錢就留著吧。」

默言皺著眉，一言不發，目卻轉向別，顯然也是不在乎。

給銀子還沒人要了！夏錦瑟又又想笑。

但想想，追雲說的也是實話，好容易才求元慶帝賞賜了五千兩，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花完了，得節約才是。但有功不賞，也不是的作風，不然以後還有誰會盡心儘力幫做事？

「這樣吧，銀子不要就算了，但你們的月例一定要加。」

夏錦瑟正道：「追雲月，之前你們的月例是一兩，現在我給你漲到三兩。默言，這次你出力最多，武功又高，我也說過不會虧待你的，你也一樣漲到三兩吧。」

這下追雲月沒推辭了，們知道，連小姐的月例都只有二兩呢，小姐給們每人三兩，還得自掏腰包了。也是小姐自己有錢，不然只靠相府給的那點，哪夠用！

兩人連忙道謝，默言也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，表示謝過了。

「嗯什麼？說聲謝謝小姐你不會啊！」月瞪了默言一眼。

默言臉沉沉，好半天才道：「謝……小姐。」

月一聲輕笑：「整的跟個啞似的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，難道讓你謝一句小姐就這麼不願？」

眼看默言臉漲紅了，彷彿突然有氣衝上腦門似的，夏錦瑟笑著岔開道：「好了，默言不說話，不他就是，也沒什麼，這才有男人的穩重呢！」

說著，又看著木香和姚姑姑：「木香，姚姑姑，你們跟我這麼久，自然也是要漲月例的。木香也三兩，以後每個月可以攢一些，等過幾年出嫁時就用得著了。」

「小姐，你笑話奴婢……」木香一下子臉紅了，扭扭的。

夏錦瑟忍俊不住：「難不你還當一輩子老姑娘？」

話鋒一轉，又道：「姚姑姑，你的月例也漲到三兩，能給家裏人添點東西了。對了，怎麼沒聽姚姑姑你提起家裏人呢？」。